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東海怒濤刹那間,似乎一切都在瞬間停止,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龍嘲風看著紫石巫衣那張妖嬈的臉孔上誌得意滿的詭異冷笑,又注視著那眼看就要被開啟了的震天神印,手上的氣刀刀鋒在半空中劃著蜿蜒的痕跡,向著紫石巫衣那完美無缺的脖頸砍了下去。

而遠遠,雲石銀那雙冬日冰雪般的眼眸卻不斷的啄食著他的心神,他一直以為自己夠狠心,況且自己本和這化名為玉姬子的東勝殺手沒有半點關係,可是此刻卻為什麽覺得仿佛有刀子在心頭一刀一刀劃下淩厲的傷痕。想起幾個時辰之前那嬌弱女子在他懷中婉轉哭泣,淚水如晶瑩的冰雪般燒灼著他的心口。這一生悲苦,執著於怨恨之中的可憐女子,難道就要這樣在這個黝黑的地穴之中香消玉損嗎?

他的雙目霎時仿若噴出山火一般,仰天怒吼一聲,聲音淒厲,震動石室的屋頂石壁,一片窸窣之聲,無數的灰塵驟然降落。隻見龍嘲風身形在半空中一時間如同大鳥一般急速飛轉,月白華服有若天邊浮雲,手上氣刀轟然當空斬下,恍若盛世戰神一般,浴血而生,滿室燈光華彩交相輝映,灑下他的滿麵英挺,一身驕傲。

隻聽一聲淒厲的咆哮慘叫當空響起,一道血霧衝天飛舞,那張大了巨口等待食物的凶獸霎時倒在地上,身軀順著上下兩顎分成兩半,刀口鋒利順滑,那身堅硬的鋼甲,頑鐵般的骨骼,竟然如同豆腐一般,被直劈分為兩半,鮮血淋漓的倒在一片狼藉的血泊之中。

龍嘲風一手光霧吞吐,氣刀衝天,一手抱著雲石銀柔軟的腰肢,橫刀劈散了圍攻上來的凶獸,隻見一刀之下,大灘鮮血飛濺而起,那些凶悍被封印了幾萬年的凶獸哪裏想得到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強勢的人物。被他這一刀威懾之下,竟然再也不敢上前進攻。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走調的簫聲頓時發出刺耳的聲音,龍嘲風心下一沉,果然隻見青陽聖女嘴角一絲血線緩緩流下,滿眼悲戚的看向那方懸在半空的震天印。

天地周轉,萬物悲戚,漫天的銀色輝光霎時間釋放出彌漫天地的巨大光輝,那光輝簡直不是人界中所擁有的能量,似乎能將這沉寂了萬年的石壁洞穿一般,充滿了令人震驚的驚人力量。

龍嘲風和青陽聖女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巨大的驚慌和恐懼。周旋了這麽久,這塊上古大神傳下,封印了萬年來不知道多少凶神惡獸的震天神印,終於被開啟了!

“嗬嗬,神印開,亂世起,雲綢這下有樂子看了。小情郎,你這般憐香惜玉,剛剛還害怕姐姐被那壞蛋的烈火給燒壞了,很對姐姐的胃口。不過這裏眼看著就要發大水了,姐姐不陪你玩了,咱們有緣再見啊!”

紫石巫衣嬌聲說道,說罷媚眼一眨,玄身立時化作一團紫色煙霧,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甬道的盡頭。

龍嘲風大怒,正要追上前去,突然被青陽聖女一把抓住手臂。回頭看去,隻見青陽聖女渾身癱軟無力,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她今晚屢次受到重傷,卻一直強撐著和自己一同對抗敵人,此刻眼見震天印被開啟,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了。

龍嘲風一把抓住青陽聖女的手臂,將她的身體攔至懷中。卻感覺另一隻手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目光,轉過頭去,隻見雲石銀雙目直直的看著自己,她此刻已經完全清醒,記得龍嘲風剛才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她的性命,自然也記得在紫石巫衣紫石寶玉時中的種種事情,此刻見他不由得有些羞臊,可是多年冷淡的性子一時讓她幾乎不知道該怎樣反應,隻得冷冷的把頭轉到另一邊去。

龍嘲風哪裏知道她是害羞,還以為她見自己左擁右抱心下惱怒。麵皮也不由一陣發燙,心道現在這兩個,一個還是和自己沒什麽關係的風雲聖女就弄的自己焦頭爛額。若是將來董情,愛麗娜,崔西,索菲亞,雅典娜,西林婉靈這些人全都聚到了一起,還不要了自己的命。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雀翔島上的時候一時意氣還向白翎聖女求了婚,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想到這裏,不由得又記起在九澤幽獄中那個黑衣女奴玉媸,想起她那充滿彈性的瑩白小腿,一時間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他可不指望能把這麽大的家庭糾紛處理好。龍嘲風突然發覺,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似乎比打敗地藏王看起來更加困難百倍。

