曲娜娜正色說道:“我一定要這麽說,才能表達我心裏麵的感激之情,才能對得起你看得上我的愛意。”

何覺路得到美人的吹捧,心裏麵飄飄然,哈哈大笑著說道:“咱們從今天開始,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要叫我何先生,叫我老何,老路都行,我就叫你娜娜吧。”

曲娜娜心中一動,正要說明安娜這個名字並不是自己的真名,忽然想到,如果讓何覺路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是假的,會不會讓他懷疑到自己更多的怕人知道的事情?時機一閃而逝,何覺路跟她談好了,走了出去,他還要安排租房子和存入銀行卡裏麵錢的事情。

曲娜娜神思恍惚出了包房,看到別的小姐,心裏很是激動,從明天開始,她再也不要再跟她們爭風搶客人了,以後,自己的生活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苦苦掙紮了四年的時間,從開始的慚愧、羞惱、壓抑、羞辱,一直到變回正常人的生活軌道上麵,這裏麵的酸甜苦辣鹹真是一言難盡啊。

她怕事情發生別的變化,現在,錢沒收到,萬一,這個何覺路是耍著她玩的,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謊稱自己的身體不舒服,逃離一般出了迪廳,在大街上四處閑逛,讓**疲累下來,讓大腦冷靜下來。

看見一件寶石藍的裙子很好看,以前,她的衣服都是很職業化的小姐穿的衣服,布料少,穿著暴露,容易引起男人的**的衣服,這件寶石藍的連衣裙以前想都不要想,穿上去太保守了,像是良家婦女穿的,不適合她的職業特點,明天,她的命運要發生變化了,狠狠心,花了一個月的積蓄,把這件衣服買了下來,總要給何覺路一個全新的視覺吧?要說,做小姐的比別的女人好,在某些方麵有特長,就是她們始終在挖空心思討男人的歡喜,隻有男人開心了,她們才能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東西,別的女人需要討男人的喜歡嗎?隻有男人討女人的歡喜才能滿足一個女人高貴的虛榮心。這是曲娜娜四年大學學到的最基本的常識。

第二天,曲娜娜早早起床,把自己所有的衣服裝在兩個箱子裏,看著兩個一個男人就能輕而易舉提走的箱子,曲娜娜心裏覺得很是淒苦,這就是她一個女人的全部家當,看到別人搬家,大包小包的拉了滿滿一車,心裏麵真是羨慕啊,什麽時候,她才能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呢?看來,一個女人在外麵不論漂泊多久,都會被家這根線牽著,慢慢找一個男人嫁了,收起花花心思,安心過日子才是一個女人最終的追求。

何覺路的電話沒讓曲娜娜等得太久,就在她是不是瞅著窗外的人來人往的時候,何覺路說道,他已經在她家的樓下,隻有他一個人幫她搬家。

曲娜娜讓他上樓,兩個人一前一後,提箱下樓。坐在何覺路開來的車子裏,曲娜娜感慨地說道:“阿路,想不到,我的心裏竟然有了想成家的念頭,你說說,這是不是因為你給我帶來的?”

“成家?”何覺路嚇了一跳,脫口說道:“我有老婆的,不能跟你結婚的,這一點,咱們需要先說好了啊。”

曲娜娜輕輕拍了他一下說道:“你別怕,難道我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嗎?成家?真是奢望罷了,我是說,我終於結束了漂泊的生活,以後,有人疼有人愛,還真是不太習慣。”

“不習慣?”何覺路疑惑地說道:“難道,你出來混了很久嗎?還是,你希望這麽混下去好?”

曲娜娜自知失言,急忙說道:“我離開家裏以後,說是出來打工,其實,學曆不高,沒有啥背景,媽媽年老多病,全靠我一個人掙錢,我壓根沒有過成家結婚的念頭,剛才,等著你來,忽然有了那種等待親人的感覺,你說說,我是不是有了家的感覺?你就是我等待的親人?”

何覺路哈哈大笑說道:“我還真的沒你那種感覺,嗯,等待,等待也是一種幸福,等待一個男人來拯救自己,等待一個男人帶著你到另外一個安穩的地方住,這就是家啊,是我們兩個人的家,隻有你和我,屬於你和我溫暖的家。”

曲娜娜見他不再疑心,放心一塊石頭,不敢再多話,看來,她需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調整,才能把以前的那些噩夢從生命裏驅走,慢慢進入正常人的生活秩序。

何覺路給她找的房子很不錯,九十平米的大小,兩間臥室,一個大大的客廳,裏麵生活用具一應具備,讓曲娜娜心裏很是喜歡。中午,兩個人買了點菜,曲娜娜親自下廚,做了一桌簡單的飯菜,喝點酒,算是慶賀兩個人住在了一起,他叫她娜娜,她叫他阿路,不分大小不分先後,真的像是兩口子一樣,當然,何覺路答應給她的存有十萬元的銀行卡也給了她,這是兩個人友誼的先決條件,凡是感情都是用金錢作潤滑劑的,有了錢,感情就會像一列火車一樣快速運動起來,奔上天堂一般的幸福生活。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還算是愉快,何覺路經常回到曲娜娜這裏居住,喜歡吃她做的飯菜,親親熱熱地生活,讓兩個人忘記了年齡的差距和身份地位,在感情處於焦渴的階段,身份、地位、年齡都不是問題,隻要是生理正常的男女,都會慢慢在時間和金錢的滋潤下產生感情的。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麽奇怪,兩個人的感情一定會經曆檢驗的,何覺路和曲娜娜的感情經受的第一場風波是,有一天下大雨,何覺路打電話回家說,想吃鹽焗雞。

