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對鄧阿姨認真地說道:寶兒太小了,最好不要任由人隨便觸碰,他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幸好是遇上自己,能解開這個封印,如果是別人,根本發現不了這孩子的魂魄要被人拘走了

拘這麽小的孩子,要做什麽呢胡瑜開始沉思,完全沒有在意鄧阿姨跟他千恩萬謝,許欣見胡瑜的眉頭皺攏,便知道他又在想事情,就跟鄧阿姨客氣了幾句,又把胡瑜扯回了屋。

胡瑜坐到沙發上,對許欣說道:寶兒才一個月,就有人要拘他的魂,我竟不知道咱們德昌,也有人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拘他的魂許欣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陳菲茹也不敢相信,因為那嬰兒還這麽柔弱,什麽樣的人,會下這樣的黑手

胡瑜哥哥,你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陳菲茹問道,這種人真應該下地獄

以前倒是知道東南亞那邊有法師會養小鬼,但那也是要滿周以後的孩子,剛出月的是不會取用的。胡瑜說著,拍了拍許欣的肩:去煮杯咖啡來喝,今天我可能吃得太鮮了

許欣走到廚房去取了咖啡粉放到咖啡機裏,倒了鮮奶拿了方糖端了出去,他自己每次都是放煉乳,又省事又好喝。

突然感到了手機震動,許欣,是我弗朗茨,抱歉打擾你了

沒事,梁董,我沒有休息

那個木村部長急性胃炎住院了,我現在在機場,明天有個重要會議,我的助理會跟我一起出差,所以你明天早上幫我去醫院探望一下可以嗎他是你的直接上司。

沒問題,我會去的

那好,拜托了,一會兒我會讓助理喬把木村助院的地方發短信告訴你。

好的

那麽晚安

晚安梁董

急性胃炎,看來木村部長也是個工作狂,終於把自己的胃也累壞了嗎許欣倒了三杯咖啡出來,習慣性的往自己那杯加東西。

但是,今天的這個咖啡,為什麽氣味如此怪異呢許欣用力嗅了嗅,這什麽味兒啊

靠我居然這麽幹許欣的右手拿的不是煉乳,是一判若兩人特鮮醬油天底下有誰喝過加醬油的咖啡麽

許欣在自己額頭上用力拍了一下,真是要氣昏了倒掉自己那杯咖啡,黑著臉把另兩杯咖啡給端了上去,啪沒好氣地放在茶幾上,跟剛才端方糖和鮮奶過來的態度完全兩樣。

胡瑜和陳菲茹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茫然,不知道為什麽許欣突然就那樣了,在生閑氣兒

不一會兒,許欣把自己那杯咖啡也端了上來,見二人用狐疑的目光看著自己,許欣無奈地說道:剛才不小心把醬油當煉乳倒咖啡裏了

陳菲茹使勁咬著嘴唇,沒有笑出聲來,胡瑜對這種情況倒是司空見慣,這家夥更雷人的事兒,都見得多了。

阿欣,你也對廚房的事兒上點心胡瑜千言萬語,最終隻說了這麽一句。

許欣淡淡地哼了一聲,繼續喝他的咖啡。

那個陳美燕的屍骨,你和黃遠進什麽時候去挖要不,你也去海沙路口晃晃吧總得盡早找到突破口才是胡瑜有點擔憂地說著,他答應陳美燕給她幫忙,但現在隻有她屍體的線索,卻沒有凶手的線索,整整三年過去,凶手依舊逍遙法外,怎麽能這樣

陳菲茹拉了拉胡瑜的胳膊說道: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海沙路口轉轉阿欣哥哥現在隻怕是沒有那麽多空餘時間了,我也能幫上忙的呀

許欣忽然說道:接魂司那麽多新鬼,我今晚去問問看,說不定有戲。

聞言胡瑜眼睛一亮:嗯,阿欣說的有理,但海沙路口離小菲的學校蠻近,走路十分鍾也就到了,明晚我過去看看。

喝完咖啡,各自回屋,胡瑜問許欣道:你捉到的新鬼,看一看他們的魂魄是不是都全,鄧阿姨家的寶兒,有人要拘他的魂魄。

拘他的魂魄

拘魂魄來幹啥拘了人家還怎麽投胎啊許欣話語中帶了明顯的怒意。

就是說啊,大部分要練魂咒或者靈咒的,就會拘走天地人其中一魂,全部拘走的情況極為罕見。

好吧,我會留心看的。

主要看嬰幼兒,兩三歲的嬰幼兒。胡瑜強調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許欣不假思索地答應,鬼魂歸他管,人的三魂六魄隻要少了一個,投胎轉世後,都是個傻子,無論轉多少世,都是這樣。

魂魄全部拘走的,一般是東南亞那裏的秘術,類似於養小鬼,驅使小鬼做這做那。

許欣合上眼,便立即進入了夢鄉,對於許欣這種瞌睡很好的人來講,夢做得極少,但這一次,他做夢了,而且夢裏的這個地方,他曾去過。

還是那個古色古香的屋子,還是那張桌子,那些椅子,隻是帳幔變成了絳黃色,屋裏有個衣著華麗的少女正背對著他梳頭,手白得跟她抓著的象牙梳沒有什麽分別。

鏡子裏的她,在哭泣,肩膀輕輕顫動著,悲謐之意溢滿她的全身,許欣看到了鏡中的女人,一張秀美的臉,細長的新月眉,配著丹鳳眼,瓊脂玉鼻,菱形的小嘴,原本是無懈可擊的臉,但她的眼睛裏,流露的是濃濃的絕望之色。

究竟是什麽事情讓她絕望呢

梳好頭發的少女,用嵌銀靶鏡給自己前後都照了照,然後開始往頭上戴絹花紫瑛簪雙花金釧等。

打扮好之後,她又往臉上輕輕地打了粉和胭脂,如此一打扮,說她是絕代佳人也不為過。

那少女打開櫃子,取出一條長長的淺粉色長綾,上端打了個結,用力一拋,便橫掛梁上。

端了個凳子,踩了上去,打了個活結,便將頭伸進,而後猛地向後踢掉凳子,人在半空中掙紮了一會兒,很快,一切便恢複了平靜,少女的眼睛,睜得很大很圓,就這麽直勾勾地望向許欣,這目光,就象一支利箭,蓄滿力道,當胸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