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靜謐的空氣突然被打破,行刑的宮人們手中的棍子都被嚇得掉落在地,很多人的心都被那一個暴怒的聲音嚇得顫抖……

當所有人都反映過來那個聲音發自於什麽人身上時,那穿著葛色便袍的帝桀已然到了李絡歆的身邊。

“你怎麽樣?”帝桀的眸子那憤怒幾乎要噴薄而出,雖然李絡歆的身子沒有見血,可是剛才他遠遠的就看見她堅強忍耐著的模樣。

李絡歆依舊咬著牙,緊閉著唇,似乎隻要鬆那麽一口氣,她整個人就會堅持不下去昏厥。她轉頭看了帝桀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搖頭,眼睛泛紅,卻是浮上了幾絲笑意。

“你……”帝桀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不敢貿然伸手去碰她,她的衣衫被打得皺巴巴的貼在背上,沒有見傷口,可是那淩亂的衣衫卻明確的顯示著她所遭受的虐打。

“皇上,這是歆妃自願代妹受過,這二十棍,可還差五棍呢。”太後冷然笑著走了出來,帝桀來是來了,不過來晚了。

好不容易李玲玉這一場計劃那麽碰巧的遇上閆家和唐家一起來商討立後之事,她以為把握這個機會,能讓閆唐兩家推波助瀾,讓帝桀放棄立李絡歆為後的想法。

可是這個李絡歆啊,真是不簡單。既然這麽快的掌控局勢,雖然是受了傷挨了打,但是人心卻全跑她那裏去了。

這才叫計高一籌。

既然太後的如意算盤打不成了,自然更不願意讓李絡歆好受,最好這二十棍就打死她!省得自己每天想起她來就心煩意亂!

“是啊!皇上,還是讓歆妃娘娘早些受了回去也好醫治啊!不然再拖下去,她身子可受不了。”李玲玉此時插嘴,言語裏難免的幸災樂禍。

她原本隻是想教訓李思思來挫挫她們的銳氣的,可是沒想到太後橫插一手,雖然不知道用意何在,反正她就是要李絡歆受苦……這下目的達成了,她自然是高興的,隻是沒有發覺太後鐵青的臉色。

“夠了吧!”帝桀的表情冰冷得無法言喻,一雙眸子裏怒氣翻滾,看向李玲玉時竟將她嚇得花容失色的退後了一步,當即不敢再出聲。

帝桀的眼睛掃向早已經跪了一地連頭也不敢抬的奴才們,抬頭看向太後,表情沒有一點的緩和,咬牙道:“朕……”

剛要說話,卻被李絡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手掌冰冷得沒有絲毫的溫度,可是卻有力的抓住了帝桀的手掌。帝桀詫異的回過頭來,卻看到李絡歆隱忍著疼痛搖了搖頭。

她不要他為她出頭,甚至不要他救她!她好不容易將事態扭轉成這個局麵的……如果他那麽做了,一切就都白費了。

“歆兒……”帝桀的心似被狠狠刺了一刀,幾乎痛得他窒息了,他又何嚐不知道這些利害關係呢?

當他過來時,她用她的眼睛朝他笑的同時,他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太後抓了那麽好的時機,讓他們處於如此的被動……

可是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她再受五棍?她的臉色已經那麽難看了,白得幾斤透明了,她的汗水都濕了雙鬢和衣襟,她咬著牙閉著唇,不開口……是不是嘴裏有什麽已經衝出喉嚨了呢?

帝桀根本無法忍耐心裏那種痛苦和悲憤,說過要保護她的,卻還是讓她……他怎麽能連救她也做不到呢?

雖然這是給李絡歆籠絡人心的好時機……可是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她受那五棍嗎?

