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體裏的另一個我
啪嗒、、、一隻手伸在姚尚天嘴邊，服務做的很到位，都不用自己動手了，張嘴就可以。
姚尚天咽了口唾沫。
這藥絕對不能吃，這裏的人看起來都很不正常。女護士慘白的臉上還掛著變態的微笑，恍然間讓人還以為這是從冥間爬出來的怪物。
“你不願意吃？”女護士扯開的嘴角慢慢放了下去，隨即帶著怒氣說道。“你生病了你知不知道？你以為我想讓你吃這些東西嗎？我也很累的好不好？”
“我生的是什麽病？”姚尚天皺著眉頭，知道這個才能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從這該死的醫院中出去。
“你在裝瘋賣傻，還是為了不吃藥再拖延時間？”女護士憤怒到頂點。“我們這都是為裏你好！”
“你告訴我，我就把藥都吃了，以後都不用你催促了，我按時按點全吃掉。”女護士臉色有所緩和，這聽起來是一個誘人的建議。
永遠也不用人操心，這是她夢寐以求的。
“嗬，跟小孩子似的。”女護士笑了，轉頭在桌子上翻找著什麽，不一會就拿過來一個檔案袋，並且給姚尚天展示檔案袋的封麵。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姚尚天的名字，並且還蓋著西山精神病院的圓章。
果然是精神病院，那麽他的病是、、、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上升，老爸這是在救他嗎？這分明是要他死翹翹啊，明明有那麽多辦法，為什麽偏偏是精神病院這個地方。
“看好了，你的病是精神分裂症，這種病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隻要按時吃藥，乖乖按照我說的做，不久之後就會痊愈的。”女護士又把膠囊遞了過來，反正不吃今天就過不去。
“姐啊，你相信我，我是一個正常人，我是被人陷害才進到這裏的。”姚尚天不死心，怎麽可能是精神病呢？他這麽一個帥氣的大好青年，怎麽看都是正常人吧？
“哈？你把我們醫院看成什麽了，再怎麽陷害你能進到這裏來？我們這裏是正規的大醫院，要走流程的，最起碼要三名科室主任共同判定才能讓你長期住院。”女護士頓了頓。
“你覺得這可能陷害到你嗎？廢話少說，趕緊吃藥，在我采取一些措施之前。”女護士說到最後一句，他頓時感覺陰風四起，渾身冷颼颼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回想起剛才的瘋女人，把那種人都治得服服帖帖，人家是真的有一些方法。
輕輕歎一口氣。
之後再想辦法離開這裏吧。
比如給老爸打個電話啊啥的，老爸不會不管他的。雖然平時對自己不怎麽好，但好歹自己也是他的兒子啊，要不然怎麽會有精神病院這一出，在學校的時候就會被那幫人搞死的。
“我知道了，我吃、、”姚尚天點點頭，將膠囊放在嘴裏，他本來想著含在嘴裏不咽下去，等這個女人走了之後，他再吐出來。
可這個膠囊直接化在了嘴中，這個女人還一直盯著他，沒有要走的意思。
媽蛋，滿嘴的苦味簡直想死。
“水、、水、、”姚尚天叫道，不知道是因為嘴裏苦澀的緣故，還是藥勁已經出來的原因，他覺得腦袋暈暈的，跟喝假酒似的。
“喝什麽水，半夜又要折騰，趕緊睡覺去。”女護士為他整理整理被褥，然後開門就走了。
姚尚天吊著腿躺在**渾身都不聽使喚，想動一動手指頭都做不到，可意識卻無比清醒。
他有點後悔了，很後悔吃下那顆膠囊。這哪是藥啊，這明明是敵敵畏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關於周圍的現實感全部都消失了。姚尚天感覺自己此刻正浮在海中，周圍什麽也沒有，隻有黑壓壓的海水，以及他自己吐出來的氣泡。
他正在慢慢下沉，仰著身子海麵離他不是很遠，清亮的光芒透過海麵照亮上方的海水。
這時，窒息感從四麵八方襲來，他沒有辦法呼吸了，全身隻要能出氣的孔全部都被堵住。
這具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副棺材，無論裏麵的人再怎麽掙紮這幅棺材都無動於衷。棺材本身就不是為活人準備的，它在建造之初就沒有想過再打開，一旦埋進土裏就永遠的出不來了。
眼前的光越來越遠，黑暗海水漸漸吞噬了他。他對此毫無為力，什麽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習慣了這種窒息感的時候。
“嗬嗬，你來了。”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是那個很愛嘲笑他的家夥。
為什麽、、、姚尚天心裏翻起驚濤駭浪。
他知道自己之前在遊戲世界獲得的一切都被抽走了，他們抽走的那團黑色物質，就是這些東西的基礎，是打破物質守恒定律的神秘所在。
失去了那個，就失去了有關神秘力量的一切。可為什麽、、這個聲音還在，那個曾讓他在遊戲世界裏大殺四方，讓他瞬間力量暴漲的聲音，為什麽還在？
海的最深處便是大地，他緩緩跌在大地上，整個人以平躺的姿勢，他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但他卻可以通過身體感知外麵的世界。
一個人的影子就浮在他的眼前，背對著他，似乎前麵有個東西，這個人正看得入神。
“你是誰？”姚尚天問那個人。
那人聽聞，便緩緩轉了過來，他們長著一模一樣的臉，而且衣服都一模一樣。
“我是你啊！”那個人笑了，充滿嘲諷地笑了。不僅如此，他雖然是在笑，可眼睛裏流露出的是滔天怒意。
不需要去解釋，姚尚天就知道那日在他腦子裏瘋狂大喊殺了他們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什麽意思？能不能說點人話？”姚尚天還是一頭霧水。
“我們經常互換啊，你忘了嗎？“
“當你想要殺盡一切又被思想束縛的時候，就由我出場。”站立的他不笑了，他渾身上下隻有憤怒。
“它們送給了你一份禮物。”
“獨一無二的禮物。”
他自說自話，根本不理會姚尚天的感受。
不過，躺在地上的姚尚天隱隱找出了這些話的邏輯點，他覺得自己或許就是精神分裂了，這個家夥就是他分裂出的產物。而那個它們，姚尚天也猜到了一些，但他實在不想回想起那個東西。
他的基因本能在排斥，在恐懼，在躲避。
素白纖長的手指，沒有一絲眼白的黑眼睛、、、他無法繼續再想下去。
“我想你應該有必要知道這份禮物，為了我們能繼續活下去、、”
“所以請看！！”
忽然間，姚尚天發現他身後有東西，赫然就是那日他在玻璃珠子中看到的黑色物質，它一直向上延伸，看不到盡頭。如同連接天地的黑色風暴，時而旋轉向上，時而寂靜沉浮。
“這次、、全殺掉他們吧！”
“那些帶來痛苦，帶來恥辱，帶來絕望的人，全部都該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