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種百口莫辯的局麵,龍嘲風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還想著先混上風雲夜宴就想辦法謀取芮達拉之眼,沒想到這樣容易就被人陷害,還是怪自己太大意了。龍嘲風心思電轉,轉念就已經想出了幾百種脫身方法,隻是沒有一樣是能夠帶著雅典娜等人一起逃脫的。

這時一聲細如蚊蠅般的聲音突然傳到了龍嘲風的耳中,昭南聖女暗運靈氣,秘密傳音道:“這中間的是非曲折,昭南心中明白,隻是眼下大局已定,殿下千萬不可逞一時之義氣,鑄千古之悔恨。眼下隻是權益之計,還望殿下能夠體諒昭南的苦心,暫時委屈一下,你的朋友,我會為你照顧周全的。”

龍嘲風心中一喜,默默想到這的確是眼前最好的辦法,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強爭一時之氣。

當下朗聲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風雲島會給我冥域一個公平的審判,昭南聖女,請吧。”

昭南聖女不動聲色,對著左右的風雲弟子說道:“送嘲風殿下前往九澤幽獄!”

九澤幽獄!巨大的震撼猛擊眾人的心底,一陣嘈雜的嗡嗡之聲驀然在人群中響起。孫木聞言突然一改往日溫文爾雅的態度,怒聲對著昭南聖女說道:“嘲風兄並沒有過錯,事情的結果有待查明,聖女這般莽撞,出了事情有誰來擔當?”

昭南聖女神情驀然,淡然說道:“令既然是昭南下的,出了事情自然由我來擔當,四皇子殿下有什麽不滿嗎?”

“隻怕你擔當不起!”雅典娜突然怒聲喝道,手中的銀白法杖當空劃下,一道土黃色雄渾的奧術力量霎時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閃電般的向著昭南聖女衝去,動作行雲流水,突兀迅速,連龍嘲風一時間都沒有阻止的機會。

昭南聖女手上赤紅劍花陡然揚起,對著那團黃色光球轟然斬下,隨即迅速的飄身而退,離開了雅典娜的攻擊範圍,寒聲說道:“昭南以禮相待,請不要逼我出手!”

雅典娜卻是絲毫不懼,冷眼怒道:“是非曲直還沒有用弄明白,就想被人下的死牢裏,聖女不怕引火燒身,引起冥域和生靈域之間的戰爭,導致生靈塗炭,貽害蒼生,成為千古罪人嗎?”

龍嘲風一聽是死牢,隨即恍然,既然是風雲島的死牢,那麽必定所關都是大人物,防範必然也是島上最好的。眼下島上情況錯綜複雜,人員混亂,還有那個消失了的神靈使在一旁虎視眈眈,昭南聖女此舉應該是為了保護自己。當下放心的抓住雅典娜的小手,故意裝作一幅魯莽的樣子,沉聲說道:“我行得正,走的直,還怕什麽九澤幽獄,我就不信這個世間還沒有公道了?”

聽了他的話,流光雀彌生等人無不紛紛鄙夷冷笑,姬思雅眉頭輕皺,仔細的向他看來。而一直沉默不語的耶律鄔卻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看向龍嘲風,似乎向要在他的臉上挖個洞一般。

“哎呀!”孫木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差點就要蹦上來敲他的腦袋,急聲說道:“嘲風兄,你什麽時候也這麽迂腐了,那九澤幽獄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去的嗎?”

雅典娜在一旁以詭異的眼神看向龍嘲風,卻沒有出聲阻止,她畢竟跟龍嘲風在一起的時間長,對他的為人簡直太了解了。龍嘲風向來不是容易屈服的人,更不是魯莽耿直的漢子,是以他這樣的舉動隻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他另有深意,已做好的打算,另一個就是他腦袋壞掉了。而眼前看來,明顯前一個可能更大一些。

昭南聖女見嘲風明白她的用意,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笑,對著屬下說道:“帶嘲風殿下下去,傳令九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前往探視,明白了嗎?”

那名玄衣少女聞言一愣,隨即弱弱的問道:“昭南師姐,那若是星軌老師要去看他呢?”

昭南聖女一愣,眉梢一挑,沉聲說道:“同樣不準!”

