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殤幾乎暴怒吐血,其他別國的使者也是紛紛怒目而視,那被稱為青臣的白衫男子緩緩站了起來,氣度高華,姿態倨傲,慢慢的走到場中,微微一頷首說道:“在下焦彭大人的貼身護衛青葉劍客,久聞王子大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他話音剛落,在座的眾人猛然一陣驚呼。龍嘲風則滿臉疑惑的向一旁的孫木看去。

原來,青臣之名雖然無人得知,可是青葉劍客卻是響徹大陸的極品強者。青臣成名於三十年前,乍一出世,就連挑了黑連山一代七十多個山寨,成為最讓焦恒國痛疼的一代霸主。誰知兩月之後,青臣竟然帶著二十多萬的屬下接受帝國的招安,編入軍隊,給帝國的軍部充填了巨大的力量。焦恒國主對其大肆褒獎,封侯拜相,更請他到帝國的核心鳴崖閣中擔任術法司禮,不過一月之間,他就打敗了名雅閣在中的一眾白首長老,坐上的術法司長的位置。一時間成為雲綢大陸上晉升最快,風頭最勁的少年英傑。可是在這之後,他卻突然銷聲匿跡,不再現世。大陸上的人都以為他入了鳴崖閣中修習高深術法,不想竟然成了焦彭的貼身護衛。

這青臣三十年前已是那般強悍的人物,如今再次現世自然不能同日而語。焦彭讓青臣出麵迎戰寧殤,其用心可想而知。

寧殤長袖一扶,淩然不懼,一道白色的光華霎時間從他的手上發出,純白色的絲絹長帶像是波Lang一般的在大殿的上空舞動盤旋,真氣鼓舞,靈力盤繞,如同將飛的大鳥一般飄逸。

姬思雅突然捂住櫻桃小口,失聲嬌笑道:“寧殤王子真是妙人,連所用的武器都和巫衣族的黃石巫衣這般相似,同樣貌美如花的絕世嬌顏,用起這種柔美的武器定然更加得心應手,美若天仙!”

寧殤大怒,正要出手。突然隻聽“叮”的一聲,一道白色飛芒霎時間在半空之中清脆劃過,帶著巨大的強悍氣勢,淩厲的鋒芒對著姬思雅應頭而下。姬思雅大驚,可是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道白芒就已經自她的耳邊淩厲而過,悄無聲息的一下沒入了姬思雅身後巨大的東海楠木高柱之中,一縷烏黑的秀發這時才緩緩的自姬思雅的耳邊落下,落在放滿瓜果酒肉的茶幾之上。

“一個女孩子,不呆在家中好好的相夫教子,卻跑來這裏生事,實在令人厭煩的很。姬思雅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東海鮫人一族曆時十萬年,族中高手眾多,實在不是小小的一個苗蠱族能夠應對的了的。”

龍嘲風把玩著手中如凝脂白玉般的酒壺,對著一旁的侍從說道:“請再給我拿一個酒杯來。”

眾人這才發覺,原來方才龍嘲風發出的暗器,竟然是一盞脆弱的琉璃杯。而這盞琉璃杯此刻就鑲嵌在那根比鋼鐵還要堅硬的東海楠木之上。這一手驚世駭俗的手法,不由得另眾**驚失色。

“兵對兵,將對將,王子萬金之體,怎能和一介區區普通護衛動手?既然要和鎮西王切磋,不如等鎮西王休息一陣再來比試。在下雖來自狐靈,沒有任何官職,所以沒什麽身份上的限製,況且又與青臣兄一見如故,不知可否請青臣兄指教幾招?”

這番話說的姿態高傲,語調慵懶,眾人的目光霎時間都集中到了龍嘲風的身上。隻見他自地席處站起,一身華貴卻不失高雅的紫金長袍穿在身上,顯示出別樣的雍容和氣度,烏黑的長發束在身後,更顯得瀟灑飄逸,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含笑著掃視過殿上的眾人,嘴角微微牽起,滑過一個詭異的邪笑。他伸手拿過一個侍女剛剛遞過來的琉璃酒杯,微微彎腰頷首,語調輕佻聲音低柔的笑道:“麻煩這位美人了。”

