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笑道:吃糖的鬼,我也第一回聽說。

許欣望望天花板說道:知道麽我一直認定自己是有幻覺,但每周都去便利店買糖的票據可不是假的,所以,肯定我那個屋裏有鬼。

還是個偷糖吃的鬼呢陳菲茹笑著補充了一句,隨即大家都笑了起來。

許欣笑道:我在想,它是不是生前一直沒錢買糖,所以死後才到處偷糖吃,隔壁有住人的,常能聞到咖啡味,估計應該家中也常有備糖,但我兩次看到鬆江子太太去買糖。

胡瑜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那家的糖也常被偷了嗎

許欣兩手一攤道:正常人家裏哪有一包糖個把星期就用光的呢

遠進摸了摸下巴道:說得也是。

我先去燒水了把雞殺了,放冰箱裏。陳菲茹站起身來,胡瑜也去廚房幫忙。

等水燒開了再殺也來得及。胡瑜說道。

陳菲茹笑道:上次不說想吃醉雞嗎正巧喬大哥去掃貨的時候,有人送了他,他開車回來時給我帶了一箱,正好能用上。

胡瑜笑道:你喬大哥恨不得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端你麵前。

陳菲茹斜著眼看著胡瑜,笑道:你可不能吃醋哦。

胡瑜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笑道:我怎麽可能吃他的醋,要吃早就吃了。

咳咳不懷好意的輕咳聲打斷了二人的甜蜜氣氛,說道:很抱歉打擾二人,不過我得回家去了,時間不早了呢。黃遠進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胡瑜笑著將他送出門,回來就見陳菲茹已經叫上許欣在掇弄了,廚房並不大,見沒有他的站腳之處,便退了出來。

剛一退出,祁連海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胡瑜,查過了,那塊地埋著的九具屍體,都是被利器殺死的,住戶不是當地人,也不是你所說的鮑美琴家裏的什麽人,他們隻是幫忙看地的人,壓根不認識鮑美琴。

能查清那九具屍體的身份嗎胡瑜問道。

祁連海道:有一具是兩天前失蹤的,目前究竟因為什麽原因被殺暫時還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的家人曾說他平時很本分,很內向,沒有什麽不良愛好,隻是喜歡吃巧克力。

胡瑜接過話問道:都是一個人殺的嗎

祁連海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開始我也以為是連環殺人案,但是裏麵有兩具屍體,是解放前的,我們還找到一塊懷表,另外七具時間間隔都不短,所以我想連環殺人的可能性不大。

但為什麽屍體在那個窯裏,居然沒有人發現呢氣味什麽的,總應該有人查覺吧胡瑜表示非常不解。

祁連海說道:那家是做醃菜的,平常有些臭味,也沒有人疑心。不過,這中間應該也有些搞不清楚的地方。

胡瑜掛下了電話,此時他腦子裏隻是在想那困於窯下幾十年不見天日的那人,隻怕他的家裏人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但是不管如何,還是應該超渡他,讓他莫留連不去,遲遲沒到陰司,如今要先將鬼公仔的事情先處理掉,再者,還有李園那詭異的背後呼吸,都是要清理完畢才告一段落。

第二天,程有仁一大早就來到了胡瑜所在的錦繡江南小區,程叔叔,包放後箱吧

程有仁坐到副駕位,拉過安全帶係上,看了眼旁邊的胡瑜,說道:我們這裏到海州,差不多要三個多小時,昨兒我沒睡,先眯會兒。

說著,把寫有地址的字條交到胡瑜手裏,自己便閉上了眼睛。

愛爾玩具廠在東部工業區,距海州市區三十公裏,這裏是個工業區,此時正值下午一點,工業區內正是休息的時候,許多人趁這時間出來散散步,透透氣。

已接近目的地,在道路右側。導航裏清楚提示,胡瑜停在了停車場。

剛停下,旁邊就過來兩個人:請問是胡瑜先生嗎

胡瑜驚訝地望著麵前兩個陌生男子,但還是點了點頭:是我,你們是

其中一個拿出證件:我們負責這一片兒。

程有仁一見警察證,立即將自己的證件遞過去,接過來一看,立即恭身斂氣道:我們會全力配合。

胡瑜驚訝地目光又轉向程有仁,程有仁笑道:我請兄弟單位幫忙,一起破這個案子。

胡瑜有點苦笑,這可不是一個與人類警察有關的案子,因為張大軍的魂靈是從外麵被捉進來的,而不是被戧殺後奪魂的案子。

但是有人能幫忙當然是最好的,胡瑜鎖好了車,便跟那兩位便衣說道:等會兒我們要找的這個人叫黃明傑,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瘦削,嘴唇下方有顆黑痣,右手背上,有個十字型花紋。

兩個便衣此時還不知道,麵前的這位俊雅的男人,會在不久以後救了他們的性命。

此時他們滿腦子隻是配合工作,其中一個圓臉的叫王利波的對胡瑜說道:您放心,我和小夏會配合你們的。

叫小夏的人,見胡瑜抬起頭打量麵前的這幢建築物,便說道:這個樓是九五年前後建的,共有六層,愛爾玩具在第四層,這個樓,中間有電梯和樓梯,兩側各有消防梯,當年這裏發生過火災,這棟樓就是在廢墟上重建的,後來怕出事,就加建了一個消防梯,而且原本是綠色牆,現在改為藍白相間的牆了。

胡瑜點了點頭,上到四層,作為玄術師,對玄門陣法一直都有感應,這裏並沒有設什麽玄門陣法,那麽,那個叫黃明傑的人,又是怎麽把魂靈縛在玩具上的呢

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小夏打了個電話,裏麵立即跑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體有些發福,看模樣忠厚老實,除了一雙眼睛時不時閃過的精光,讓你感覺是在跟生意場上的人在聊天。

他就是愛爾玩具廠的老板羅應峰。小夏向程有仁等兩人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