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調做人

戰龍宗弟子有兩千來名,其中近七CD是外門弟子,把整個下三院擠得像是貧民窟。

這裏遍地是雜物垃圾,溝渠裏滿是黃白之物,臭烘烘氣息彌漫每個犄角旮旯。雖然每個弟子說起來都有個獨立的房間,但在沈聽看來,1世紀發明的膠囊公寓都比這裏的宿舍寬敞多了。

等找到自己的房間,沈聽才知道前任在宗門內的地位有多低,他甚至連個像樣的宿舍都沒有,就住在柴火房邊上一個臨時搭蓋的棚屋裏。

推門進去,看著那黑乎乎的濕地麵上,隻有一床快看不出顏色的髒破床被外,沈聽的心都快沉到底了。

但他馬上一聲冷笑:“兄弟,你低調這麽久了,咱是不是該觸底反彈了。”

這話當然是對這身體的前任說的。

把房門打開,將床被整理完畢後,沈聽在上麵盤膝坐下,拿出那本《天耳神通》,細細翻閱起來。

此時,方圓數百丈內的一聲一息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他並不擔心有人會突然闖進來,看到他手裏拿的這本秘笈。

一番潛心細讀,沈聽才發現,自己先前對《天耳神通》的理解太過於膚淺了。

這門以鍛造天耳之力為宗旨的武學,除了能讓耳力聰敏如神外,還有其它諸多妙用。

聽出他人武學的空門,就是它諸多妙用中的一個。

可以想象,當初沈聽偶得這本秘笈時是如何欣喜若狂的。但也正是因為急於求成,他才會走火入魔,讓沈聽給穿越進來吧。

“我得悠著點,可別重蹈他的覆轍。”沈聽強捺心頭的狂喜,這時候理智比什麽都重要。

一陣腳步聲突然傳來,似乎直奔沈聽這邊來。

“哼,終究還是來了!”沈聽冷笑一聲,把天耳神通放入懷裏,挺直腰杆看著門口。

片刻之後,門外轉進一人,年約二十,衣著光鮮,一張臉還傅著脂粉,顯得分外慘白。

隨著他的到來,屋裏立即充斥著一股嗆人的香氣。

“啊呀,小聽聽,你總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那人搖曳生姿地走過來,就要往沈聽身上湊。

沈聽卻是猛地一揮手:“停,有話就在那兒說,我可消受不起你這一身香!”

那人眼裏閃過一抹訝異,似乎覺得眼前這個沈聽,跟以前有那麽一點點不同。但他馬上又嬌笑一聲:“討厭!小聽聽,幾天不見你咋變得這麽嚴肅,嚇得人家小心肝都噗通噗通在跳。”

那人說著,又要湊過來,沈聽卻是斷然擺擺手:“別,你不要過來,我怕被你傳染了。”

“討厭,人家傳染你什麽!”那人嬌笑道。

“怕你把娘娘腔傳給我!我還想當個純爺們呢!”看著對方扭捏作態的樣子,沈聽胃裏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了。他在地球,隻知世上有基佬存在,萬萬沒想到,一到這個世界就撞上了。

本來,沈聽是不反對超越性別跨種族愛情的,但前提是不要落到他身上。

那人的神色徹底僵住了,突然拈起蘭花指,怒指著沈聽:“你這小聽聽,胡說八道什麽。”

麻蛋,這也太重口了!

看一個大老爺們如此扭捏作態,沈聽實在沒法再看下去,急忙擺擺手:“好了,徐鑫,我們說正事吧!是方邨叫你來找我的吧?”

徐鑫呆了呆:“你,你怎麽知道的?”

“這用你的屁股都猜得出來,他是不是想讓我把這個月保護費交了?”

“你又……怎麽知道?”

“還是用你的屁股想的。”

“討厭,小聽聽越來越愛說笑話了。”

沈聽冷哼一聲:“你回去轉告他,叫他一個子兒也休想。如果不服,就來找我!”

徐鑫呆了呆,幹笑一聲:“喲,小聽聽你長進啦,敢跟邨哥叫板了?”

“還有你,帶著你那滿身香氣,趕快滾吧!”沈聽捏了捏鼻子,冷冷說道。

徐鑫白臉驟然變得通紅,他戟指著沈聽:“你,你不知死活,敢欺負我?”

“你不走,我還要打你呢!”沈聽冷冷說道。

“你——哼,看邨哥怎麽收拾你!”徐鑫猛地一轉身,扭著屁股氣衝衝走了。

沈聽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這個娘炮要多呆會兒,他隻怕真要閉氣過去。

“讓方邨那混蛋來吧,這事兒也該了結一下。”

從前任的記憶來看,方邨是宗主的遠房親戚,因此成為下三院宿管員,並借勢對外門弟子敲詐勒索,被外門弟子私下裏稱為“院霸”。

這廝可以說,是前任沈聽大部分痛苦的根源,方邨沒少欺壓敲詐他。因為保護費交得不夠,方邨竟連個小破宿舍都不給他安排,直接打發他住在這柴房邊上。

前任一直不明白,方邨為什麽要處處針對他。但剛才沈聽聽方邨與徐鑫密談,才知道這方邨喜好男色,他想用種種欺壓手段,逼得前任沈聽像徐鑫一樣就範。

前任沈聽一直沒有上鉤,方邨就步步緊逼。一聽到沈聽回來,立馬就讓徐鑫再來找他催討要保護費。

如今,擺在沈聽麵前的是個嚴酷的現實,如果不能把方邨收拾清楚,他就很難在這下三院立足。

與其提心吊膽,不如主動出擊,搞一搞這個院霸!

沈聽沒等多久,外頭便傳來一陣雜遝而急促的腳步聲,同時還有一個怒吼聲:“臭小子沈聽,你給老子滾出來!”

在這下三院,方邨作威作福慣,如今竟被月月考核靠後的人挑戰,焉能不火冒三丈。

“是沈聽那小子?他瘋了?”

“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招惹院霸!”

“我看啊,他爺爺這一死,他跟著失心瘋了。”

“他要識相點就不該回來自取其辱的!”

……

聽著紛雜的竊竊私語聲,沈聽不由一聲冷笑,起身往外走去,屹立在門口邊上。

片刻之後,他便見一群人跟在一條壯碩大漢身後,鬧哄哄向他走來。

那壯碩大漢身長九尺,皮膚黝黑如墨,遠觀如同半截移動的鐵塔,一對銅鈴般大眼,則是閃著駭人的凶光。

而遠遠跟在他身後的眾人,投向沈聽的目光裏無不充滿著憐憫,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沈聽卻是泰然自若地地直視著方邨。

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更讓方邨大怒,遠遠戟指著沈聽大罵:“臭小子,你皮癢了是吧?”

“我隻是手癢,想揍揍人而已。”沈聽淡淡道。

圍觀眾人無不相顧失色,交換的眼神分明都在說“這小子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