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帝王隕落孩子怒氣衝衝的瞪著青夜,所說的話倒讓青夜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怎麽?你才有多大?你就不算是小孩嗎?”

孩子被他問的一愣,剛想開口說話,突然被身邊的那個比她更小的孩子一把抱住,小孩放聲大哭,“夏風哥,你可來了!”

夏風反過手來,緊緊的把孩子抱在懷裏,目光冰冷堅強的掃過青夜等人,緩緩的說道:“陽初,別哭,就是要哭,咱們也不能哭給這些壞人看。”

青夜眉梢一挑,饒有趣味的看著那個還沒有一杆長槍高的孩子。這些軒轅家的後人,被帝國壓迫欺淩了幾百年,血脈裏那些曾有的尊貴與血性早就已經被在這漫長的歲月裏被消磨幹淨,人人卑微低賤,生命便如同那些匍匐於地的螻蟻一樣,毫無任何反抗的勇氣與力量,可是看著眼前這個年齡幼小的孩子,青夜卻感到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他緩緩的走上前去,冷聲問道:“你們,就是一正的兒子?”

“對!”

夏風還沒有回答,卻聽人群裏突然有人高聲叫了一聲,眾人的目光一時都聚集到了那人的身上,隻見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身穿一身豔俗的彩衣長裙,本是夏天才應該穿的沙紡長裙,穿在此時此刻顯得完全的格格不入。

夏風一眼看出那是她從春悅樓後的垃圾堆裏撿出的人家姑娘不要的衣裳,她緩緩的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著星初那張另她厭惡了七八年的臉,漸漸的皺起了眉頭。

“將將軍!”

星初緊張的tian了tian嘴角,斜著眼睛小心的看了眼夏風,連忙說道:“將軍,他們就是一正的兒女,你快把他們抓走吧!我們這些人可都是好人!”

旁邊的帝王城乞民雖然都知道她是在撒謊,可是卻也紛紛希望這夥瘟神趕快離開,是以,不但沒人出言拆穿,反倒紛紛在一旁小聲的附和。

“我們都是良民啊!”

“我們可沒做過壞事啊!”

“我早就看一正家的人不像好人了”

“對對,將軍真是英明,我前天看著他們家的人在磨菜刀,肯定是馬上就要造反了。”

“活該被抓起來,還敢跟帝國作對。”

雜亂的聲音像是蒼蠅一般在耳邊響起,八歲的孩子把頭轉過去,眼光在那些人的臉上冷冷的掃過,一時間,仿若是有什麽無形的壓力蔓延在空氣之中,帝國的良民們慢慢的閉上了嘴。

“春悅樓的東西雖然不是我偷的,可是現在確實在我家裏,你們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寒汐也是我放的,你們要怎麽樣盡管衝我來,別連累別人。”

孩子的聲音冷冷的回蕩在帝王城的中心廣場上,聲音雖不大,可是卻壓過了那些良民的表忠,整個廣場靜悄悄的,桑廉帝國兩隊最精銳的神尾軍,就這樣,和一個小小的孩子默默對峙著。

七皇子先入為主,隻覺得這一群大人中倒隻有這個不過七八歲的孩子有幾分骨氣,想必定是軒轅家的直係血親,對他們的話倒是信了一大半,他轉頭瞥了一眼,見那個癡傻的婦人和那個幼小的男孩仍舊哭哭啼啼,隻有那個叫夏風的女孩子拿著一根比她胳膊還粗的木棒母雞一般的護在前麵,一雙眼睛仿若是陷入絕境般的小獸一樣,狠狠的盯著自己。

“孩子,你爹呢?”

青夜微微的彎下腰去,緩緩的上前一步,鹿皮的軟履昊青軍靴踏在細小的石子雜草上有一種無聲的壓迫和恐懼。夏風張開瘦弱的雙臂將身後癡傻幼小的母子護在身後,緊緊的咬住泛血的嘴唇,睜大了眼睛盯著麵前一身戎裝的軍人,卻仍舊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不說嗎?”