眼看著帝桀還是不肯放棄,李絡歆狠狠的將嘴裏含著的**咽下,那血腥的味道讓她作嘔,可是她咽下了,然後不用咬牙苦撐了,輕輕展開笑容,用微弱的聲音道:“皇上,隻有五棍了,臣妾受得住。”

帝桀何嚐沒看到她說話的時候,嘴唇輕啟而露出裏麵那一絲的腥紅呢?剛才她明顯吞咽了一下……

竟是他……讓她強迫自己將嘴裏的血水又吞了回去嗎?帝桀閉了閉眼,歎了一聲,終是什麽也說不出來,起了身讓了位置才喃喃道:“接著罰吧。”

太後冷冷一笑,長袖一擺,冷笑道:“玉從妃,哀家累了,你在這替哀家監督吧。”說完,李玲玉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看著太後被眾人擁著離去了。

李玲玉有些顫抖的抬眼看帝桀,隻見他背對著李絡歆,眼神遊離,不知道看向了哪,反正是沒有再看她了!

想起剛才那一眼,幾乎讓她整個人都被凍僵了,她一時得意忘形,被帝桀那看了一眼後,就像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似的,當即也不敢再說話,隻能傻傻的站著。

行刑的宮人們似乎有些反映不過來,大家以為皇帝來了,這懲罰就該結束了,都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發展成這樣,那落在地上的棍子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麽也撿不起來。

“還不快點!再磨蹭朕讓你們也挨二十棍!”帝桀的低吼聲響起時,才嚇得行刑的宮人一把撿起了棍子,手腳僵硬,卻不得不咬著牙的舉棍。

靜謐的花園,那一聲聲沉重的悶響又來了。李絡歆咬牙挺著,五棍……很快就會過去了,她是這麽想的,眼睛裏是帝桀高大卻顯得悲涼的背影,看著他……似乎沒那麽疼了。

如果這事件不是會牽扯到他的話,李絡歆才不在意名聲不名聲,她沒有想當皇後,就算聲名狼藉又如何?

可是若她聲名狼藉了,帝桀就不得不遠離她!他願意嗎?依他的性子,定然是不願意的,若然為她強出頭,那麽經過煽動,就會演變成堂堂帝王沉迷聲色的傳言,傳言的恐怖又怎是能扼製的?

時間一長,不是連老百姓也要搖頭歎息,說有個昏庸無道色迷心竅的君王了嗎?

她不願意看到的……是這個啊。所以……一點也不痛,怎樣都可以忍受過去的。

何況……他明白她,他心疼她,不是嗎?

這就夠了。

“皇上,處刑完畢了。”宮人小心翼翼的去稟報,這才看見帝桀不知道什麽時候閉了眼睛,聽了他的通報後,才緩緩的睜開。

像是他從站起來那一刻,就連一根手指頭也沒動過,像是石化了一般的等在一邊!可是這一刻,他突然利索的轉身,飛快的到了李絡歆的身邊,“歆兒,怎樣了?”

李絡歆連抬頭都已然覺得困難,頭腦昏沉,雙眼發黑,她死死的撐著,想笑的……可是剛一放鬆,體內那翻江倒海的血液似乎都衝到了一起,從她的口裏吐了出來。

再也憋不住了,李絡歆猛烈的咳嗽,那鮮紅的血更是隨著她咳嗽而不停的被吐出來,染紅了她的衣襟,染紅了她去捂住嘴的手指……

“歆兒!”帝桀整個人都慌了,忙伸手去扶她,可是她咳出來的血卻灑了他一手,甚至濺了他一身。

“沒事的!沒事的!”帝桀說著,一把抱住了她柔弱的身子,飛快的朝最近的君霄殿而去,這裏離得最遠的便是秋遙殿,根本來不及送她去,而最近的……便是帝桀的寢宮,所以隻能往那去!

莫言知情實況,早已經先一步就讓人去請太醫了,帝桀走後他也飛快的跟上,胭脂和伊竹想跟著來,卻被莫言留下的人攙扶走了,那小宮女輕聲道:“就放心吧,莫言總管吩咐了,先帶你們回秋遙殿處理傷口!”