在場的眾人集體吸了口涼氣,對昭南聖女在風雲島的地位,越發的好奇了。

即便是在主物質界,也是有地獄的傳聞的。傳聞說,人死去之後,會前往另一個界麵,在那個地方,人在生前所做過的一切惡行都會付出代價。地獄一共有十八層,分門別類的處置生前的惡人。是以在在風雲島這個道德與法製並存的地方,九澤幽獄這種地方就成為了自然的存在。

穿過了一片浩瀚的海域,押解龍嘲風的一眾風雲弟子終於在一個整體都由黑色礁石構成的小島上停了下來。看著周圍風雲弟子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龍嘲風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好笑,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排山倒海的壓迫力猛然席卷而來,龍嘲風猛地一提陰氣對抗,卻不知為何猛然間氣息差亂,陰氣亂走,差點沒一口氣暈過去。

一旁的一個風雲弟子見龍嘲風的樣子,連忙以手掌渡力,對龍嘲風說道“這裏陰氣濃厚,和主物質界的氣息不同,在這裏的犯人都不可貿然使用能量,不然輕則筋脈受損,元力盡廢,重則四肢癱瘓,死於非命,你自己好自為之。”

龍嘲風平複下心神,聽到那風雲弟子的話不由得大喜過望。他暗暗運起元神感知周圍的一切,一股熟悉感猛地衝擊而來,龍嘲風連忙收起剛才對抗時提起的屬於戾天的光明之力,運起通靈寶鑒中的陰氣,霎時間,隻感覺一股蓬勃的力量猛然順著筋脈遊走,直接穿透龍嘲風的各大主穴,深藏於丹田之下,所帶來的元力力量,竟然和當初龍嘲風在陰間界的時候分毫不差!

這裏,竟然是一個脫離了主物質界界麵本身靈力的獨立界麵,所擁有的力量,也和陰間的陰氣完全一樣!

難怪風雲島要把犯人關在這裏,因為這裏的氣息對於一般的主物質界的人來說,能夠不死就已經不錯了,哪裏還能運用本體的真元。

這一刻,龍嘲風真的想大聲歡呼一聲。

看著這個犯人被關到這種地方還是一幅這樣興奮的表情,那個剛才好心警告過他的風雲弟子不由的暗暗搖了搖頭:九澤幽獄的力量的確是強悍,這犯人還沒進去,光是聽到名字,就被嚇的傻了。還是趕快把他交給守衛吧,九澤這個地方,即便是隻待一會,對修為也有很大的影響,前陣子有一個師兄前來運送犯人,和守衛的幽獄女奴玩笑了一會,回去之後元力整整下降了一個等級,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的好。

當下著前排的一個小弟子加快上島的速度,隻見那個小弟子青袍驀一閃動,就消失在空氣之中,龍嘲風眉梢一挑,沉思道:“難道這裏也有什麽空間結界?”

答案很快就揭曉,隻見腳下的大地驀然間劇烈的震動起來,好像是有什麽凶獸要從地底鑽出一般,整個島嶼都在輕微的戰栗。突然,一道裂縫瞬間在腳下裂開一道大大的口子,像是地底冒出的噬人凶獸張開的巨大的嘴巴,陰森恐怖,充滿了冷冷的幽光。天空中的陽光瞬間不見,烏雲漸漸布滿了整麵天際,冰冷刺骨的寒意森森的自地下冒出,那名小弟子站在裂縫之中的綿長台階上,對著龍嘲風等人招手道:“宜林師兄,九叔說讓你自己送下去,他正在處置那些造反的狗賊,沒功夫上來。”

站在龍嘲風身邊的宜林怒道:“死老頭,越來越懶,活該他看一輩子九澤幽獄。”說著上前就推了龍嘲風一把,怒聲說道:“走啊!還要老子背你啊!”

龍嘲風沒想到風雲島還有這樣的人物,看來無論是怎樣的地方,隻要有人在,就一定有陰暗。風雲島外表看似風光聖潔,其實內在也和大部分的世間組織一樣,人品良莠不齊,有好有壞,看來還是世人將他們想象的太神聖誇張了。剛才昭南聖女眾目睽睽之下,也沒有來得及交代他們怎樣對待自己,是以這些風雲弟子就真的把自己當成是妄圖顛覆生靈域的冥域惡賊了。這筆糊塗賬,又該找誰去算。

想到這裏,不得不一邊叨念著龍遊淺底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一邊被人推推嚷嚷的走下那九澤幽獄之中。

“轟!”最後一個人剛一進來,刺耳的轟隆聲立時在頭上響起,巨大的黑色礁石猛地合攏而上,看不出半點縫隙,看起來就好像是和大地一體般。龍嘲風運足目力仔細看去,隻見無數幅淺淺的暗**騰詭異的畫在黑色的礁石之上,一些陰森的法陣輝光從上麵緩緩的溢出,流動在空氣之中。龍嘲風心下知道,這一定是某種法陣,用來控製陣門的開關,阻擋外人的進入。