年輕的軍人輕聲笑道,一張俊逸的臉孔上有著一種可怕的邪氣,他緩緩的低下頭來,緊緊的盯著孩子恐懼的眼睛,輕聲說道:“你膽子很大,很了不起,可是如果你不說,我就可以把你的母親和弟弟殺掉,我可以先剜掉他們的眼睛,再割去他們的鼻子,耳朵,拔掉他們的舌頭,我可以吧他們的手指腳趾一根根掰斷,砍斷他們的四肢,再把他們的皮一寸寸剝下來,整個人血淋淋的掛在永定門的城樓上。他們不會死,隻會拚命的叫,而你,就會站在城下,靜靜的望著。你們軒轅家以前不是最會玩這套把戲嗎?聽說你們的秘藥可以讓人保持這個樣子一百天都不會死去,或許我也可以找到這樣的人,來這樣的對你們。”

夏風一步步的向後退去,卻仍舊感覺那人的呼吸不斷的噴在自己的臉上,盡管再怎樣的裝做堅強勇敢,可是她畢竟還隻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汗水漸漸的透過薄薄的衣衫,被夜裏的冷風一吹,便陡然變的又冷又濕,夏風不禁打了個寒戰,卻見對麵的人猛然笑了起來:“怎麽?害怕了嗎?隻要你乖乖的告訴我,誰帶走了你爹?他們去了哪裏?你們就不用死。”

夏風漸漸的顫抖了起來,他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棒子,看著年輕軍人狼一般的眼睛,隻覺得無盡的恐懼和害怕在瞬間席卷了他的整個神經,他陡然的明白,這個人,不是他平日裏遇到的那些街頭流氓,不是那些頁城的強盜小偷,他所說的這些,或許都可能是真的,他緩緩的退後,越發的緊張,眼前不停的閃動著火把和刀光,還有青夜那張邪惡的臉孔,他的雙耳轟鳴,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周圍有那麽多的人,那麽多她平日裏朝夕相處的人,可是她看不見他們,他幾乎感覺不到他們,他隻看到那個軍人的嘴,像是河邊那些瘦小的,垂死的,發著腥臭的魚的肚皮一樣,刻薄的,泛白的,一張一合,一張一合,幾乎就要把他吞噬幹淨。這一夜太累了,這一夜太長了,還要多久,還要多就才能過去呢?

孩子突然崩潰一般的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像是沒有意識一般一把舉起了手中的棒子,對著軍人就打了下去。

“啊!”

在場的人齊齊的一聲驚呼!

將軍抬起右臂輕鬆的就將那根棒子打的飛了出去,可是卻沒有料到,那個本該被一起大飛的孩子仍舊站在原地,仿佛在她的身體裏有一種極大的力量來支撐著她來抗拒軍人一般,孩子的雙眼通紅,袖間卻是白光一閃,她正個人都仿佛是瘋了一般。

“叮”

尖銳的聲音長久的回蕩在帝王城的上空,那道白光在軍人臉上一劃,正抵在了玄鐵頭盔上,兩側的軍人齊齊的搶了上來,而受到攻擊的青夜眉梢一挑,隻是一揮手,孩子就轟然被擊的飛出,倒在地上,揚起紛揚的泥土灰塵。

孩子趴在地上,紅色的鮮血從她的口中噴湧而出,全部灑在了廣場中央的青石台壁上,上麵雕刻的紫陽花一時間仿佛瞬間開放一般,鮮血染紅了它的每一個花瓣花蕊,鮮紅似紅,摧殘如陽。