胭脂雖然不放心,可是也無法追上去,更何況君霄殿也不是她們能出入的地方,於是隻有和伊竹一起點了點頭,依言讓人攙扶著退下了。

行刑的宮人們像是撿回了一條命一般,擦了擦一臉的冷汗,忙逃命一般的退了下去!李玲玉站在原地,帝桀走了,那迫人的壓力沒了,她才憤恨的跺了跺腳。

要離去時,看著已然癱軟在一邊的李思思,冷冷一笑,“真是有個好姐姐呢!是吧,我的七妹!”說罷,扭著纖細的腰身離去了。

鉗製住李思思的小宮女也隨著去了,這原本熱鬧的小花園馬上就隻剩下了李思思一個人匍匐在地上。

眼淚打濕了她的臉,和灰塵一起蹭到了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狼狽無比。

她到底是要多沒用?才第二天而已……就惹下了那麽大的麻煩,到底……她是要多沒用?為什麽她什麽也沒做,什麽人也沒得罪,也會有這場的下場?

她不過是想來摘兩朵花,然後送去給姐姐而已……為什麽在禦花園就會遇到李玲玉!李玲玉先惹的她,她處處忍讓了,她真的忍讓了,因為阿姐說過這裏地位就是一切,所以她忍讓了,她隻是小小達人,不得不忍。

可是她什麽都能忍,就是李玲玉羞辱阿姐不能忍。

是的,李玲玉當時放肆的笑容似乎還在眼前,她說:“下賤人的種,你以為李絡歆當正妃了就能當皇後了嗎?別忘了你們下賤的身份!就算皇上有意又如何?朝堂上沒有人會答應,因為你們是下賤的庶女啊,因為你們的母親是個下賤的奴婢啊!還妄想當皇後……笑死人了。”

她當時什麽都忍了,可是就是聽到了這些話後,再也無法忍耐了,她不記得她當時說了什麽,根本是頭腦發熱。

或許是說了姐姐很得寵的話,說了如今後宮沒有人能比得上姐姐的話……說了就連雪妃也一樣沒有姐姐受皇上喜愛的話……

她沒有說錯,隻是為了給姐姐長臉,可是她怎麽知道有那麽巧合的事情,當時雪妃和太後卻就在不遠處的長廊下……

這一切根本就是李玲玉陷害她的……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劃的!以前在李府她是大小姐,是嫡女,從小她就欺負姐姐,欺負母親。

現在……姐姐份位比她大了,卻還是一樣要被她罵,被她說下賤……如果她隻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那麽李玲玉說的那些……難道就不是以下犯上嗎?就不是出言不遜嗎?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李玲玉還有太後撐腰,還有整個李府撐腰……誰叫她們姐妹什麽都不是,什麽也沒有……隻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陷害,看著姐姐被他們欺負。

李思思嫩白的指頭狠狠的摳住了地,她整個小小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目光越發的憤恨,越發的冰涼!

總有一天,她要把這些仗著自己有身份有背景就為所欲為的人都踩在腳底!

要為姐姐報仇,要為自己報仇!要讓這些人看看,下賤人生的女兒……也比她們高貴!

總有那麽一天的……

*

君霄殿內有些混亂,自從帝桀抱著衣襟上滿是鮮血的李絡歆踏進去時,太醫就已經等在了那裏,盡管早已經做了準備,可是見到兩人身上染著血進來時,還是一片驚慌。

李絡歆早已經昏厥,帝桀將她安置在鋪著明黃色綢緞的龍**,身上的血跡抹到了錦被和床單上,像是一朵朵開在金色雲彩上的花朵一般。

帝桀鐵青著臉將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站在一邊看著太醫給李絡歆把脈下針,莫言這時拿了外袍過來,輕聲道“皇上,先把衣裳換了吧!”

深深的吸了口氣,帝桀艱難的把眼神從李絡歆身上移開,脫下了已經染了血跡的外袍,換上了另外一件。

太醫們給李絡歆喂了很多應急的藥丸,又給她施針,直到忙到滿頭大汗,才鬆了口氣,開好了藥方,拿了藥酒和膏藥,一一吩咐給莫言要如何用藥。

最後讓醫女給李絡歆的傷口上上藥膏和推拿。寢宮裏所有的男人都退下了,包括莫言在內,可是帝桀就站在原地,沒有人敢讓他回避。

醫女縱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卻還是在宮女的幫助下脫了李絡歆的衣裳,她趴在**,還在昏迷中,衣服一脫下,背後那些縱橫交錯的淤青在她雪白的背上,紅腫得泛了黑紫的顏色,有的甚至滲出了小小的血珠子。

帝桀的眼睛像是被那些傷口吸引了,怎麽也移不開,心裏有一種就要窒息的痛苦,他想上前,可是理智又不讓他上前。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可是他就要站著。

當醫女為她擦藥膏時,帝桀甚至看到她昏迷時也皺了皺眉頭,不由得開口道:“輕一些!”

