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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留下可是李絡歆,隻有讓慕楓親自看到血淚,讓他明白冥禦的苦心……隻有這樣,慕楓才會明白,李絡歆必須要留下來的原因!

“歆兒你放心,我去去就回。”慕楓不忍拒絕嵐玉,嵐玉將事情做到了這一步,定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不能讓李絡歆知道。

慕楓相信,嵐玉是不會傷害李絡歆的。

李絡歆又哪裏還有半點辦法,嵐玉的態度堅決,根本不會告訴她任何事情,還不如讓慕楓去,慕楓若是知道了詳情,一定會告訴她的。

想著,李絡歆點了點頭,輕聲道:“那我不去便是,我在這裏等你。”

“嗯。”慕楓不知為何,聽到她這樣一句話,心裏竟是暖暖的。

她說等他。

雖然知道並不是那樣的意思,但是不知為何,卻還是一樣的開心。

嵐玉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帶著慕楓離去了,四個黑衣人都走遠了一些,但是卻能保證李絡歆不可能逃出這個院子。

其實她又哪裏有力氣和心思逃呢?

李絡歆微微的歎了一聲,想起慕楓說的帝桀來了,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絲不安的情緒,連這寧靜的院子裏,那清脆歡欣的鳥兒啼叫,也變得讓人心煩了。

慕楓跟隨著嵐玉來到了同心殿一個偏僻的廂房,那裏四周都沒有人把守,而且讓人覺得詭異的是,廂房外麵的院子裏,所有的植物都凋謝了,雖然是秋天了,但是院子裏卻是一片蕭條的景象。

連冬日裏都能存活的長青樹居然也枯萎的隻剩下枯槁的枝節了。

枯死的植物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死亡氣息,讓那個小小的廂房顯示出了一種無比詭異的景象。

“這是什麽地方?”慕楓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個院子像是死亡的地獄一般,能讓這麽多植物都枯死的,那麽一定是有什麽劇毒並且異常霸道的東西在這附近。

嵐玉悲傷的垂眸,腳步不停的帶著慕楓走向廂房,“少爺,你看了便知道了。”

說著,嵐玉推開了門,一股血腥的惡心氣味從房間裏噴薄了出來,讓人作嘔,慕楓用衣袖掩了掩鼻子,可是在他跟著嵐玉繞過屏風的時候,他幾乎是驚訝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詭異的植物,血紅的花苞已然半開,那些枝蔓似乎剛吃飽了一般的趴在花朵的四周沉睡著。

血淚!

慕楓的腳步猛然後退一步,不是因為害怕,卻是因為吃驚,他喃喃的不可置信的道:“怎麽會……怎麽會在這裏?”

嵐玉早已經走到了一邊的床榻,看著**憔悴的人,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留了出來,“這便是師兄一定要青鸞姐留在這裏的原因!”

慕楓似乎才從驚愕從回過神來,猛然看到了**已然昏迷不醒憔悴不堪的冥禦,失聲叫了出來,“師兄!”

那哪裏還是他熟悉的師兄啊,那樣的憔悴,那樣的虛弱,呼吸那麽的輕,臉色蒼白大幾近透明。

冥禦在慕楓的心裏也從來都是高大強壯的,起碼……他是那樣的強大,可是這一刻,他曾經高大健壯的身影完全的從慕楓的心裏崩塌了。

那枕邊的黑發中,有那麽許多的白發參雜其中,刺得人眼睛都痛了。

“怎麽會……”慕楓不可置信,他一直要找的血淚竟然就在冥禦的手裏,他找到了血淚不說,還已經將它養得這樣大了!

慕楓唯一想到的能讓李絡歆已經損壞的身子恢複的東西,也隻有這血淚了,可是他是傾了藥王穀之力也沒有找到!

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裏!

這件事情,本該是他來做的啊,本該是他來喂養血淚的啊!

慕楓忍不住拉起了冥禦的手腕,為他把脈。因為他的狀況看起來根本不止是虛弱和失血過多的緣故。

血淚是藥王穀**上記載的邪惡植物,沒有人知道被它吸過血的人會怎麽樣,可是慕楓把脈後,臉色一陣蒼白,手顫抖著怎麽也挪不開了,“為什麽,師兄為什麽……要這樣做?”

嵐玉死死的咬著唇,才沒有讓自己的悲痛化成一聲聲悲傷的哭泣,她流著眼淚,卻是笑著道:“還能為什麽,少爺可見過他對誰這樣的好過,不過……和少爺是一樣的心思罷了。”

慕楓深深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冥禦對李絡歆不一樣,他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不然李絡歆為何卻死過一次變成了冥禦身邊的蘇青鸞?

