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嘲風半眯起眼睛,一雙眼睛裏露出刀鋒一般鋒利的寒芒。不管他和無量山有怎樣的瓜葛仇恨,現在都已經被五國同盟逼到了一個死胡同之中。那就是無論是他還是陰帝都不能讓芮達拉之王死在五國同盟的手上,那麽,就必須阻止神靈使開啟震天印。可是,被壓製了上萬年的神靈使會輕易放棄解救自己的元神嗎?

世事之奇妙,的確是不可設想,無論五國同盟怎樣可惡,現在自己都分不出心神來對付他們。而自己的敵人卻搖身一變,成了神靈使這個史前凶神,不過對於這一點龍嘲風卻也並不怎樣擔心,因為,現在畢竟是在風雲島的地界上,風雲島會放任神靈使這個叛徒開啟震天印淹沒風雲嗎?

龍嘲風嘴角微微一笑,看來根本就用不著自己去忙活了。

一聲霹靂的嬌詫猛然響起,一時間如同天地間轟然炸起的一聲驚雷一般在人的耳膜之間回來震蕩!

龍嘲風虎目鬥轉,凝目而視,隻見遠處的天幕之間,五彩的青紅光芒呼嘯疾行,在西方緊急的聚集在了一處。霎時間,風雲島的四十九星島,三十六嶼島,以及內部的中心島嶼之上,尖銳的警報之聲彌漫天地,充斥在人耳膜之中。巨大的聲音嘈雜在了一處,彌漫天地的嘶吼響徹雲霄。無數的青衣風雲弟子猛然間如同飛蝗一般衝著西方的聲音發源處疾奔而去,人人麵容冷靜,手握仙寶,身姿如搏擊長空之雄鷹,臉孔如千古不化之冰雪,速度風馳電掣,動作行雲流水。無一不體現出天下第一大派的萬古雄姿。

緊接著隨著一聲震天的怒吼,一股黃色的光芒瞬間衝天而起,巨大的光球在空中轟然炸裂,無數震耳欲聾的虎豹之聲猛然響起,在一時之間,震懾群獸。

龍嘲風等人騰空而起,向著西方疾行而去。眾人運足目力仔細看去,隻見遙遠的天之盡頭一個身穿豹皮獸服的窈窕女子長發飛舞,姿容淩厲如同冰雪一般,手握一隻土黃色的古樸古箏,伸出如蝶翼一般的纖纖玉指,雙目半眯,驀然間急彈而下!

淩厲如同堅冰一般的音律霎時間爆裂而出,一時間,仿佛千軍萬馬般疾馳而來,眾人的心髒和脈搏都隨著那音律跳動,曲調鏗鏘,如斷金石,千軍進發,萬馬奔馳,時而如陽春白雪般溫文婉約,時而如獸群瘋狂般震懾天地。隨著那箏聲的響起,隻見霎時間,大海波濤巨Lang翻滾,狂風夾帶著各個島上的泥石,紛湧而至,在半空中卷起一道昏黃的巨Lang,轉瞬之間就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向著虛空之中一處風息微弱的地帶,輕折而去。

突然,高越豪邁的箏聲陡然激昂的響起,剛剛因為神靈使的出現而激狂不安的凶獸霎時間就鎮靜了下來,紛紛伏於那女子的腳下,低吼哀叫。

遮天蔽日的人群霎時間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無數的雲綢來使紛紛從各個星島上急衝而至,依靠各自的奧術法寶立半空之上。

昭南聖女一身火紅裝束,立於長空之上,對著騎乘在一隻巨大的火焰陽鳥的背脊上的豹服女子恭敬的說道:“烏箏豹女,請問,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眾人一時間莫名其妙,人人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烏箏到底是個什麽來路,值得昭南聖女這樣尊重。看她年紀雖輕,麵上卻頗有滄桑之色,眼角已經有細微的皺紋,隻是一雙丹鳳眼仍舊射出如冰雪般淩厲的光芒,皮膚也是白皙細嫩,可見年輕時是多麽的天姿國色。

隻見她慢慢的停下了指尖,緩緩的抬起頭來,沉聲說道:“三萬年前的神靈使俞雷鴻複生而出,剛才欲通過萬獸島前往震天印解印自己的元神力量,我阻了他,卻讓他跑了。”

她話說的雖然是輕描淡寫,可是任誰都知道剛才這一戰的驚險。這神靈使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此刻聽到這個大魔頭又再複出,一時間整個海麵之上人人驚呼變色,嘈雜不堪。

龍嘲風眉頭一皺,不由得暗暗沉思道:神靈使搞出那麽大的陣丈,難道隻和這女子鬥上一下就掉頭跑了,這根本就不合情理。龍嘲風眉頭緊鎖,低聲念道:“到底有什麽陰謀呢?”