這,是統治了上野大陸近三千年的軒轅家的家族族徽,而在它的上麵,那由桑廉王朝開國聖母桑卓親筆提下的“帝王城”三個大字已經在此沉默的壓製了三百年。

所有的一切都在無聲的昭示著這段恥辱並且血腥的歲月。

先祖的英魂在九天之上哭泣。

“我殺了你們!王八蛋!一群狗娘養的狼崽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八歲的夏風淒厲的叫喊著,滿嘴滿身的鮮血,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那些高大的軍人紛紛把腳踢在他那單薄的背脊上,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倒了下去,隻有那絕望憤怒的聲音仍舊不甘的回蕩在帝王城寥落的上空。

所有的帝王城百姓都在沉默的看著。

青夜彎下腰來撿起地上那一把有著無數打磨痕跡的短刀,包括他自己,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不足八歲的孩子,這樣一個從小在帝王城這樣的花子窩長大的,從沒受過半點武技教導的乞兒,會懂得在棍棒之下的衣袖裏藏著這樣足以致敵死命的鋒利武器。

青夜微微牽起嘴角,臉上那一道仍舊在滴著鮮血的傷痕沿著他的嘴角一路上揚,直直抵到頭盔的耳側。他緩緩的走過來,蹲在夏風的麵前,一把掐住他尖尖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來,看著她那雙野獸一般的眼睛,冷笑一聲:“你很好,很好,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軒轅家的傳承之血真的在你的身上複活了嗎?”

“呸!”

一身傷痛的孩子猶自叫道:“你記得你爺爺幹嗎?給你做娘嗎?給你做祖宗供著嗎?我不稀罕!”正說著,突然用勁一把甩開了青夜的掐在他下巴上的手,張口就咬在了青夜的手指上。

青夜微微一笑,驀一發力,整條手臂一時間宛如鋼鐵般堅硬,夏風的牙齒一下子就崩碎了兩顆,順著張開的嘴和著鮮血就落到了前麵滿是肮髒與恥辱的土地上。

周圍的笑聲轟然而起!

夏風紅著眼睛張大了嘴巴,猛然垂下頭去,一口就將那落在地上的兩顆牙齒吃進了嘴裏,連同那些肮髒的泥土灰塵一齊吞了下去。然後抬起頭來,倔強的瞪著青夜,卻不落一滴眼淚。

就連青夜一時間也有些震驚了,他不明白這樣一個年幼的孩子怎麽會有這樣暴烈的脾氣,再問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

青夜站起身來,對著兩旁的士兵吩咐道:“把這兩個孩子帶回去,交給大祭司。通知全城各個兵馬司,封鎖出城要道,請長老會布下結界,全城搜索反賊一正,抓不到他,你們也都不用回來了。”

“將軍,那這的人呢?”

青夜低下頭看了那些畏縮的帝王城乞民一眼,輕蔑的說道:“一群廢物,一把火燒了,一個不留!”

年輕的將軍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幹脆,英姿颯爽。

“將軍,那您呢?不回去嗎?屬下該怎樣向大祭司回報?”

“我?”青夜喃喃道:“蒼家的人來了,我要去會會他們。”

就在鐵血的皇家軍帥帶領著神尾軍秘密的穿著外城兵馬司的軍裝悄悄進駐帝王城的時候,外城兵馬司的奕洲少將正帶領著自己的部下穿著神尾軍特有的雙鷹金狷軟甲在梵皇城外的白領高崗和小白壁坡密林之間帶領著軍部和長老會的探子來回的兜著圈子.

化裝為青夜的奕洲少將在荒野和密林之間走走停停,翻翻找找,神情古古怪怪,神神秘秘.後方負責盯梢的兩方人馬很快就將這珍貴並且有異的情報迅速及時的傳達給了資聖宮中翹首以盼的眾長老將軍們.

代表著帝國最高超的智慧和最精湛的武藝軍事指揮中樞,掌握著天下大半權柄的帝國元老功勳們很快就對這一怪異的現象做出了難得一致的迅速判斷:不管晚上那人是傳說中的南姝羽帝還是另有他人,都是帝國不可估量的禍患,大祭司派了青夜皇子出城搜捕,必然是有了一定的線索和把握.帝國安逸了太久了,偶爾的小打小鬧也總是被輕易的鎮壓了下去,這給了所有人一個假象,那就是禍患隻在自己的內部,外麵的都夠不上是什麽威脅,所以所有的線索情報分析研究都指向了同一個解決的方法,那就是不落人後加入到搜捕的行列之中.