曲娜娜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歎口氣,想起何覺路待自己的好處來,冒著大雨給他買鹽焗雞,不料,天氣不好,賣鹽焗雞的那一家店鋪關門了。

曲娜娜沒有買到鹽焗雞,心裏鬱悶,不是覺得對不起何覺路,滿足不了他的食欲,而是她冒著大雨出來買雞,他心裏是怎麽想的?是他的老婆,他會讓老婆在這麽大的雨天裏東奔西跑的嗎?

何覺路回家以後,發現冷水冷灶的,曲娜娜蒙著頭在**睡覺,本來今晚有人請他出去吃飯,他看到雨這麽大,還是推拒了宴請,回家陪著她,想不到,他滿心歡喜地回家,她卻是這麽歡迎自己的,心裏憋了一肚子氣,悶聲悶氣地對曲娜娜說道:“你怎麽啦?難道真當自己是嬌小姐了?”

曲娜娜出去被大雨淋了,身體很不舒服,正在發燒呢,迷迷糊糊聽到何覺路的話,沒吭聲,心想,我不是什麽嬌小姐,我是正常的女人啊,難道人生病了,躺一會兒不行啊?

何覺路見她沒吭聲,猛地一下掀開行李,看到她一臉紅暈,眼睛都睜不開了,心裏頓時吃了一驚,急忙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她燒得很厲害。

何覺路心裏懷著愧疚,剛剛心裏還有的怒氣頃刻間消散得一幹二淨,拿出電話來,叫來了救護車,把曲娜娜送進了醫院,這一晚,何覺路在醫院裏陪了她一宿,直到第二天一早,曲娜娜的高燒退下去,他才把她接到家裏靜養,這一次是何覺路理虧,曲娜娜的心裏卻越發委屈,是出門為了他才感冒的,病了高燒,他卻不知心疼她,反而罵她是嬌小姐,難道,她在他的心目中還是一個坐台的小姐不成?

曲娜娜這才發現,何覺路距離自己心目中的男人的距離很遠,凡是女人都是渴望被男人寵著,被男人愛著,被男人嗬護著的。誰也不希望成為一個男人專職的奴仆,就是坐台時候,那些男人也痛愛女人的人,隻是,他們都是來去匆匆,沒有何覺路這樣的財勢包養她罷了。

被包養了,並不是被買了做奴隸的,曲娜娜和何覺路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子降溫到冷戰狀態,當她病好之後,曲娜娜恢複了理智,想到自己還是靠著何覺路生活的,總讓他受到冷遇,吃虧的總是她,他如果把自己攆出去,怎麽辦?難道還是回去做小姐?將來呢?當年老色衰的時候呢?

思來想去,曲娜娜為了自己的將來,還是屈服在金錢的**威之下,做了一桌子好飯來款待何覺路,當然,這些生活上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錢都是何覺路每個月拿給曲娜娜的,並沒有動用包養她的那十萬元。

曲娜娜首先感謝何覺路救了自己,其次感謝他照顧、陪伴自己,兩個人的關係再一次和好,表麵上看來,何覺路獲得了曲娜娜的感情,兩個人在一次次的互幫互助中有了親人的感覺,其實,在曲娜娜的心裏,兩個人的蜜月期已經過去,不再有親密無間的感情了,她已經純粹是為了錢,跟他在一起的,這些,何覺路並不知道。看透一個人的心最難。

半年之後,曲娜娜仗著她的聰明機警,獲得何覺路的信任,他開始把自己單位裏的濕氣說給曲娜娜知道。原來,何覺路的位置不算高,一個小小的處長而已,全國像這樣的級別,沒十萬也有八萬,更不用說,還有無數淩駕於處長之上的局長、廳長。何覺路手裏的權力很大,甚至在一般的公司副經理之上,有職位沒實權的人多了去了,何覺路的職位不高,權力很大,其中有一項權力就是,在全國的經濟蓬勃發展的階段,電力,是最直接影響到國民生計的資源問題。

何覺路說在哪裏建一個火力發電廠,就在哪裏建,這就是規劃處處長最有權力的地方,每一個為著地方經濟發展的政府官員,大企業的領導人,對何覺路這個人從來不敢小覷,都巴結著他把發電廠的地址安設在自己的轄區內,以博得正常的充足的用電優先權。

何覺路很會利用手中的權利為自己謀福利,要不然,靠他那一點點的工資,想包養情婦?想都別想。

曲娜娜知道了何覺路的權利之後,不由得翻開了心思,對何覺路提出建議說道:“你看看,我現在像一個金絲鳥了,被你寵著養著,沒有一點自由,雖然比做小姐好得多,可是,這樣下去,我的時間都要被浪費了,你能不能讓我出去做點事啊?不為了別的,隻為了有一個營生,消磨一下太多的時間,掙錢不掙錢的要求不高,隻要有事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