“神靈使複生?”昭南聖女眼波一寒,沉聲下令說道:“去查查看,究竟是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在四月十五這天在島上召喚血祭!”

“不用查了。”烏箏沉聲說道:“神靈使是從那邊小島上來的,這位閣下和他的侍衛也是來自於那個方向。”

長風吹拂過碧海白水,眾人的目光霎時間全都聚集在龍嘲風的身上,或猜疑或驚奇無所不有。站在流光等人身邊的姬思雅冷笑一聲說道:“冥域的王子剛剛駕臨風雲島,神靈使就出現了,而神靈使出現的地方還是殿下尋找神木令的翠微島,這事情還真是巧的離譜。”

雀彌生長笑一聲,含笑說道:“可不要冤枉好人,嘲風殿下是戾天大人的血脈力量傳人,怎麽可能會和這種大凶之人有所牽連,更不可能做出釋放神靈使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隻是細想一下,在下卻有一個疑問,似乎近一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有一個驚人的巧合,那就是無論是災厄式神的複活還是北海蛟神逃脫,其中必然涉及到嘲風殿下,現在連神靈使也是這樣。我們都知道嘲風殿下的清白,隻是這樣的巧合也未免太過牽強,我看不妨讓嘲風殿下解釋一下,以解開我們心中的疑惑。”

雀彌生這番話貌似在為他開脫,可是實則句句都暗含著暗刺。龍嘲風披上雅典娜剛剛遞過的紫金月白長袍,沉聲說道:“嘲風的確見到神靈使,還和他交了手,神靈使由一青銅巨鼎之中複生,這是親眼所見的。”

眾人聽到這話登時嘩然。昭南聖女秀眉一挑,沉聲說道:“哦?那還請嘲風殿下將當時所見詳細的講述給我們大家。”

龍嘲風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們一行人在翠微島上誤入一處強大的封印,不想卻遇到了大量的幽魂,很有可能就是當年神靈使對決五域強者的場所。我將他們打敗之後,遇見東勝的玉姬子,其後神靈使在海岸出世,封印自解,我與他交了手,卻不是他的對手,他殺了玉姬子又傷了在場諸人的眼睛之後,負傷逃離,就是這麽簡單。”

話音剛落,就聽且彌流光陰陽怪氣的笑道:“真是有意思,玉姬子死在了了神靈使的手上,翠微島上一眾強者人人皆受傷,可是殿下和你的手下卻沒有半點傷勢,冥域的術法果然的博大精深,名不虛傳啊!”

“你!”雅典娜秀眉一立,剛要說話,卻被身旁的孫木一把抓住手臂,孫木上前一步朗聲說道:“本王也是親眼所見,可以證明嘲風殿下所說一切都是真的。”

名雅達外使寒兮冷笑一聲,沉聲說道:“四皇子殿下自從在望仙港上就住在嘲風殿下的宮殿之中,事後嘲風殿下更是殺了西川的二皇子孫淩,讓你成了西川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這樣的關係,四皇子還是避避嫌的好,這樣將來回到西川也好向西川大皇有個交代。弑兄謀位的名聲可不好聽,搞不好是要被問罪的。”

“放屁!”一旁的孫白聽了這話大怒,龍嘲風伸手攔住了欲衝上前去的孫白,一雙眼睛冷冷的看向寒兮,嘴角牽出一抹冷笑,一直以來,這個寒兮對自己還算客氣,現在看來自己的複仇名單上要加上一個人了。

他冷然的轉過頭去,對著昭南聖女說道:“當時在場的除了孫兄,還有翠微島上的一眾各國強者,他們雙眼雖瞎,記憶還在,況且島上還有俞雷鴻沒來得及殺死的一群少女,聖女隻要派人去將他們帶來,龍嘲風所言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昭南聖女點了點頭,對著身旁的一個玄衣少女低聲吩咐了兩句,然後就見那女子頷首施禮,禦劍疾飛而去。

“嘲風殿下請原諒,非是昭南不相信你,實在是事關重大,怠慢之處,還請恕罪。”

龍嘲風點了點頭,輕笑道:“聖女心意,龍嘲風心下了然,是非曲直,總是要查個明白才好,這樣這樣不但能給我自己一個清白交代,也能讓真正挑撥離間的罪魁禍首無處藏匿,顯出原型。”

流光等人聽了這話,臉色登時為之一變,全都眼光狠毒的望向他。隻有那個耶律鄔仍舊一幅死了娘般的撲克臉,沒有半點波動和表情。

就在這時,那個剛才前往翠微島查看的少女已經回轉,隻見她一臉驚恐的表情,急忙的向昭南聖女衝來。龍嘲風心下猛然間一寒,他急忙向雀彌生等人望去,隻見雀彌生和雲少典相對詭異一笑,龍嘲風心下驀然一陣歎息,看來還是晚了他們一步。

“昭南師姐,翠微島上八十七名各國來使,三萬零八百九十六名少女,除了被……被奸殺的以外,其餘的全都喪命,而且從被殺的痕跡上看,全部都是命喪在他人的筆力之下。”

這番話猶如一隻炸彈一般在眾人之間炸開,激起了千層碎Lang!