功勞,不能被別人占先.

哪怕那個突破無上禁製展翅高飛的南姝羽人隻掉了一根毛,也不能被別人搶了去.

長老會和軍部內部並不是風平Lang靜的,稍稍了解政事的人都會知道,當一個人數眾多的團體麵對一個強大的對手,或者是有一個共同的目的時,他們就會很自覺的團結一致,停止內部的鉤心鬥角.然而一旦是對手倒台或是目的達到之時,他們又會利馬的關起門來自己掐架.

這一條千古不變的定理在過去的二百年裏,讓軍部和長老會的老家夥們吃了不少的暗虧.可是流光祭司十多年來的低調行事讓這些人忘記了自己的本分,更忘記了自己的對手是一個怎樣強大的半神.在得到斥候的回報後,權利中心的各個派係紛紛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數十個知道了"內情"的元老們紛紛派出了自己的親信部隊,片區禁衛,五城兵馬,長老院斥候,場衛密探,紛紛湧出城外,在白領高崗個小白壁坡之間來回奔波,上躥下跳,恨不得自己一夕之間長出一隻狗鼻子來.

高家三百年前的祖墳,於家剛剛下葬的棺材,已經結了冰的河溝,微微隆起的土坡,在荒野地裏偷奸的男女,還有在官道上小打小鬧攔路搶劫的小偷劫匪都在這樣浩大的搜捕中全都不可避免的現出了原形.

"哦.這家夥有錢啊,陪葬了這麽多金子."

"媽呀!人家那邊挖出了金子,咱們這邊屍體都爛了。"

"大爺,大人,我們不是偷奸的,我們是親戚,她是我三表姑的七大爺家管家的外甥的妹妹的兒子的同學的鄰居,我們是很親的親戚,不可能偷奸啊,我們是出來賞風景的."

"官爺啊!我是剛入夥的,帝都現在治安這麽好,半個月了,我就搶到一條內褲,別抓我啊!要不我把內褲脫下來給你?"

行動仍舊在熱烈的進行著,官道兩旁剛剛挖下的樹坑,百年老樹上安家落戶的鳥巢,還有一些小型哺ru動物辛辛苦苦打下的地洞全被挖了個遍,可是大家還是很茫然的發現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卻仍舊沒有半點影子.於是,就有沒有經驗的新兵茫然的問了:"長官,沒有發現怎麽辦啊?回去怎麽交代啊?"

"什麽?怎麽可能沒有發現,沒有發現這是什麽?"

小兵小心的低下懵懂的頭顱看向長官手裏的那一堆長著毛流著血,仍舊不斷在蒲扇著翅膀的家夥們看去,:"長官,你抓鳥幹嗎啊?"

"蠢貨!羽人是什麽?羽人不是長著翅膀能飛的嗎?翅膀上長的什麽?不是這樣毛茸茸的羽毛嗎?你怎麽知道他們就隻能飛不能變身,我看這幾個家夥就很有問題,說不準就是那個羽人變的,就算不是那個羽人變的,也是他的同夥,就算不是他的同夥,也是他的親戚,總之我們抓他們回去,嚴加審問,嚴刑拷打,就不信它們不招.小鬼,我們這趟出來很有收獲啊!"

小兵當頭棒喝,如夢初醒,立馬立正敬禮,高聲道:"長官英明!"

這時,遠處又有人高聲叫道:"長官,抓到那個羽人他大姨了."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隻五彩羽毛的山雞正被人掐著脖子,山雞蒲扇著翅膀,眼睛瞪的溜圓,那表情似乎在說:"打死我也不會出賣我的侄子的!"