這樣,這個看起來不算很厚的石門就絕對不會是表麵看起來的這樣簡單。龍嘲風在狐靈國的時候,西林婉靈曾經在他麵前展示國空間術法的妙處,隻要在一個普通的石門之上,施展一個簡單的空間陣法,就可以將原本兩寸厚的石門內部一下子變成一座巨大的石山。若是有人不顧死活的想要打破那石門衝出去,那可能就要上演龍嘲風世界中經典的預言愚公移山了,沒有神人的幫助,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但是如果你懂得空間術法,可能解決問題隻在一揮手之間。

龍嘲風仔細的看向兩邊牆壁之上的圖騰,覺得似乎有點熟悉,可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時,身後的宜林怒聲喝道:“走啊!看什麽看!進了這九澤幽獄就一輩子別想出去,還有什麽好看的!”

龍嘲風被他推的一個踉蹌,臉上惱怒神色一閃即逝,緩緩的向前走去。

這座地下監獄似乎異常的龐大,走了將近半個時辰還沒有到頭,仍舊是在綿長的湧道裏前進著,四下裏漆黑一片,隻有相隔甚遠的一段距離裏掛在牆壁兩旁會有幾個忽明忽暗的火把。更加映襯出這座監獄的陰森,冷冽的風從甬道的盡頭緩緩的吹了過來,空氣中似乎也帶有一眾監獄中所特有的血腥之氣。

龍嘲風大感奇怪,難道天下第一聖地,崇尚平等自由的風雲島的牢獄之中,也會有那樣不人道的酷刑嗎?

“哎呦!”身後的宜林突然一個踉蹌,雙手在空中亂揮,慌忙中一把抓住龍嘲風的衣袖,才沒有趴在地上。可是卻聽嘶的一聲,將龍嘲風的袖子整個的拽了下來。

龍嘲風眉頭一皺,隻見宜林緩緩的站直身體,一腳踢飛了絆倒他的東西,怒道:“什麽鬼地方,下次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來了。”

一個白森森的東西順著宜林的腳猛地飛向一邊的牆壁,嘭的一聲撞在牆壁上的火把之上,激起了大片畢啵的火把碎末。龍嘲風凝目看去,隻見那剛剛差點絆了宜林一跤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白骨森森的骷髏。

龍嘲風一時間隻覺得心中巨震!

他向來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在陰間呆了那些年什麽恐怖可怕的事情沒見過?況且自從來到主物質界,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更不要提昨晚殺的那將近一萬的幽魂了。可是即便是這樣,此刻站在這裏,看著那個森森的白骨,他還是覺得一股涼意不可避免的升上他的心頭。難道這才是風雲島的真正麵目嗎?那麽,昭南聖女的話可以相信嗎?自己還不要緊,可是他們若是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對雅典娜和孫木等人不利呢?

想到這裏,突然前麵一個轉折猛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霎時間,火光大亮,刺目的光亮讓一直行走在黑暗中的幾人感到一陣不適應。龍嘲風微微眯起眼睛,用手擋住前麵傳來的不正常的光亮,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猛地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就像一個在平地上炸起的驚雷一般,震得眾人心神一陣巨震。

龍嘲風放下手掌,凝神看去,隻見一個紅胡青衫老者站在屋子的中間,四個角落裏燃起高高的火盆,滿屋子的刑具,無一不在昭示著這個地方的恐怖。龍嘲風向那老者身下看去,隻見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大漢在老人的身下曲卷著身體,滿身鮮血淋漓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麵目,**在外的血管正在不住的突突的跳著,幾乎看得見經絡的肌肉裏那滿滿的細密爬蟲,不斷的上下翻湧著,蠕蠕而動,看起來詭異萬分,惡心異常。

紅胡老者站在那男子的麵前,見到宜林似乎十分的高興,大聲呼道:“宜林小子,快來看看我新割下來的這塊人皮怎麽樣?”

龍嘲風猛地瞪大雙目,隻見那被紅胡老人拿在手上的一塊微微透明的物體竟然就是地上那名男子的皮膚。紅胡老人滿臉驕傲的將那塊人皮抖了一抖,撐在手上,隻見那張人皮竟然是從頭到腳分毫不差的被剝下來的,連頭發胡子都被剔了下來。

“我整整割了三天三夜才成型的,這小子長的俊的很,前陣子渝西他們抓到的,想冒充漁民靠近島,真是找死!”紅胡老人輕鬆的說道,一臉不在乎的神情,好像是在說自己花了三天的時間來修建花草一般,沒有半點的憐憫之情。