那不過是個風雲島的普通女弟子,遇到龍嘲風這樣風流瀟灑的人物挑逗,一張臉不禁被脹的通紅,低頭恩嚀了幾聲,可是眾人卻隻看到她的嬌羞之色,無人聽到她說些什麽。眾人見龍嘲風竟敢毫無所俱的挑戰名滿雲綢的青葉劍客,還能這般毫無顧忌的與侍女調笑,實在是膽大包天。

青臣眼角寒芒暴起,不由得冷哼一聲。想當年自己是怎樣狂傲的人物,若不是當初在鳴崖閣見到了些不該見到的東西,也不會這麽多年被焦恒囚禁。若不是焦彭鎮西王,自己可能還要繼續待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他為人雖然驕傲,卻也曉得知恩圖報,是以才到焦彭的手下做一名名不見經傳的護衛。這是從新出關以來第一次在大陸上重新揚名的機會,他又怎能被這個小子就嚇倒。

所以,絲毫不顧焦彭狐疑的神色,青臣沉聲應道:“既然如此,就得罪了,隻是在下劍勢走的是剛猛路線,不知道關鍵時刻能不能收住劍勢,若是不幸傷的西林閣下,還請轉告貴國西林國主,不要找我們焦恒國的麻煩才好。”

這番話說的曖昧至極,眾人回想起當年狐靈國的絕代佳人妖姬靠著一身無人能及的媚術在雲綢大陸攪起的腥風血雨,不由得一陣嘲笑。龍嘲風麵不改色,悠閑的說道:“這樣也好,我做事也不喜歡留手,這樣就無法發揮出武學的真正精髓,你有多大的力氣,盡管使出來就是。”

青臣哈哈大笑,朗聲說道:“爽快!既然如此,你我立下生死狀,此番比鬥,生死勿論,其他人也不得參與,無論結果如何,也不準有人上門報仇!”

龍嘲風冷然笑道:“好!”

眾人霎時間一陣嘩然!誰也沒想到兩人竟然要分出生死,氣氛一時緊張至極,對於這種正式場合下的術法武技比鬥,劉老也沒有資格反對。他靜靜的坐在大殿的主位之上,淡漠視之,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龍嘲風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喜朗的大皇子將吳突然將頭側向坐在他身邊一席的流藏的鎮國將軍耶律鄔,含笑問道:“將軍以為這場比試誰是勝者?”

耶律鄔緩緩側目,淡然反問:“殿下以為呢?”

將吳答道:“不好說。”

“是嗎?”耶律鄔笑道:“那我就賭西林閣下勝。”

將吳微微一愣,隨即點頭笑道:“將軍好眼力!”

耶律鄔眉梢一挑,沉聲說道:“殿下也不差。”

就在這時,龍嘲風與青臣已簽下了生死狀,龍嘲風放下紙筆,輕輕吹幹墨跡,笑著說道:“青臣兄不必擔憂,雖是簽了生死狀,但是,在下尊重風雲島的規矩,關鍵時刻還是會勉強自己饒你一命的。”

殿上眾人聽了這話一齊為之嘩然,青臣麵色陰冷,寒聲說道:“先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吧!我所用清風魂劍,內凝蠻荒青鳳魂魄,為上古清玄神鐵所鑄。不知西林閣下用什麽兵器?”

龍嘲風一愣,隨即笑道:“既然你用這樣儒雅的神劍,我若是用什麽戰刀大斧不是太煞風景,不如就學一下文人墨客,用這隻判官筆來領教您的高招。”

青臣見他從頭上的黑色寶石中拿出一隻樸實無奇的判官筆,不由得心下大怒,這家夥明顯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竟然弄出這麽個玩意就想應付自己,這樣的人,不是術法高超有恃無恐,就是低能弱智一無所知。現在看來,青臣對龍嘲風的感覺更加傾向於後者。

眾人都是在心中暗暗揣測,經過了昨夜海邊龍嘲風與黃石巫衣的一戰,眾人都知道龍嘲風善於使刀,雖然實力怎樣還不得而知,可是此刻見他放棄自己的長處,隨隨便便拿出一隻筆來,不由得人人皆笑他不自量力。”

