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在陽台上一拍,這一次,胡瑜感到的是不僅僅是辟邪劍氣的波動,而是那塊桃木八卦的元氣波動,桃木八卦,因為非常小,能感應到的範圍,不會超過三米。

胡瑜在二樓再次張望,憑他的天眼,附近一公裏範圍內都看過,就是沒有許欣的蹤影,那為什麽自己又能感應到那兩樣法器真是奇哉怪也

唯一的可能,就是許欣已身遭不測,法器被凶手隨意扔在地上

想到這裏的胡瑜,覺得自己不能再等旅店老板的消息,他得自己去找,迅速跑下樓,先在花壇這些地方找尋一遍,接著連垃圾筒和廚房也尋了一回,根本沒有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要打初更,也就是鬼魂開始擺攤,此時正值鬼月,陰長陽消之時,無論任何情況,許欣都是凶多吉少。

且不管胡瑜如何的心急如焚,遠遠望見旅店老板過來了,胡瑜急急跑上前詢問,旅店老板一臉的歉意,說是沒有人見到許欣,而且,他還叫了相熟的幾個鄉鄰,都把家裏的電筒還有單車摩托車騎了出來,準備連夜搜尋。

店老板上前,略帶了些難為情的樣子,右手用力揪了下自己的大鼻頭,才對胡瑜說道:胡兄弟,你那個朋友,隻怕是很不過,我跟鄉親們說了,他們都還是願意幫忙找的,但是隻能到晚上十一點,不能再晚了,現在是鬼月。

聞聽此言,胡瑜非常感激,謝謝大家夥,不管是什麽結果,我都謝謝諸位今天的幫忙。

幾人結隊分頭尋找,雖說這個地方並不太大,但是陰坡那裏無人敢去,而每次村子裏出事,都與陰坡有關

那店老板跟胡瑜說了此事,胡瑜當然不能將陰坡的陰煞已被他全數拔幹淨的事情說出來,隻是說他白天在那裏走過,沒有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胡瑜在店老板門口借了部自行車,自己也蹬上,想就近尋一尋,但是,隨著離旅店越遠,那桃木腕珠還有桃木八卦以及辟邪劍的元氣漸漸感覺不到。

想了想,胡瑜還是蹬了回來,說不定在旅店附近再找找,就有收獲也不定。

剛到樓下停好自行車,就聽到三樓有個婦人的聲音大喊道:啊喲,你咋睡到這裏了啊,所有的人找你都找瘋了啊

胡瑜聞聽,心中一動,飛速跑上三樓,見許欣正睡眼惺鬆地坐在床沿邊發呆,頭發由於睡覺的緣故,象一團亂七八糟的墩布倒扣在腦門上,原來他竟然在這裏睡著,而所有人都為了他沒頭蒼蠅似地尋找

走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領,朝他腦袋上就是一拳,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許欣還沒明白是咋回事,小腹又狠挨一記,痛得他貓下了腰直哼哼,你發神經了幹嘛打我

打你勞資tm想砍死你你在這裏睡得象死豬,我足足找了你一個下午,還連累店老板,店裏的服務生,連廚房師傅都出門找你去了,你真是倍有麵子啊,乖乖在房間裏看電視你會死啊越說到後來胡瑜的火氣越大,啪再次給了他腦門子一記降龍十八掌,出門哐就把門給摔上了。

那個服務員大姐,也就是早間掃地的那位,被胡瑜的火氣給嗆得一句話也不敢說,準確地說是,她從後腦勺,到肩到臀,再到腳後跟,都跟牆壁貼得嚴絲合縫,連根頭發絲都塞不進去了,換個說法:她被嚇傻了

許欣則捂著肚子蜷在**,還在滾來滾去地哼哼,心裏十分埋怨胡瑜。

此時的許欣還處於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狀態,壓根不明白為什麽胡瑜突然暴怒而打他。

緩緩坐直身子,腹部傳來的銳痛,還是讓他咧了咧嘴,嘶了口涼氣,這胡瑜,下手太黑了

捂著肚子,環顧四周,嗯這是什麽地方抬起頭問那個木愣愣貼牆站軍姿的服務員大姐,我們什麽時候退的房

那服務員大姐說道:你們沒退房啊,這個房間又不是你們訂的那間。

呃不是我們訂的那間,那自己是睡錯了房間

搔了搔頭,站起身下樓,回到二樓,頓時知道自己犯了低級錯誤,低聲向胡瑜說抱歉。

還在氣頭上的胡瑜,當然是別過頭不理他,臉黑得象雷雨天似的,因為許欣亂跑,導致所有人都認為許欣被鬼拖走,這與那鬼巫遁形之前的那句威脅分不開,胡瑜想當然就認為許欣遇到了不幸。