“你們也別做的太過了,”宜林沉聲說道:“這陣子雲綢的使者齊齊聚集到東海之上,夜宴就在這一陣子了,外麵魚龍混雜的,什麽人沒有。你小心別踢倒鐵板上,到時候可啃不幹淨。”

“得了得了!”老者不耐煩的說道:“不過是抓了幾個漁民罷了,他們的家人找不到他們,自然就認為是被大風卷走了,老子又不是傻子,還會分不清漁民和雲綢使者的樣子嗎?那幫子使者一個比一個能擺架子,最好全犯規矩,讓老子把他們一個一個全都了結了。”

宜林冷笑一聲,冷聲道:“全都認識嗎?那你來看看這個小子是什麽來頭。”

老人一愣,緩緩的靠上前來,一股無法掩飾的血腥氣霎時間彌漫而來,龍嘲風雙手早就被昭南聖女的術法禁止住,身上的陰氣也被控製封閉,若不是剛才進到這九澤幽獄中得到了一些補給,可能早就脫力倒下。縱然以他陰間陰魂的體質不怕這裏環境,但是走這麽遠的路,在這樣陰森寒冷的環境中也夠受了。

“這麽年輕,也不是什麽成名人物,穿的倒是華貴,是誰呢?還真看不出來,宜林小子,你不是隨便抓一個人就來難為老子吧,老子這一對招子可是亮的很,吃過的人眼珠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隻要是成名人物沒有一個能逃出老子的法眼。不過你要是隨便抓一個砍柴要飯的阿貓阿狗,讓老子到哪猜去!”

“你個老不死的,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吧!”宜林冷喝一聲,“還自稱什麽成名人物全都認識,你都在這九澤幽獄中憋了多少年了,想必外麵的陽光是怎麽樣的都不知道了吧!這個是冥域佑加冥王最寵愛的兒子龍嘲風,來咱們島上犯了事,被昭南師姐抓了起來,怎麽樣,好久沒遇上過這麽大的人物了吧!”

紅胡老者聽了宜林的話猛地一愣,一雙眼睛霎時間散發出攝人的光芒,甚至沒有在意宜林對他的嘲罵,隻是緊緊的釘在龍嘲風的身上,陰沉的說道:“冥域的王子,佑加冥王的兒子?好好,多少年了,終於可讓我給等著了。”

宜林一聽他這話,好像猛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對著紅胡老者說道:“七叔,這小子來頭不簡單,昭南師姐吩咐過無論什麽人都不準探視,看來還是很看重的,若是你卻把他弄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可就沒有發配九澤這守門這麽簡單的懲罰了。”

七叔嘿嘿一笑,冷然說道:“你放心,我哪能讓他死呢?我可是要好好的款待他呢!”

宜林聞言也不多言,轉身就走,臨走前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連忙轉頭囑咐道:“下回再抓漁民泄憤,別在島附近的海域了,到倉木山那邊去。島附近總是有人失蹤,這話傳出去也不好聽。到時候島主知道了,責怪下來,宏遠宮主也護不住你。”

七叔也不回答,宜林見他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龍嘲風的樣子,不由得冷聲一笑,暗道:“老子陪你走這一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元力,讓你在這老鬼的手上吃點苦頭也是活該。”隨即轉身就走進了綿長的甬道之中。

“嘿嘿……”詭異的笑聲驀然回蕩在空氣之中,七叔見宜林走出去,才緩緩的開口道:“島主有那麽多事情要忙,哪裏顧得上我這點芝麻小事,況且,有了冥域的王子,我還哪裏有時間去找那些漁民來玩耍。”

龍嘲風冷冷的看向這詭異的紅胡子老頭,從他的言語之間也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和險惡。這個被叫做申七的老人當年想必是犯了什麽過錯,被風雲島罰來看守九澤幽獄,這個工作在風雲島看來也是低賤的職業,是以滅絕了心性的他終日埋首於酷刑之間,以折磨人取樂。下層的風雲弟子顯然被他賄賂,隱瞞不去上報,於是這個和風雲島的名聲絕不像襯的地方就以這樣的方式存活了下來。

而且現在看來,這個老頭和冥域似乎結下了很大的梁子。自己行走主物質界,借佑加冥王這麵大旗,招搖撞騙、橫衝直撞了這麽長時間,得到了數不清的好處,現在終於要為佑加冥王承擔一些仇恨了。

“修為不錯嘛,在九澤這種地方,被封印了元力,竟然能夠堅持這麽長時間不倒下,你還真是第一個,看來佑加冥王挺疼愛你的,傳了你一身的好本事。”

申七的聲音在空氣中陰森的響起,滿口的黃牙一張一合,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龍嘲風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你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