就在這時,青臣手中的清風魂劍陡然出鞘,霎時間,道道碧綠色華彩噴薄而出,九天鳴鳳的清鳴之聲驀然間彌漫全場,一個虛幻的青鳳影子在半空中飄然而起,隨著這聲清鳴青臣的身體突然間如同彈丸一般分成了無數個殘影,向著龍嘲風急衝而來。

看到這樣幹淨利落卻又恍如舞蹈般的劍技,眾人突然齊聲叫了聲好。寧殤王子退回席間,對著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一眾東海使者一時間神情淩然,若是龍嘲風招架不住,便要上去搶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青臣傷到他半分。

孫木見了寧殤王的樣子,心下稍安,不禁有些暗恨弟弟怎麽還不回來。他剛才看到情況不對,就讓孫白連忙退席,去尋找風雲聖女青陽,畢竟龍嘲風曾經救過她的性命,這個時候想必也隻有她的身份,才有能力救下龍嘲風。在他心裏,龍嘲風即便術法不俗,也絕對不可能鬥得過成名已久的青葉劍客的。

這時,隻見青臣的劍尖幾乎快要指上龍嘲風的胸口,龍嘲風仍舊是淡笑不動。突然長劍如迅雷般在空中繞開了一眾劍花,青白色的光痕在空中急速翻轉,無數晃得人眼目發盲的光亮爆裂而出,就宛如朵朵青蓮一般,瞬間開放。

龍嘲風的氣息忽然蓬勃而出,身子瞬間如同大鳥一般向後退去,仍是沒有還手,口中卻高聲笑道:“好劍法,如此美妙劍技,怎能沒有音樂相伴,劉老,弄點樂音來助陣如何?”

劉老淡笑一聲,衝著一旁微微頷首,隨即,清冽激蕩的箏聲驟然響起,青臣的劍勢越發激越,雪白長袍迎風而動,烏發橫飛,俊朗飄逸。口中朗聲喝道:“青蓮劍技第一式,蓮臥美人!”

青色的劍影光痕瞬間騰空而起,劍尖光華晃動,刺挑劈斬勾回,招招老道,式式精彩,快如旋風一般,化出道道青色光芒。瞬時間,那劍光所組成的圖案就宛如一朵巨大的青蓮上睡著一個絕色的美人一般,嬌媚玲瓏,美貌絕倫,眾人瞧著眼熟,轉念一想,紛紛像苗蠱族聖女姬思雅看去,原來正是那劍氣化成的美人正是姬思雅的形貌。

眾人對於青臣的劍法一時間歎服不已。

反觀龍嘲風卻是手中判官筆或撥或點,隻是阻擋,卻絲毫不用半點進攻的態勢。青臣見狀,長笑一聲,手上招式陡變,如絲如縷,如怨如慕,像是一團棉花一般,招招都纏向龍嘲風的手臂。青臣冷聲說道:“第二式,月下纏綿!”

龍嘲風霎時間就好像墮入了一團沼澤之中,身上軟綿,使不上力氣。眾人看著龍嘲風仍舊不斷防守,不由得哈哈大笑,流光笑著對一旁的焦彭說道:“青葉劍客當年創這劍招的時候必定年少氣盛,看上了誰家的姑娘了。隻是不知道眼下把這種劍法使在西林閣下身上,是何感受?”眾人聽完又是一陣大笑。

青臣劍氣橫飛,真氣團繞,身上蓬勃的靈力全都轉化成巨大的真氣,來控製劍勢的走向。可是開始的時候他還尚可以笑著應對,漸漸的臉上的神色就不再那麽好看了。眾人似乎也察覺到什麽不對,紛紛交頭接耳,心下狐疑。

因為雖然龍嘲風一直沒有還手,被青臣的劍法逼得險象環生,可是直到現在青臣的劍尖連龍嘲風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到底是他本身就不會攻擊招式?還是故意如此?想到這裏,人人額上慢慢的都滲出淺淺的汗珠。

青臣也是心下驚恐,可是此刻已由不得他去胡思亂想。成名多年的霸烈之氣陡然間激發出來,手上劍勢霎時間如乘風濤海般氣勢驚人,聲勢動天。萬千的氣Lang蓬勃而起,無數碧色的光柱在劍勢的帶動下揚起漫天的華彩,淩厲的道道劍鋒瘋狂的向龍嘲風逼去。龍嘲風一時間隻感覺自己是在一個布滿刀鋒的蜘蛛網中一般,被緊緊的纏繞。

青臣冷笑一聲,沉聲說道:“這是青蓮劍技最後一式,萬木朝春,西林閣下,看好了!”