“是!”醫女有些維諾的應了,猶豫道:“可是皇上,這些淤青必須配合膏藥推拿,這樣才可以達到活血祛瘀的效果。”

帝桀再沒有說話,他隻是點了點頭,醫女柔軟的手開始在李絡歆的背上揉捏,李絡歆似乎很痛苦,睫毛不住的顫抖,眉頭深深的蹙在一起,並且不時嘴裏還溢出幾聲痛苦的呻吟。

看著她如此,他卻連一點也不能分擔。

這一切都是要封後惹出來的風波,如果早一點,讓她登上後位,讓她有了實權,是不是也就不會那麽的被動了?

帝桀似乎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所有的障礙都要清除掉!這次李絡歆代妹受罰是一個好的開始,起碼讓她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

至於那些反對的聲音,隻要他夠堅定,一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可是他怕的就是這段時間……會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像現在。

“皇上,都處理好了,等娘娘醒來可以吃一些稀粥,然後再喝藥。”醫女說話時,已經在帝桀出神時將李絡歆的內衫都穿戴好了,她此刻安靜的趴在**,蓋著錦被,依舊皺著眉,但是卻沒有剛才那麽痛苦了。

“嗯。”帝桀點了點頭,醫女和宮女們都退下了。

他來到了床邊,看著李絡歆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臉蛋。二十棍……可以打死一個人了,她是怎麽挺過來的?明明看著那麽的瘦弱,像是風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可是那麽多次的受傷,甚至多次的危機性命,她卻都挺過來了,恢複力驚人,隻是每次傷好後,都會覺得她越發的清瘦,怎麽補也補不回來。

帝桀伸手去撫摸她蒼白的臉,依舊柔滑,微微的有些冰冷,可是卻是他熟悉的觸感,那麽的讓他愛不釋手,可是他的心總是沉重,似乎她的臉色從來沒有紅潤過,總是帶著一絲的蒼白。

“辛苦你了。”帝桀微微的歎了一聲,替李絡歆順好了被子,然後伸手將她放在身前的小手握進了掌心裏,冰涼的小手,帝桀捂著,輕輕摩擦……

直到她的手有一絲的熱度,直到她皺著的眉頭輕輕平穩,直到她安然的睡去……他都守著她。

*

鳳儀宮

“母後,我記得你答應過不會對她出手的。”帝崢的聲音輕柔的響起,在太後寢宮無人的房間裏,卻顯得有些冰涼。

他微微轉過頭來,溫柔一笑,像是春風一般和煦,可是那雙細長的眸子裏,隱在深處的冰冷卻總是讓人壓抑。

太後不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了起來,“這次可不是我故意找她麻煩,是她自己樹敵太多,又有個傻妹妹,這次的事情可是李玲玉搞的。”

“那母後就沒有利用這件事情來到達什麽目的嗎?”帝崢微微向前走了幾步,在香爐前停下,伸出手來輕輕摩擦那精致香爐的邊緣,垂眼的他……少了那分笑意,越發陰冷。

“哼,哀家說過不對她出手,可是不等於哀家還要在這後宮裏保全她!”太後終於是氣極了,站起了身,激動的道:“你想如何?她是什麽人你心裏不清楚嗎?什麽人碰得,什麽碰不得,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記得很清楚!”帝崢打斷了太後的話,冷眼掃向太後,“但是母後,你的目的達到了嗎?恐怕倒是在這立後的風波裏,推了李絡歆一把吧?”

一提到此,太後氣得臉色鐵青,“哀家不會坐視她登上後位的!”

“我完全相信母後有這個能力,但是……”帝崢的話鋒一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太後的身前,冷然一笑,接著道:“但是我要她當上皇後!”