那一晚,梵皇城外的每一隻螞蟻都在奔走相告,每一條蚯蚓都在交頭接耳,每一隻扁毛畜生都在瘋狂逃亡,所有的一切都在傳達一個消息:"帝都的軍隊不打仗了,全都跑出來抓鳥了,大家夥小心謹慎,有命的快逃啊!"

同樣就在那一晚,梵皇城外發生了千山鳥飛絕的血腥場麵,後世的愛護動物保護協會會員們聲稱,很多在現在絕種的珍稀鳥類就是在那一夜失去了蹤影,大家都痛心疾首的叫道:"亂世無情,鳥類何辜?"

然而,大祭司指定的範圍實在是太小了,大家不得不忍受一個很尷尬的事情,那就是經常和別的部隊的熟人相遇.

"唉?你們部隊在這啊!"

"哦?你們部隊也在這啊!"

"是啊!今晚月圓風高,我出來賞鳥."

"哎呀,我原本就是想來散步的,沒想到一下子碰到了幾萬人,哎呀,真是有緣分啊."

"我還有事,那你們幾萬人繼續散步啊!"

"我也有事,你們三大隊一起賞鳥吧!"

"拜拜哦,回見!"

"哎?你們部隊也在這啊!"

可是能得到消息的部隊確實不多,還有很多被蒙在鼓裏的軍統們不得不注意到這樣反常的情景,於是他們私下開會,暗中決定,不管怎麽著,這麽多人一起找的,那肯定是好東西,於是大家都很勤奮的宣稱:"舍生忘死,也要為帝國出一把力."

於是就更加舍生忘死的加入到了梵皇城外的打鳥行列之中.

帝都外的每一隻飛禽類都在哀歎:"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在大家急速奔忙的時候,京伊兆的張大人正率領大批官兵迅速的走在趕往城外的途中.

"張大人,帝王城的臭乞丐偷了我的東西,你到底管不管?"

春悅樓的老板娘緊緊的跟在一個中年肥胖的官員身後,嬌聲嬌氣的說著.

"不管,不管,本大人有急事呢!"

"你能有什麽急事?偷東西你都不管,你這個京伊兆還有什麽用?"

一個小小的妓院老板娘敢這樣和帝都的官員說話,本事是大大的不敬之罪,可是看那官員的樣子似乎卻絲毫不以為意,反兒解釋道:"你不明白,這是我升遷的大好時機,滿城的兵都去了,我也不能落到別人後麵."

"那我的事你就不管了?你要是今天不跟我去帝王城,以後就甭想進我的門!"

"哎呀,息怒息怒"

漆黑的長街上,一隊綿長的隊伍安靜的走了過來.張大人和老板娘不約而同的住了嘴,奇怪的向那隊伍看去,隻見那隻隊伍人人黑衣黑甲,帶有的是外城兵馬司披風標記,可是卻有著一股淩厲的壓迫和殺氣.

張大人不由得注意了兩眼,外城兵馬司是管理頁城賤民的軍隊,認真的算起來地位還在他之下,此刻看著這群秩序嚴厲的隊伍,張大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奕洲那個無賴小子什麽時候有這份能耐了?"

"嗨!叫你們呢?我們大人是京伊兆的張宣張大人,問你們是那個編部的?怎麽見了長官也不招呼?"

黑衣隊伍停了下來,仍舊是沒有一點聲音,隻是所有的人都緩緩的轉過頭來,淩厲的看著張宣這個副編製的京伊兆官吏.

張宣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可是在這麽多人麵前怎麽也不能就這麽被人盯的退縮了下去,害怕是小,麵子是大,正要上前大喝一句,突然黑衣隊伍中走出一人來,那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看樣子是個老兵,腰杆筆直的走了過來,笑道:"我們是奕洲大人的部下,衝撞了大人,實在不好意思."

有了台階下,張宣也不好繼續追問,手下的兵丁上前檢查了他們的文書和印鑒,全都沒有問題,兩隊就互打了聲招呼,交錯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