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對太外婆說道:太外婆,您也別傷心,您記得定生舅公死的時候,是幾月份天氣怎麽樣

太外婆怔了怔,低頭想了想說道:也是這個時候,頭兩天薅玉米,天氣嘛,跟現在差不多

胡瑜點了點頭,他打算召魂問一問,提出讓母親去給自己掌眼的男人,一定很孝順並且很愛他的媽媽,如果說死者有未了的心願,多半能夠召喚到亡靈。複製網址訪問

飯後,胡瑜尋機跟張亦恩說了他二舅公的事情,張亦恩感到很吃驚,表示若胡瑜召靈,他也想見見二舅公。

夜間,萬籟俱寂,張亦恩摸黑來到胡瑜的屋子。

胡師兄,您打算什麽時候召靈張亦恩一進屋子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噓胡瑜示意他小聲,我還不知道你舅公在不在這裏,隻能說試一試,你安靜地躺在**不要動,驚了魂靈,可就麻煩了

張亦恩點了點頭,乖乖地脫掉了鞋子,躺在**,兩眼溜溜地四處張望,除了一盞昏暗的煤油燈,屋裏沒有其他能照明的東西。

胡瑜拿出了些奇怪的東西,放在不同位置,嘴裏念念有詞,張亦恩見胡瑜指訣變幻得相當快,看得他眼花繚亂,但依舊不敢吭聲。

胡瑜盤腿坐在了床頭,輕輕說了聲:來了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隨著一聲極輕的歎息,張亦恩感覺到屋子陡然一陣冷風吹來,就象大夏天走進了空調強勁的房間一樣。

屋外昆蟲的鳴叫突然聲音小了,但似乎還能聽到昆蟲在拍打翅膀,這樣更突出了屋內的寂靜,張亦恩感覺到了冰冷的氣息在屋內緩緩遊動。

張亦恩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身穿著藍色土布外衣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麵前,但膝蓋以下模糊不清。

這個男人的眼睛與張亦恩很象,目光清澈,古銅色的麵龐,結實的身體,說明這個人長期從事體力勞動,但此時卻麵色青白。

你是定生胡瑜開口問道。

是那魂靈開口了,你喚我來有什麽事嗎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是你母親招待的客人之一,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胡瑜的語氣不卑不亢,極有分寸。

你問吧定生說的也很幹脆。

你在後山上究竟看到什麽了胡瑜直奔目的,但是這句話卻讓定生大驚失色。

胡瑜見此,安慰道:我是玄術師,你不用害怕,這一次,我與你外甥女的兒子一同來的,我們聽到後山上的吼叫,想弄清楚。

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象狗,但又不是狗,象狼又不是狼,吼叫聲很大,隻是把人咬死就跑了。定生說道,在後山腰往山後的地方,有塊大石碑,大石碑旁邊是個樹洞,我上次就是從樹洞裏摔進去的,裏麵那個東西正在睡覺,我摔在他的身上,把它砸醒了,後來當晚就定生沒有再說下去。

胡瑜點了點頭,他聽懂了,那麽這個象狼又象狗的東西,這麽多年,還待在原地嗎

知道了,謝謝你配合你早點上輪回道吧胡瑜輕輕地說道,同時兩手一揮,定生就如同一道煙霧一樣,散去不見。

魂靈走後,屋裏的空氣漸漸恢複,夜蟲的鳴叫又聽得清楚起來。

我說你要睡到什麽時候胡瑜見張亦恩躺在**,兩眼直勾勾盯著天花板,覺得有點奇怪。

拍了拍他,說道:今晚我們不要去了,明天問問你太外婆再說。

張亦恩好奇地問道:問我太外婆還要問什麽

明天你就知道了胡瑜讓他起來,自己鑽進被窩說道:我們眼前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

第二日早飯完,胡瑜又追著太外婆道:太外婆,您別怪我好奇心重,我想問問這個山神存在多少年了

太外婆想了想說道:我嫁進來就聽說了,山神存在好幾百年了。

那近些年有沒有什麽人口失蹤或者家裏養的牲畜死掉呢胡瑜追問道。

這倒沒聽說。太外婆忽然抬頭望向胡瑜:小後生,山神是很容易生氣的,你可千萬不要招惹他呀

老人不加掩飾的關心讓胡瑜很感動,但是他想弄清楚的東西,就一定會追查下去,太外婆,您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的說罷,就笑吟吟地離開了廚房。

這一天胡瑜和張亦恩照樣上山去薅玉米,隔田的村人笑道:後生哥,看不出你這麽細皮嫩肉的,做起事來有模有樣啊

小時候幹過胡瑜淡淡笑著回答,其實農人很樸實,特別是象在米家鄉這樣的地方。

老伯,米家鄉存在多少年啦胡瑜隨口問了一句。

啊,你說這兒啊我們老祖祖啊,是位將士出身,洪武年間的李文忠你知道不那老伯開口問道。

李文忠好耳熟啊張亦恩皺著眉頭苦想。

知道與常遇春一起打過開平之戰胡瑜見張亦恩給不出答案便自顧回答了。

哈哈,小後生不賴嘛我們這老祖宗,就是李文忠的部下米敬之,當初是奉命守衛這裏,時間長了,妻兒便落戶下來,成立了米家鄉,馬家嶴也是一起的,都是兵家之後老伯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

笑嗬嗬地對胡瑜說道:隻是現在啊,大家都成土農民嘍

胡瑜笑道:那這裏都好幾百年的曆史了呢有什麽說法兒嗎

那老伯一邊幹著活,一邊笑道:這裏頭的說法就多嘍,傳說我們米家鄉是有神獸守衛的,誰要是冒犯了,肯定會被處以極刑。

神獸張亦恩好奇地問道:什麽樣的神獸

那老件又笑了起來:這個啊,我活了五六十年,也沒見過,據說見到的人啊,能活下來的,沒幾個

那山神又是怎麽回事呢胡瑜覺得這個米家鄉的人說不定守著什麽秘密,是他們這樣的外人,根本無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