眾人立時嘩然。自從當日和青葉劍客之間的決戰之後,關於龍嘲風善使判官筆的說法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生靈域,此刻見他這手段如此毒辣,無不紛紛震怒,更有脾氣暴躁的幾乎就要殺將上來。

龍嘲風暗道比起心計權術來說,自己還是不是這幫人的對手,江湖經驗還是不夠多,而且心腸也沒這幫人狠辣。他前腳剛走,五國同盟就帶人上去將翠微島屠戮幹淨。讓事實死無對證,這樣,當時唯一在場又唯一還存活著的人就無法洗刷釋放神靈使的嫌疑,而來自冥域的龍嘲風當然就更加有這樣做的動機了。

雲少典低聲歎道:“帝王博弈,百姓何辜?冥域和生靈域雖然隔閡多年,可是嘲風殿下這般的狠心,實在是太過分了。”

寒兮在一旁接口說道:“醫者父母心,雲少典心地善良慈悲,當然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雀彌生冷笑一聲,沉聲說道:“嘲風殿下兩年來在我生靈域屢次挑起紛爭,殺害寂滅國查理王,冒充戾天大人的名號,借災厄式神將要蘇醒的借口,無恥的強占洪荒大皇蘇丹王的宮殿,大家也許還不知道,可是據我國的探子回報,他甚至殺害了對他一直信任恭敬的蘇格拉底教皇。這樣無恥之徒,實在可惡可恨,大家仔細想一下,為什麽這兩年來,隻要一旦有戰事發生,龍嘲風必然會在場上,他屢次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實則是在收買人心。試問如果我們生靈域的救世主是一個冥域的人,那麽當一切平息之後,我們是不是要拱手把生靈域獻給冥域支配了。佑加冥王是不是要像多年前的軒轅大帝一般登上雲綢大陸第一主宰者的寶座了?”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振聾發聵,尤其是對場上一眾各國權貴來說,冥域大軍若是進駐生靈域,他們的地位就會不保。想到此處,不由得人人出聲附和,大聲叫罵。

龍嘲風臉上神情不變,冷靜的清了請嗓子,對著昭南聖女說道:“除了那些人,還有人在場,請聖女請他們出來為龍某作證。”

昭南聖女沉聲說道:“不知嘲風殿下指的是何人?”

龍嘲風說道:“南楚楚笙歌的親隨,他們曾在翠微島上尋找神木令,後來在結界中以通魂香幫我對付過那一眾幽魂。”

眾人的目光霎時間全都集中在了楚笙歌的臉上。楚笙歌立於人後,含笑而立,聽了這話,緩緩的走上前來,含笑說道:“實在抱歉,楚某作為大陸上的商戶,世人都知道我們家族是從來不願參與各個勢力之間競爭的,所以是不可能派人去翠微島上尋找神木令的。”

龍嘲風的臉色驀然變得發青,周圍的眾人更是大聲喧嘩吼叫,雀彌生冷聲說道:“死去的人當中有八人是雲樓的使者,現在事情可能已經很明顯了,還請風雲島給我們一個說法。”

流光也是怒聲說道:“風雲島向來是大陸上的聖地,誌在停止大陸上的暴力,維護和平。現在在風雲島上出了這樣的事,無論如何昭南聖女也要對與會的天下英雄做一個交代。”

一時間,群情激奮,矛頭齊齊指向龍嘲風的身上。昭南聖女眉頭緊鎖,沉聲說道:“嘲風殿下,事已至此,昭南就要得罪了。”

龍嘲風長眉一挑,淡然說道:“聖女應該知道,若是我想殺人,根本不會用判官筆這樣明顯能暴露身份的兵器,還做的這樣漏洞百出。聖女計謀通天,難道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