“臭小子!豔福不淺啊,發什麽愣著,要陶醉也等出去再說。那小妖精實力不濟,隻開放了震天印的西北角,不過風雲的萬獸山看來是在劫難逃了。”

萬獸山!神秘老者的聲音霎時將龍嘲風魂遊天外的魂魄給拉了回來。想起四日之前,偷聽到的雲少典和雀彌生的話,還有剛才紫石巫衣最開始和阿羅約等人所說,看來他們五國同盟並不想將整個雲綢淹沒,也不打算冒天下之大不諱的去妄圖毀滅生靈域聖地風雲島。他們隻是打算淹沒萬獸山,來破壞無量山得到芮達拉之王,開啟災厄式神封印,得到災厄式神力量的陰謀!

這計劃原本並沒有什麽,無量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狗咬狗自然和龍嘲風沒什麽關係,可是若是芮達拉之王死了,那他龍嘲風還忙活什麽。想到這裏,不由得一陣惱怒,一把將雲石銀背在背後,將青陽聖女抱在懷裏,招呼上身軀龐大仍舊呆呆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火鳳,急忙對著青陽聖女說道:“聖女,快!那妖女要水淹萬獸山了,我們趕快在東海大潮席卷之前救出島上的人,你快告訴我出口在哪裏?”

青陽聖女麵色慘白,見自己和另一個女子這樣被龍嘲風負在身上,更覺得臉頰羞紅似火,輕聲說道:“不就在前麵嗎?你走吧,我指路給你。”

龍嘲風一愣,連忙施展禦風之術,飛速的躍出這狹小的石室,在黑暗的甬道中前行。忽聽雲石銀的聲音冷冷的在耳邊響起:“樂糊塗了嗎?那不是有隻大雞嗎?還是你覺得你自己跑的比較快?”

上古火鳳明顯對雲石銀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叫它大雞而感到深刻的不滿,不斷的扇動翅膀向雲石銀鳴叫示威。龍嘲風哪裏還管的了它一個大鳥的尊嚴問題,猛然翻身跳上它的背脊,急聲說道:“火鳳,全靠你了,快!帶我們出去!”

火鳳不甘的回頭怒視了雲石銀一眼,隨即張開翅膀,驟然間恍若電閃一般,急速的飛了出去。

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了巨大的震動聲響,龍嘲風等人知道,那裏的震天印終於開啟,而那被壓製了數萬年的東海大潮終於再也不甘寂寞的洶湧而來了!

……………………

此刻,風雲島外圍海港處已是劍拔弩張,碧藍了天空中,二個柔美的身姿已經纏鬥了許久。凜冽的殺氣伴著海水的腥味,充斥在方圓幾十裏之間。

“賤人!還我丈夫的命來!”

一聲嬌詫陡然響起,白色的霹靂雷火陡然在半空中炸起,對著昭南聖女當頭斬下!

昭南聖女冷哼一聲,手上女怒神劍頓時衝天而起,身形有如一隻翩躚的海鳥,急速飛掠而起,紅芒閃爍,紅衣鼓舞,秀發飛揚,霎時間好似一隻大鳥,在半空中穿梭盤旋,迎著那漫天鞭影閃電般的擊去!

巨大的木蘭方舟穩穩的屹立於海麵,甲板之上刀光林立,笙旗招展,無數的黑甲軍士肅然而立,冷冷看向雀翔島上一眾警惕列隊的風雲弟子。除了那些黑甲軍人,還有一些身上散發著濃厚怨氣、身穿黑袍鬥篷的人。他們臉色木然,沒有半點表情,可是卻給人一種可怕的詭異氣勢,這種氣勢,隻有真正經曆過戰爭的士兵才可能擁有。白翎聖女站在仙島弟子的最前麵,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一眾師弟師妹們,不由得搖了搖頭。

風雲島的名氣越來越大,連她都快不記得有多久沒有人敢上門來公然挑釁了。島上太平了太多年,以至於如今島上的師弟師妹大多都隻是紙上談兵的術法高手,卻從來沒有什麽真正的對敵經驗。在他們的眼中,所謂的戰爭可能就是兩人站好,相互問安,然後一招一式、你來我往的比劃吧。

更令白翎聖女惱火的是,九大宮主竟然都不在宮中,一眾長老也不見了蹤影,聖母宮中竟然完全關閉,不見任何外人。師父身邊的幾大弟子更是一個都在不在島上。此刻即便是心性堅韌如白翎聖女也不由得感到一絲擔憂,風雲萬年基業,根深蒂固,除了三萬年前五域強者在東荒山上和神靈使一戰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那個看起來對一切事情都滿不在乎的冥域王子真的有這樣的實力來顛覆風雲萬年的基業嗎?