無數的光霧陡然而起,向著龍嘲風的方向猛擊而來。瞬時間,化成了無數細小的光箭,對這龍嘲風灑下了漫天的劍雨!

龍嘲風的紫金長袍驀然被劃出了道道口子。突然隻見一道血線衝天而起,焦彭流光等人猛然高聲叫好。

可是,四周卻漸漸的安靜下來。青蓮十式已全部施展完畢,青臣微微氣喘的站在龍嘲風的麵前,心中驚駭猶如長江大河般逆轉!

從來沒有人能在青蓮十式全部施展完之後,還站在自己的麵前。即便是當初鳴崖閣的術法司長,也在第八式青鳳回陽之下,送了性命。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此刻卻仍舊站在這裏,而自己甚至不知道這十式劍技對他造成了怎樣的傷勢!

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難道,他是接近於大陸神級的人物?

不可能,青臣冷哼一聲,這樣的人物,怎麽可能籍籍無名,如果狐靈有這樣的高手,哪裏還需要外人來幫助他們抵禦戰爭。想到這裏,青臣陡然衝上前去,想要結果了龍嘲風的性命。

可是,下一秒,他卻見到了平生最為不可思議的景象!

龍嘲風微微轉過頭來,臉上掛著一絲冷笑,左邊臉頰上,一道淺淺的傷痕劃在臉上,正緩緩的向下流著一滴鮮血。剛才的青蓮十式,竟然隻傷到了他臉上的一點皮肉!

“青蓮十式,果然不同反響。”龍嘲風突然厲喝一聲,身上霎時間散發出強烈的氣勢,他猛然拔地而起,身形如同一隻華麗的大鵬,迅猛無匹。

“你來看看,是不是這麽用的!”龍嘲風猛然舉起判官筆,黑白兩色驟然間在半空中淩厲而起,幻化出炫目的華彩神光,漸漸形成一個寬大的屏障,一朵黑色的蓮花陡然開在空中,色彩濃烈,黑氣縈繞,那團團真氣形成的蓮花,一時間竟然像是實體一般的真實。

龍嘲風手上招式不斷,判官筆急揮,所使出的招式竟然全是劍招!恍然之間,隻見一朵黑色蓮花之上,一身白衣的女子睡臥其上,白衣飄飄,清麗脫俗。眾人一愣的功夫,隻聽一個女子突然驚喜的驚呼一聲。眾人側目望去,隻見原來正是剛才給龍嘲風遞茶的風雲侍女,而她那張充滿驚喜的臉卻正是龍嘲風筆下黑蓮之上睡臥著的美人!

“青蓮劍技第一招,蓮臥美人!”

青臣大驚失色,急忙向後退去,可是那劍勢竟像是長在他身上一般,緊貼著來回打轉,看著自己的劍法竟然被龍嘲風隨手使出,青臣幾乎暴怒而死!這龍嘲風難道修習過青蓮劍技?不可能,這是自己獨創的武功,從來沒有傳授任何人!可是如果說是他剛剛看過自己使過之後學會的,青臣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浸yin劍道幾十年,難道竟還比不過他一個現學現賣的人?

可是,事實就是這般的殘酷。龍嘲風用判官筆使出的“蓮臥美人”,姿態唯美,氣勢驚人,無論是在術法上,還是在元力上,或是在招式上,都遠遠不是他能所及。其實,這也怪不了他,龍嘲風自從悟通了通靈寶鑒中萬法歸心之意之後,對世間武學術法全都了然於心,隻看一遍,就能大致的了解。況且又有本身就是靈力高絕的判官筆給自己借力,施展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然而,看到這一切最氣憤的人卻不是青臣,而是苗蠱族的聖女姬思雅。她剛才被龍嘲風威嚇,此刻竟拿她和區區一個侍女相比,她麵色陰沉,冷冷的看著龍嘲風,心中升起滔天巨恨!