“為什麽?她……你到底是哪裏鬼迷心竅了!”太後激動的叫出了聲,喊出來後才發現自己太大聲,又忙看了看四周。

帝崢卻不在意,反正若有人在可以聽到他們對話的範圍之內,他是絕對可以發現的,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於是他不急不慢的解釋道:“這並不是孩兒的一時衝動,母後冷靜下來想想,現在皇後的人選隻有三個,不讓李絡歆當……難道還讓唐若雪(雪妃)當嗎?”

“那怎麽可能?”連太後自己都覺得可笑,“便宜誰也不能便宜唐家!”

“是啊,母後說得對,”帝崢接過了話,眼睛裏閃著精明的光,“唐若雪當上了皇後,唐家勢力坐大,到時候對我們有百害而無一益。”

“還有如月呢!(如妃)”太後提醒著,可是帝崢卻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笑了起來,“母後還信任她嗎?凝妃的事情,難道不是她出手的嗎?”

“是又如何?”太後疑惑的看著帝崢,“如月她怎麽說也是姓閆!”

“母後,您不是說過閆如月最聽您的話嗎?您是否提醒過她讓她暫時不要對李絡歆出手?”帝崢見太後點了點頭,這才又冷笑道:“可是凝妃的事情她借故想往李絡歆身上潑髒水,就是違抗了您的命令!”

“那又如何?李絡歆本來就該……”

“母後!”太後的話被帝崢冰冷的聲音打斷,看著帝崢似乎有些生氣的臉,太後不敢再說下去,但是帝崢隨後又帶起了一抹笑,接著道:“閆如月她是怕她自己當不上皇後才急急想要清楚障礙的,您想……她現在都可以為了皇後之位忤逆你,如果讓她當上了皇後,她當真可以為我們所用?可以為了閆家而背叛帝桀?”

“可是……李絡歆又會嗎?李絡歆才是帝桀的人!”太後一直氣不過的,就是這件事情,明明李絡歆和帝桀才是一夥,但是卻不讓她們動她!

“我說過,閆如月始終看中的是皇後之位,她始終想做的不過是帝桀的妻子,而李絡歆呢……”帝崢神秘一笑,接著道:“她無權無勢,就算以後李府因為她當了皇後的緣故而權勢膨脹,那也不會成為我們的絆腳石,你要知道……我的王妃也是李府的女兒呢。”

提起李柔玉來,帝崢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閆唐兩家互相牽製朝堂得已平衡,李絡歆當上皇後,才能保持這平衡,閆如月會因為她的目的沒達到而一如既往的尋求母後您的庇佑,閆家會因為隻有母後您一人獨樹一幟而繼續以您為首,而唐若雪沒有當上皇後唐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讓帝桀立了李絡歆為後,唐家肯定會心生不滿,原本唐家的態度就模棱兩可,此時難道不是讓唐家和帝桀產生隔閡的最佳時機嗎?”

聽了帝崢一一的分析,太後從迷茫到讚賞,然後一個勁的點頭,“說得對,雖然閆家勢力不會膨脹,但是也不會有所損失,閆家不會再出一個皇後……那他們就隻能靠哀家,而唐家若是和帝桀有了縫隙……也許便是皇兒你拉攏他們的最好時機。”

帝崢隻是笑了笑,沒有接話,但是眼裏的精明和自信已經表明了一切。

“母後既然明白了,那麽關於封後的事情,想必孩兒不必多說什麽了吧?”帝崢輕輕施了一禮,“那麽孩兒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去吧!哀家自會把握分寸!”太後長時間的陰鬱解了,整個人笑起來也分外的明媚了。

原本以為帝崢如此袒護李絡歆,是因為對她動了真心……可是現在看來,帝崢還是帝崢,還是保持著一顆冷靜無情的心,要成功……便要無情無愛!

這下,太後總算是放心了!

帝崢見說服了太後,這才閃身出了鳳儀殿,身影隱在夜裏,像風一般來去自如的朝著秋遙殿而去。

該是時候鋪墊鋪墊他與她的再次重逢了,他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