想起龍嘲風多半已經埋骨九澤之下,白翎不由得心中有一絲輕顫。可是轉眼間又被她自己強行壓了下去,她暗暗對自己說道:就算他曾經幫過你,也不能代表什麽,畢竟星軌老師對自己有轉生之恩。如今大敵當前,什麽也顧不了了。

手上一道華彩當空而起,銀白色的青鸞神劍突然揚起一聲清嘯的鳳鳴,白翎聖女禦風而起,遙遙站在半空之中,白衣盤旋飛舞,秀發淩風而起,長劍光華流動,玉麵冷麵如霜。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西林國主不問青紅皂白大肆帶兵前來,是不是太不把我們風雲放在眼裏了,西林國主就算不體恤你手下的戰士,也該為你數萬國民著想,不要害得他們無家可歸才是。”

西林婉靈手上魅影鞭滿空橫掃,一下逼退昭南聖女的女怒神劍,左手當空虛點,眨眼間,幾個空間屏障頓時豎在昭南聖女麵前,將她暫時阻擋在戰場之外。西林婉靈轉過頭來,冷冷一笑,完全不顧剛剛和昭南聖女打鬥後耗費了體力,歇也不歇,長鞭瞬間有如靈蛇一般向著白翎聖女急衝而去。

“這裏風這麽大,你也不怕閃了舌頭!”西林婉靈玄身而上,長鞭急揮,術法晃動,無數青白神光在寬大袖袍之間閃爍。白翎聖女也不示弱,身形禦風而起,青鸞神劍一聲鳳鳴,驀然斬在那團團鞭影之中。西林婉靈閃身退出,寒聲笑道:“風雲島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大沒小,老的不在家,小的就全都翻天了嗎?叫星軌那個老家夥給我滾出來!”

一道淩厲的鞭痕驟然斬下,在半空中轟然炸起,猶如當空一個巨大的霹靂,震得眾人一陣耳鳴。西林婉靈身形有若火紅蛟龍,獨自一人,力戰風雲島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兩大女弟子,還這般占盡上風,遊刃有餘,實在令人對她刮目相看。再看看站在她身後的那一眾給人強大震撼的狐靈國戰士,各國在島上做客的權貴公卿無不暗暗慨歎,什麽時候起,狐靈這個小國竟然有這麽大的實力了?想到這裏,又紛紛開始羨慕龍嘲風這小子命好,竟然找到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人做老婆。

不過轉念一想,就算命再好現在也是死鬼一條,於是紛紛在心中合計著,風雲大會之後一定要和狐靈國交好,要派最強大的使團前去結盟,若是能娶到這剛剛嫁人不久就死了丈夫的俏寡婦,那就更好了。

眾人這邊事不關己的正做著春夢,忽聽那邊一聲嬌詫驟然響起。昭南聖女一舉衝破西林婉靈設下的空間結界,仗劍衝來,朗聲叫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六年不見,沒想到國主進步的這樣快。今天,昭南還真想領教一下。”

說罷,昭南身形化作一團紅影,猛然衝了上來!

“兩個打一個,也太無恥!讓我來湊湊熱鬧!”

一聲清嘯瞬間從波濤之上傳了過來,初聽時還在遠遠的西方,可是聽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那人竟然已經來到了跟前。眾人抬眼望去,隻見碧海狂波之上,數丈高的海Lang奔騰翻湧,無數雪白海鳥在半空之上歡聲鳴叫,一綠衣女子長發飄飛,衣衫飛舞,足踏微波,身形婀娜搖曳有若拂柳,身後密密麻麻的跟了無數的飛魚海鳥,在這蒼茫一片的碧綠海上更加顯得色彩鮮明,相映成趣。

“又是你?”西林婉靈眉梢一挑,冷目看去。

綠衣女子身形飄逸,綠衫清麗,麵容嬌嫩如出水芙蓉,一雙眼睛伶俐明亮,充滿了狡黠的頑皮神色,一張櫻桃小口微微嘟起,紅嫩嬌媚,就好像是小孩子家在發脾氣使性子一般,整個人看起來並不如何的妖媚豔麗。也許與西林婉靈這樣天生媚骨,豔名傳遍天下的美人沒有辦法相比,也沒有青陽聖女那般的飄逸出塵。可是她卻有著她自己獨特的氣質,充滿了俏皮的天真,宛如一個可愛的鄰家小妹妹,也許不是最豔麗炫目的一個,但是卻絕對是最討人喜愛的一個。