“第二式,月下纏綿!”龍嘲風尖嘯一聲,身形鬥轉,衣帶輕飄,廣袖微張,烏金長袍在風中獵獵翻飛。龍嘲風含笑拿著判官筆,手上大開大合,氣勢驚人,原本在青臣手中陰柔狡詐的一招,在他手裏,卻顯出了磅礴大氣的豪邁之色。

青臣越打越驚,盡管他深深熟識青蓮劍技的招式,手下還是越來越亂。

“第十式,萬木朝春!”突然龍嘲風高聲長笑,身形陡然成風而起,漫天的黑色劍雨混合著他身上豪壯激越的噴薄劍氣向著青臣迎頭而來。

時間仿佛倒轉了一般,青臣霎時間置身於自己的劍招之下,無數的陰氣將他緊緊包圍,漫天的黑色豪雨轟然打在他的身上,深深刺入他的各大穴脈之中,一陣風起雲湧之後,無數的黑氣漸漸散去,青臣隻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霎時間全部被掏空,他拄著手中的長劍,鮮血從各個穴脈中緩緩流出。

大殿之中一時間寂靜如死,目瞪口呆的看著青臣,隻見他一身雪白的長袍之上,鮮血淋漓,那些黑色的細小劍氣鑽入了他的各大穴脈,釋放出了穴脈之中的那一股精血。然而,詭異的是,那些鮮紅的血液竟然在他的長袍之上,匯成了幾個潑墨般的大字:如此劍技,妄稱劍客,羞煞臉麵!

低頭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衣服,青臣突然淒厲的吼叫一聲,就轟然軟到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青臣兄劍法上造詣驚人,本閣下想要留手也不行,傷了青臣兄,真是罪過。”嘲風突然來到焦彭麵前,朗聲說道。焦彭的臉色,霎時變得要躲難看,就有多難看。因為這番話,他剛對翁子嵐說完。

“這血腥氣太重,我出去透透氣,各位慢用,嘲風先走一步!”

月光如水,一身烏金長袍的龍嘲風大笑著走了出去,留下一室目瞪口呆的人們!

夜幕裏一片漆黑,龍嘲風走在荒涼的沙灘之上,心思久久不能平靜。這兩日來異變陡起,無數強者能人競相登場,讓他越發的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危機。並且,他總是能夠感覺到一股暗流在這貌似平靜的表麵下隱藏著,隻等待著一個時機就會衝天而起。他漸漸有些迷失自己的方向,到底自己該做些什麽,在這主物質界流離已久,父母大仇未報,這祈願祭壇的最後一個寶物卻遲遲無法湊齊。實力若不提升,又該怎樣對對抗地藏王?

越想下去,他越發覺得這雲綢大陸深不可測。先不說那個還沒見過麵的智者星軌,就那個看起來慵懶饞滑的蒼耳老人,也無處不散發著一種神秘的力量。無量山的陰帝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露麵,就連他手下的那個阿羅約,就已經不是自己所能夠對抗的,更不用說那個修煉了幾萬年的科莫多戰爭巨獸南笙,還有他們那個所謂的關於災厄式神的陰謀。

那個五國同盟背後的混沌國到底隱藏著什麽力量?佑加冥王的通靈寶鑒下卷到底練到了什麽地步?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巨大的泥潭讓他深深的陷了進去,他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這個漩渦,漸漸的身不由己,這種感覺,他真是十分的不喜歡。

哪個世界沒有紛爭,哪個地方沒有陰謀?龍嘲風突然冷笑一聲,即便是有人要毀滅這個世界,也自會有這個世界的人去管,自己不過是一個外來的過客,目的隻是拿到芮達拉之眼,提升實力,盡可能快的去營救父母。這才是他龍嘲風應該做的事情,至於別人的生死存活,又和我有什麽關係。如果自己在這樣一味的進入戾天的角色,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那麽,就永遠也沒有報仇的日子。

冰冷的Lang花一撥一撥的被卷了上來,龍嘲風深吸一口氣,站在原地,隻覺得心思大開,既然已經認準了方向,那麽就要一隻堅定不移的走下去,任何擋在前麵的障礙,都必須鏟除幹淨。什麽五國同盟,無量神山,隻要我們互不侵犯自然相安無事,若是他們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那必定要讓他們為之付出慘重的代價。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一無所有,毫無能力的陰界幽魂,現在的他,對於阻擋在他麵前的一切,都有著蓬勃的野心和征服欲。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