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眼眸閃了閃,最終還是誠懇地說了聲謝謝。

熊孩子站起身向外走去,時間差不多,他要回德昌了。

回到住處,忍著手臂疼痛的胡瑜三下五除二,收拾著東西,他最需要休息,小菲倒是有家裏的備用鑰匙,並不擔心,可是爺爺那兒,還是需要解釋的。

手機撥通:爺爺

毛毛啊你個混小子,出去快二十天了,也不曉得打個電話報平安,也不曉得來個電話問候問候我老頭子身體好不好,你啊,真是個混帳東西電話那端的爺爺直接連珠炮似的就凶了一通。

胡瑜歎口氣,無奈地說道:聽聲音,就知道爺爺您中氣十足,吃得好,睡得香,啥毛病沒有,脾氣漸長。

老爺子氣得一滯:說正事

小菲和她朋友要搬過來住幾天,您老關照關照,我明兒上午的動車回來。

真的老爺子一聽小菲要搬家住,立即眉開眼笑,那敢情好,最近爺爺我胃口不開

就這樣,我掛了胡瑜迅速收了線,跟老爺子通了氣,小菲她們過去也就不會有什麽事,現在的他,首要任務是養好身上的傷。

第四天晚飯後,胡瑜走到客房門口,陳菲茹坐在**看書沒發現胡瑜過來,蘇茉感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抬眸望見是他,便走了出來。

晚上十點,去李園。胡瑜通知了準確行動時間。

好但目光還是掃過了他受傷的左臂。

鑒於蘇茉的目光,胡瑜輕笑一聲:關鍵三天已過,不用擔心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再表現得這般模樣,別人還不以為自己看上你了更何況那屋,還有個正主兒呢

十點,收拾停當的蘇茉走出了屋子,陳菲茹當然知道蘇茉和胡瑜要去哪裏,但這時候,她若在場就是拖累,乖乖在胡家是最好的。

胡瑜的暖玉佩給了她不算,還在她的房間裏擺了陣法,連續幾天她都睡得非常好。

夜裏,胡瑜和蘇茉兩人,都從牆頭一躍而下,院子裏隻有月亮門那裏裝著一盞燈,因此光線並不十分好。

蘇茉直立起身,忽然輕笑一聲,胡瑜愕然:笑啥

還好,這兒沒狗,不然朝咱倆汪汪吼個不停,就算功夫再好,也堵不住畜生亂吠呀蘇茉的回答讓胡瑜有些無語:我能說你們女的,就是想象力過於豐富麽

可以可以你說的是真理蘇茉剛說完,手臂就被胡瑜碰了一下。

陳菲茹所住的屋子外,站立著一個半透明的影子,看背後,是個女的,白色的袍子,頭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身上,在月光下,還有晶瑩的水珠,白袍下露著一雙慘白的赤腳,在推門,但那門似乎怎麽都推不開,那女鬼就不停地搖著門,門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蘇茉拔出了百辟小刀,胡瑜卻拉住了她,低聲說道:鬼魂沒有進不去的地方,她一定是重複生前的某個動作。

果然,那女鬼後退了兩步,身子一抖,如果紙片一樣,便從門縫處進入了小菲的屋子。

即便是知道小菲的屋子有問題,但看到魂靈如此大搖大擺進入屬於小菲私人的地盤,別說胡瑜,連蘇茉也覺得很不舒服。

那女鬼,看裝束,是現代的。蘇茉低聲說道。

胡瑜輕輕嗯了一聲,二人躡手躡腳前行,胡瑜忽然覺得腳下異樣,這才發現,上一次月光下的草地,完全變樣。

地上滿滿地鋪著骷髏,白森森的骨骼在幽幽的月光下散發著慘白色的陰氣,如同通入地獄之路,這裏,究竟有多少具骨骸,他們不知道,每一具骨骸的手骨都向天伸開,象是在向上天祈求,仿佛是對失去生命的不甘。

胡瑜定了定神,八卦帕在小院裏打了個轉,一切恢複了原樣,還是那樣的草地。

剛走兩步,背後傳來了異樣,井欄旁邊站著四個黑影,裝扮看不出年代,也看不出身份,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四個黑影身上有著陰森的殺氣,並且這殺氣猶如洪水堆積,馬上要決堤衝下

快退,這是惡靈胡瑜拉著蘇茉的手臂,立即後退了一步,但是晚了,其中一個黑影手一揮,那四個立即形色一動,就將兩人團團圍住。

蘇茉見的靈體不少,但象這樣有著森森殺氣的惡靈卻不多,右手不由自主握緊了手中的百辟。

胡瑜手中各握著一張符,他不敢冒然讓阿花出來,萬一這些惡靈使得他的阿花受傷,那上哪兒再找條乖巧的去

一麵想著要擊退這四個惡靈,一麵想著進屋的那個女鬼是去幹什麽,胡瑜這心思在這擋功夫繞了好幾彎。

黑影慘白的手臂一動,沉寒的陰氣四下彌漫,胡瑜和蘇茉隨即有呼吸受滯的感覺,這是被強大的陰煞攻擊造成。

胡瑜手中的驅邪符迅速推出

蕩開了一個口子,二人馬上深呼吸寶貴的新鮮空氣,但是黑影不會給他們有休整機會,突然陣勢一變,二人感覺到了嘶聲啞氣的吼聲,還有冰寒刺骨的陰氣,眼前好似有千百張陰人的麵孔猙獰撲過,睜得圓圓的眼睛,直勾勾瞪著二人,指甲尖利伸向蘇茉,手臂帶有濃厚陰霧。

蘇茉看準時機,百辟斜下裏刺出,隻聽到幾聲刺破耳膜般的尖銳聲音,四個黑影回歸了那個廢棄井欄,化為陰霧,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二人長鬆了口氣,突然胡瑜身子一僵,一把拉住了蘇茉,使得她不再前行。

蘇茉被胡瑜一扯,不由自主望向他,卻見他的目光直視前方,蘇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剛才那個穿白袍的女鬼,此時直立在門口,麵向著他們。

女鬼勾著頭,所以看不見她長什麽模樣,頭發濕漉漉搭在背後,兩手垂著,由於打著赤腳,胡瑜和蘇茉都能看到那腳指甲上,染得血紅,不知道為什麽,胡瑜和蘇茉都能感覺到,那女鬼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