各國權貴,部族統領,世家豪門,一時間都有些目瞪口呆。看著那女子乘風濤海的踏Lang而來,隻覺得好似天邊精靈誤落凡塵,又好似異界聖女來到人間,一群海鳥咿呀鳴叫,圍繞在那女子的身邊,隻見綠衣女子嬌聲笑著衝著領頭的海鳥招了招手,笑著說道:“多謝你們了,沒有你們,我真不認識路呢。”

撲啦啦一陣聲響,大群的海鳥衝天而起,遠遠的飛了開去。綠衣女子笑吟吟的轉過頭來,看向剛剛還戰在一起,此刻卻因為她的到來而又分開站立的西林婉靈幾人,嘴角一牽輕輕笑道:“就是我,你能拿我怎麽樣?”

西林婉靈畢竟是就居上位之人,在整個雲綢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常年的帝王生活讓她自身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王者的貴氣。她冷冷的笑了一聲,沉聲說道:“怎麽?想要趁火打劫嗎?”

綠衣女子輕笑道:“我和你之間的賬還沒完,但是卻不急在一時。今日前來,是向風雲島討命的!”

她開始時說話還和風細雨,語笑嫣然,可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竟然聲色巨變,麵容冰冷有若寒冰,兩條細眉高高的挑起,冷眼看向風雲島眾人。右臂碧芒一閃,一柄綠色長劍霎時破空而出,被綠衫女子緊緊的握在手中,一聲清銳鳳鳴陡然長嘶而起,呼嘯的海風驟然刮起,揚起漫空的海沙泥土,綠衫女子昂首立於遍地海沙狂風之中,衣衫飄飛,長發飛舞,手中碧色長劍光華流動,色彩迷離,整個人好似一杆出鞘的鋒芒,有著淩厲的氣勢。

“青鸞劍!”白翎聖女驚呼一聲,看著綠衫女子手中的寶劍頓時失神。

“哼,倒是有些眼力!”綠衫女子冷哼一聲,握緊了手中的碧色長劍,緩緩的舉至胸前,目光漸漸下垂,有些淒楚的看著那柄仙劍,沉聲說道:“今日,就用它來取你們風雲島十萬生靈的心頭之血,來祭奠我夫君的在天之靈。”

“大言不慚!”白翎聖女怒喝一聲,舉起自己手中的青鸞劍問道:“你手中的劍,是從哪裏偷來的?”

“鼠目寸光的東西。”綠衫女子輕聲嗤笑,冷眼說道:“你以為全天下隻有你們風雲有青鸞火鳳這樣的神禽嗎?坐井觀天太久了讓風雲島的人都變成了夜郎自大的傻子了嗎?”

白翎聖女大怒,剛要開口反駁,卻一把被昭南聖女攔住,隻見昭南聖女麵色沉穩,不見一絲慌亂和氣憤,隻是緩步上前,一身紅衣似火,手上女怒神劍燃燒著團團神火,每走一步都帶著強大的氣勢。

昭南聖女眉梢微挑,臉色淡然,嘴角輕輕牽起,沉聲說道:“不知這位姑娘和我風雲有何恩怨?姑娘所說的夫君又是何人?和我風雲島又有什麽關係?”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一時間全都屏住呼吸,這樣清麗脫俗的少女公然打上門來,隻看她方才由海上前來的招式就可以看出此女術法已臻化境,絕對不是一般的無名角色。而她打的旗號卻是為夫報仇,眾人一時都在心下暗暗揣測,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麽有福氣,有這樣的紅顏知己,又肯不顧性命的為自己舍生忘死。

無數雙眼睛一時全都聚集在綠衫少女的身上,女子衣衫飄揚,眼角如畫,獨自一人站在碧海白沙之上,綠衫碧劍,身邊圍滿了各國的強者高手,可是她卻仿佛全都沒看在眼裏,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身後的白Lang不斷的湧上沙灘,掀起一片雪白的Lang花,漫天的海鳥盤旋鳴叫,海中不斷的有飛魚飛躍而出,眾人向她看去,隻覺這方才看來還是俏皮天真的少女此刻卻充滿了孤寂和悲傷,她一人站在那裏麵對著整個世界,卻倔強的不肯有半點低頭。

隻聽一陣悲傷的聲音緩緩響起,綠衫女子轉過頭看向那邊紅衣墨發,眼角帶煞的西林婉靈,柔聲說道:“西林,若是他還活著,我或許真的要與你爭奪到底,可是如今他都已經死了,我們還有什麽好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