旅店老板和尋人的鄉鄰也都紛紛回來,知道是一場虛驚,大家夥也就四下散了去,當然,許欣的雷人舉動,又能給這周圍的人們添加一些飯後的談資了。

第二天一早,胡瑜發現,許欣的**沒有人

一摸被窩,早就涼透了枕邊放著去洗澡前取下的桃木腕珠。

又去哪裏了想著頭晚一群人找他的情形,胡瑜就來氣。

也沒顧得上收拾,匆匆洗漱一番就下了樓,許欣坐在樓梯口的凳子上在玩手機遊戲,這裏並不能上網,胡瑜好奇地走上前,五子棋胡瑜嘴角一抽,心道做遊戲策劃的人,怎麽玩心跟孩子似的。

許欣感覺背後有人,轉過頭,見是胡瑜,朝他說道:我吃過早餐了,白粥雞蛋和饅頭,估計你都不愛吃,老板說是可以幫你煎荷包蛋的。

胡瑜哦了一聲,就走向廚房隨便扒拉了幾口,又從車尾箱拿出了行醫用的銀針,朝許欣勾了勾手指,便朝昨天楊哥家裏走去。

一到楊哥家裏,許欣對人家院子裏的小雞崽們表現了極為濃厚的興趣,幾乎每一隻小雞,都被他抓到手心裏,好好撫摸了一番,嘴裏還嚷嚷:胡瑜,我們回去了也養兩隻吧,嫩黃嫩黃的,叫起來唧唧唧,多好玩啊

楊哥出來聽到許欣這番話,不由笑了起來:城裏養不得,你們城裏麵人愛幹淨,街上躺著睡,起來身上都沾不得灰塵。說著把茶端了出來。

胡瑜按上次說的,先給傻丫施了針,果然,傻丫開始有點反應,這讓楊哥很高興,胡瑜留下了方子和自己的聯係方式後,二人便告辭了。

回到旅店,許欣斜躺在**,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轉播的俄羅斯藍光之夜新年音樂會,嘴裏哼嘰著:這都八月了,還新年音樂會不過俄羅斯那幫人唱得挺好的,長得也俊,別說,這音樂會辦得真不錯

胡瑜放下手中的書,看他一眼:你稍微太平點成不嘴巴不是吃就是說,煩不煩說著又埋進書裏。

許欣白他一眼:我這麽內向,哪裏煩人了

胡瑜頭也不抬,譏諷地回敬道:你這輩子,隻有睡著的時候和死了以後最內向

許欣對胡瑜的毒舌,已經完全絕緣,鼻子輕哼一聲,繼續嗑瓜子。

突然門被輕輕敲響,是店老板來叫吃晚飯了。山區人都吃得早,客人又僅有胡瑜和許欣兩個人,自然也就一處吃了。

毫無疑問地許欣幹掉兩大碗飯,滿意地摸摸肚子上了樓。外麵天色雖未全黑,但也已經到了略暗的時候。

三步並兩步上樓,因為他的鬼眼,已經能看到路上熙熙攘攘的陰人在飄來飄去了。

跑上樓,打開電視,不知道為什麽電視裏卻是一片雪花點,什麽節目都沒有,許欣不死心地連按了幾個台,本來山區電視能收到的節目就不多,這下子,晚上解悶的東西都沒有了。

百無聊賴地坐在床沿上,把那桃木珠戴上,幹脆到樓下散散步,剛打開門,胡瑜就站在門口冷冷地瞧著他,許欣嚇一大跳:你站門口不進來幹啥

不準出去胡瑜揪住他的衣服,扯回屋裏,乖乖坐**看電視

有電視看,我跑出去幹啥許欣恨恨地朝胡瑜說道。

胡瑜聞言,打開電視,正在放沒營養的韓劇。

許欣驚訝地說道:我擦,剛才我開的時候全是雪花點,為毛你開的時候就ok啊電視機也會欺負人,真邪門了

胡瑜對許欣嘰嘰喳喳地抱怨置若恍聞,自己走到床邊斜躺下,半晌方說:剛才陰氣浮動,幹擾了信號,所以電視上才全是雪花點。

許欣對胡瑜的話生生打個冷顫,幹脆鑽進被窩,相比較而言,被窩似乎更能讓他有直接的安全感。

電視機一明一暗地放著,許欣沒多久就進入夢鄉,還是那樣,到晚上一點多鍾,再次醒來,又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窗子外麵,有不知名的小蟲子在茲茲叫著,許欣輕手輕腳搭上門,走到陽台外麵深呼吸。

低頭一看,有個小女孩穿著紅褲子在跳格玩,這一幕讓他很熟悉,好象先前曾發生過,又是萬分好奇地走到樓下。

看著許欣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小女孩的臉上浮起很開心的笑臉:大哥哥,快來陪我玩

說著欲伸手來拉許欣,卻見許欣手腕上的桃木珠一首殺氣直直衝向那小姑娘,小姑娘慘叫一聲,被彈得老遠,半天爬不起來。

許欣急忙上前去看,眼前一道黑霧蓋下,立即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