“冥禦師兄他……他的身體沒事吧?”嵐玉終於是問了,掙紮了許久,還是問了,她的醫術淺薄,哪裏能在冥禦那樣雜亂的脈象中看出什麽來。

可是她知道他的身體一定是有什麽問題了,不然為何他越來越虛弱,為何他的白發越來越多,為何……他的身體越來越冰涼,有時偶爾觸碰到時,竟是比那寒天的冰雪更加的寒冷。

提起這件事來,慕楓這才放開了冥禦的脈門,他笑不出來,看著嵐玉帶著淚痕卻又偏偏堅強笑著的模樣,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我也……看不出來,但他的體內,有一種很奇怪的毒素,診斷不出來,卻是極其陰寒狠辣,卻又霸道的。”

“那……那怎麽辦?少爺,少爺你救救冥禦師兄啊,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啊!少爺!”嵐玉猛然跌倒在地,一把抱住了慕楓的腿,終於是忍不住痛苦出聲。

慕楓緊緊的捏著拳頭,他又是何嚐不想救?可是這血淚的毒性根本沒有任何的記載,偏偏……血淚一經吸食人血後,就隻認定那一個人的血,若是換人,或者斷了供養哪怕一天……

它就會枯萎,就會死掉。

這樣可惡的東西!

“少爺!怎麽辦,怎麽辦?我不要師兄死,我不要他死!少爺……為什麽師兄一輩子都那樣的痛苦,好不容易懂得了愛……卻……卻要為此付出那麽大的代價,若早知道是如此,我寧願他一直冰冷無情,我寧願他永遠也不要愛。”

嵐玉泣不成聲,當初她和慕楓常常拿冥禦的冷酷和不苟言笑來笑話他,常常說,哪日他若是遇到了一個女子,一個能讓他愛上的女子,那麽他一定就不會是那樣的冷淡了。

可是現在,真的遇到了,嵐玉卻是後悔了。

“別……哭……了,每次,你都吵得……我無法休息。”虛弱的聲音,就算已經那樣的有氣無力了,可是卻還是帶著平日裏那一點點的冰冷語氣。

“師兄!”慕楓和嵐玉同時驚叫出聲,然後忙彎腰將已經睜開眼睛的冥禦扶了起來。

“你覺得如何?我……我去拿藥!”嵐玉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更加的心痛了,匆忙的跑了出去拿藥。

慕楓看著冥禦虛弱的坐起身來,突然有些後悔了,他……也許不該來,也許不該答應帝桀和他一起來,帝桀若是沒有十全的把握能救走李絡歆,就不會那麽輕易的發兵。

現在冥禦成了這樣,而南朝卻已經要兵臨城下了!

到時……該如何是好?

“你終於是來了,這次怎的那麽慢?”冥禦似乎什麽也不知道一般,隻是輕輕的像是平日裏無事的問候一般。

慕楓低頭,苦笑了起來,“是啊,來得這樣晚,不如不來的好。”

冥禦笑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慕楓的肩膀,笑了起來,“你是在怪師兄,找到血淚也沒有告訴你嗎?”

“是,我是怪你!怪你比我先找到了血淚,怪你找到了血淚居然還親自供養!也怪我自己……怪我自己沒用……”

慕楓不知道還該如何說下去,他並不以為冥禦不知道南朝的動向,他這輩子最關注的國家,這輩子最恨的國家,南朝,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可能躲過冥禦的眼睛。

所以慕楓其實什麽也不用說,冥禦什麽都知道。

冥禦輕輕的揚起了頭,看著床幔上精致的刺繡,那是與她院子裏的紫藤花,他看著,微微的笑了起來,“若是告訴你,你必定親自飼養血淚,血淚這種東西以前從沒有人使用過,沒人知道它有些什麽潛在的危險……師弟……若是你為了救她死了,她會活不下去的。”

“你這是什麽話,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嗎?她一樣會難過,一樣會傷心的啊!若是她知道……你知道她為如何做嗎?她怎麽可能讓自己的生命延續在別人的生命上!”

慕楓竟是氣極了,氣自己無法治好李絡歆,氣自己沒有提前找到血淚,也氣自己那樣的沒用……救不了李絡歆,還救不了冥禦。

“所以才不能讓她知道啊!”冥禦依舊笑著,從前很少看他笑的,就算笑……也是分不清楚真情假意的冷笑,而現在,不知道是因為虛弱的關係還是他真的溫柔了……

那笑容,竟是那樣的溫和似水。

慕楓深深的吸氣,將眼睛裏彌漫著的霧氣又吸了回去,冥禦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道:“隻要等血淚開花,她服用下後就是了,其他的……什麽也不用告訴她,她不會知道我怎麽死的,也不會……為我傷心,指不定……她還會高興呢。”

慕楓很氣,可是看著冥禦淡然柔和的笑容,他什麽也說不出來,加上他說的那句‘什麽也不用告訴她’。

竟是沒有打算告訴她嗎?

他這樣默默無聞的死了,竟是叫她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知道是誰嗎?

“你總是這樣!”慕楓不知道自己是哭了還是笑了,也許他的唇角是勾起了笑容,但是他的心,卻是落淚了,還是如鮮血一般的眼淚,“你總是這樣,看似什麽都不在意,看似冷酷無情,冰冷無心……可是卻總是偷偷的做些讓人想不到的事情,你總是這樣,死了……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你對她好嗎?”

“知道了又如何?不過徒增傷感罷了。”冥禦起身,卻是歎息道:“我對她好,還是對她壞……”

慕楓看著他消瘦的背影離去,聽著他低微的聲音被風吹散,他他出門去時,隻是笑道:“不過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