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應峰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微笑著看著眾人,羅老板,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胡瑜的一句話,成功讓羅應峰笑容僵在臉上,讓眾人呆立當場。

胡先生,您認識他王利波不解地問道。

胡瑜還沒開口,就隻見羅應峰瞪大眼睛說道: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臉上都寫著呢胡瑜語氣很平淡,就象說這棟樓有六層這樣。

羅老板眨了眨眼,便將幾人請到自己的總經理室,囑咐自己的助理弄點水果來。

自己從冰箱裏取了茶葉,開始煮水衝茶,不知道幾位到我的廠子來有什麽事情羅老板想來也是見過世麵的,問話的時候不卑不亢。

程有仁眉頭微皺,說道:我們呢,並不想妨礙您做生意,有件案子涉及得有點廣,跟您愛爾玩具廠有關,也可能跟您的某個工人有關係,所以看看,您能不能將您生產線上的員工資料借我們看看,我們就在這裏當著您的麵翻看,不帶走。

羅應峰立即點頭道:當然可以,這個沒問題,我們廠很正規,一切都按規定辦的。

說完,拿起內線電話讓工作人員把工人的入職資料全部取了過來。

七百多個工人的資料,重重幾箱。

四個人各自分工,很快,胡瑜便說道:找到了,就這份兒。

羅應峰好奇地走過來一看,驚訝地說道:黃明傑怎麽會是他

胡瑜抬頭問道:他有什麽不對嗎

哦,不不不,羅應峰雙手搖搖說道:我從來沒覺得他有什麽不對,他的毛筆字寫得很好,又會國畫,我們會客室的書法和工筆畫,都是他畫的,平時也不愛說話,有什麽髒活累活都搶著做,在公司,他的人緣是一級棒的。

一個普通的員工,能得到一把手的肯定,可見他的為人相當不錯。

胡瑜仔細翻看了一下,新秀兒童福利院他來自那兒這讓胡瑜吃了一驚,去年就是在這家兒童福利院破獲的人體器官販賣走私案,如今黃明傑也來自那個福利院,這是偶然發生的事情嗎

胡瑜的驚詫讓王利波和小夏按捺不住地問道:這個兒童福利院您知道

胡瑜點了點頭:是的,我女朋友去年和今年都給過一定的捐助,最早的院長叫吳隆山,是個實業家,現在的院長是他的兒子吳賽,不過呢,吳賽目前的精力並不在慈善事業上,對於他來說,維持福利院的正常運行,隻是一項義務。

聞言王利波和小夏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知道了他的生活背景。

胡瑜點了點頭,對羅應峰說道:羅老板,這份資料我可以拍個照帶走嗎

羅應峰不知道這個叫黃明傑的惹上了什麽麻煩,隻是機械地點點頭道:可以,隻是羅應峰覺得黃明傑這個員工很優秀,原計劃是想讓他升職,若是黃明傑本身沒有問題,還是希望他繼續待在廠裏

胡瑜笑道:羅老板請放心,我們隻是要調查資料,他可能是知情人,為防消息泄露,還請您暫時把這事放在肚子裏。

羅應峰立即點頭答應。

手中取得了資料,胡瑜就往回趕,他得去新秀福利院查查底細。

入市區,與程有仁便分開的胡瑜,再度接到程有仁電話:胡瑜,你那邊查完信息後,來我這兒一趟,這次的問題可能有點棘手。

下午五點,車子開到新秀福利院時,院長吳賽正好趕到福利院,他是來確定兒童節給孩子們發放什麽福利的。

吳賽因父親的緣故,與胡瑜認識,見胡瑜過來,便立即上前打招呼。

問到這個黃明傑的問題,吳賽的眉頭皺了皺,說道: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了,你跟我來吧。

吳賽把胡瑜帶到他的專用辦公室裏,大概是他來得少,房間裏有股久無人煙的氣味,有的人說,那便是魂靈的味道。

吳賽把窗簾拉上,又將門反鎖,拉開牆上的一幅山水畫,取出了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

讓胡瑜坐下,並將檔案袋遞到他手中,這裏麵的人,都是被某個人帶走的,至於這個人是誰,我不能說,並且,這是新秀福利院成立二十餘年,經常發生的事情。

這個消息讓胡瑜感到了意外,什麽樣的人要從福利院把人帶走呢

胡瑜打開了信封,出乎意料,所有被帶走的,都是長相普通,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棄嬰,男女的比例上來看,男性明顯占了九成。

這些被挑走的人,就沒有一個回來的胡瑜狐疑地問道。

嗯,我確定,沒有回來的。吳賽很正色回答,有新進人員,這裏的管理人員每個季度,都會給我一份花名冊,我平均一年來四至五次,雖然不多,但經過我手的人,都有印象。

胡瑜想了想又問道:如果此時黃明傑站在你麵前,你還認得出他嗎

吳賽低下頭想了想道:黃明傑抱來的時候,還沒足月,應該隻生下來五六天的光景,當初是一位叫肖建虹的工作人員抱來的,那會兒她還很年輕,黃明傑抱來十年後,我父親就把這個福利院轉托給了我。

說到這兒,吳賽補充道:黃明傑抱過來的時候,他的身上還有不同尋常的血跡,開始我們以為是產婦的血,後來是包裹他的外衣上有血跡,你知道,我二哥是刑警,他曾經因為好奇取樣去化驗過,黃明傑血型是o型,但外衣上的血跡是b型。

話問到這裏,胡瑜最後又問道:在你的印象中,黃明傑是個怎麽樣的人

吳賽想了想,說道:很陽光,喜歡運動,也樂於助人,他是我剛接手前後被帶走的,似乎很舍不得這裏,但是最終還是沒能留下來。

胡瑜說道:他們帶走,沒有辦什麽手續嗎

吳賽目光怪異地望著他:他們是為國民,不是為個人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