“哼!”苗蠱族聖女姬思雅冷哼一聲,沉聲說道:“也許你就是為了事後這樣給自己找開脫的接口,才會那樣做,好誣賴別人陷害你。神靈使出世,整個雲綢大陸將不可避免的會有巨大的浩劫災難,我們生靈域的人,怎麽會這樣自取滅亡?隻有你這個從冥域而來的居心叵測之人,才會做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狂賊發聲喊,惡狗先咬人,想不到雲綢大陸的人倒打一耙的本領這樣厲害,之前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龍嘲風驀然冷和一聲,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勢霎時間彌漫全場,絲絲縷縷的陰氣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暴怒陰森的龍嘲風虎目一掃,聲音鏗鏘,如斷金石。

雅典娜等人見到龍嘲風的舉動,紛紛圍在他的周圍,手上戰刀法杖持於胸前,做出一幅將要戰鬥的準備。孫家兄弟也是拔出長劍,現在他們和龍嘲風已經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龍嘲風若是有什麽事,他們自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況且一路行來,龍嘲風對他們多有照顧,沒有龍嘲風他們也根本不可能登上風雲島來,孫木孫白雖出身王族,可是多年來飽受排擠,龍嘲風這般對待他們,他們在心裏早就當他為過命的朋友了。

場上雲綢大陸的眾位來使見他們一幅凶神惡煞的樣子,不由得更加惱怒,紛紛呼嘯著亮出兵器,就要撲將上來。雀彌生冷笑一聲,長聲說道:“狗急就要跳牆了嗎?諸位朋友,冥域欲圖我生靈域大好河山之狼子野心,早已路人皆知。佑加冥王凶殘無道,當年殘忍殺我生靈域萬千百姓,難道我們要讓悲劇再次重演嗎?如今一個小小的黃口小兒也敢來我生靈域為非作歹,胡作非為,置我生靈域眾人的臉麵於何地?今日我們若是讓他生離此地,他日我們就是五域的共同的笑柄!”

昭南聖女眼見局勢越發的不受控製,柳眉一立,俏臉微紅,一雙秋水般的雙眸充滿了勃勃的英氣。隻見她猛然怒喝一聲,如烈火般洶湧的真氣從她的身上蓬勃而出,霎時間,熾熱的熱力猛然回蕩在全場,四下裏的飛花野草,柳枝藤蔓,都猶如被熱火蒸騰一般,轉瞬間,枯萎了下去。

“風雲島創教立派萬餘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放肆,雀先生,你當這裏是你們雲樓的珈藍城嗎?”

一聲淩厲如生鐵一般的聲音猛然響起,狂猛的颶風隨之猛然刮來,揚起青天碧海之上,一片蒸騰的海Lang。昭南聖女紅衣墨發,眼神銳利猶如冰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烈火般騰騰的真氣,衣衫隨著狂風舞動,俏臉欺霜賽雪,握劍的玉手散發著強大的氣勢。不僅僅是雀彌生,在場的眾人霎時間緊閉其口,沉默不言,偌大的海域上空,一片死寂。隻有兩隻海鳥不停的咿呀盤旋,猙獰怪叫,似乎在是嘲笑著什麽人一般。

“唰!”

一道鮮紅的劍氣衝天而起,一片血霧霎時間在眾人頭上炸開,那兩隻醜陋怪叫的海鳥猛地被那道劍氣劈落在地。昭南聖女以迅捷的手法還劍入鞘,轉過頭來看向龍嘲風,沉聲說道:“嘲風殿下既然能夠來到生靈域,那麽如果想要回到冥域之中,是我們絕對無法阻止的。昭南還沒有狂妄到當場擒住一個能夠輕易劃開時空屏障的人。隻是,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嘲風殿下難道不想還自己一個清白嗎?如果殿下現在動武,那就永遠也無法擺脫這個帽子,更何況,殿下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你的朋友著想嗎?”

昭南聖女這番話說的溫柔如水,聽起來就好像情人之間的低語一般,聽不出半點惡意。流光雀彌生等人對望一眼,心道不好,難道昭南聖女已經看出了不妥之處,還是因為龍嘲風救過青陽聖女而對他有所感恩,可是外界傳言青陽聖女和昭南聖女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難道傳言有假?

龍嘲風眉頭一皺,緊緊的鎖起,暗暗沉思起昭南聖女的話來。的確,就算自己能夠召喚出柏林等人,可是也未必是雲綢諸人的對手,風雲島實力深不可測,智者星軌既然能和佑加冥王齊名,就定然有他的不凡之處,這樣魯莽行事,不但自己的目的無法達到,反而會順了別人的意,落入別人的陷阱之中。況且就算自己逃回往生大陸,雅典娜大紅袍孫木等人也不能跟自己回去,因為那個地方生靈域的人根本就無法生存,除了雨果那樣的死靈奧術師,其餘的人進去了就等於是自取滅亡。這,也是冥域能夠多年橫行主物質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