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鬆濤聞言極為震驚: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胡瑜歎口氣道:怨靈索命,你的母親是不是害得人家破人亡,所以人家才這麽強烈的怒意你還有什麽沒有跟我說清楚的吧

垂下眼簾,胡瑜又低聲笑了一聲,於鬆濤卻覺得胡瑜的笑容很讓他覺得恐怖,隻聽胡瑜說道:你不說,我到晚上也能明白,想清楚了,再來找我,這是仇恨,撲天蓋地的仇恨

說罷,胡瑜轉身就離開於家,往樓下走去,於鬆濤慌得立即跟下樓說道:胡大師,求您了,除了我媽和我侄女,我再沒別的親人,我二哥他說不再認我媽,所以一人去了外地,八九年了也沒個音訊,更不知道他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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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於鬆濤急切的求助讓胡瑜停住了腳步,於鬆濤那冰塊樣的臉此時滿是驚慌,胡瑜見了不禁挑了挑眉毛。

那你,是願意說清楚胡瑜語調極為涼薄,在他的玄門生涯中,極少見到任何一個鬼魂會甘冒自己魂飛魄散也要將之毀滅的事例。

可是,如今眼前就有一個

回到於家,於鬆濤低聲說道:十五年前,我大哥還在世,我們三兄弟,都隻隔兩歲,我大哥大我四歲,我媽常說她養大我們很辛苦,所以要我們好好孝順他。

後來我大哥娶了大嫂,大嫂人挺不錯的,她和我大哥一起開了個大排檔做生意,二哥也去幫忙,但是我媽不喜歡我大嫂。聽說我大嫂也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但是為了跟我大哥在一起,跟家裏斷絕了關係。

我二哥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沒什麽感覺,後來發現無論我大嫂做什麽事情,我媽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總說她敗家,實際上,我大嫂自從跟我哥在一起,她就沒添置過新衣。

一年以後,我大嫂懷孕了,本來是很高興的事情,我媽硬是說我大哥身子虛,讓她一個人大早就去店裏開店,讓大哥在家多睡會兒,我大哥不同意,我媽說罵他不孝順,害她一把年紀了還替兒子擔心,後來我大哥就聽我媽的話,稍微多挨一小時才去,沒多久,嫂子就小產了。

我媽罵得很難聽,說是我大嫂故意的,後來我大哥實在忍不住,就出來爭辯了幾句,然後說到這兒,於鬆濤突然停頓下來,麵色蒼白。

請說下去胡瑜平靜地提醒道,聲音中卻帶有不可違逆的語氣。

於鬆濤吸了吸鼻子,聲音更加低沉,我媽拿了一把刀就往自己手臂上紮下去,說是自己不好,愧對了父親的臨終托付,沒有將兒子教好

此話一出,胡瑜也暗地裏吸了口冷氣,好狠的性子對自己狠,對他人更狠,如此一來,錯都在他人了

你大嫂呢這件事,你大嫂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胡瑜依然很平靜,他的目光再度望向了縮在角落的小女孩,不由一愣。

我大嫂什麽也沒說,但這事以後,她就沒笑過。大嫂出來的時候,帶了兩萬塊錢,是她離家出走之前,她的姨媽給的,後來我媽說她嫁到我們於家,那都是於家的錢,就讓她把錢全部拿出來。

三年以後,我大嫂又懷孕了,我大哥說什麽都不肯再讓我大嫂勞累,一直到我大嫂生下小侄女為止。我媽讓還在坐月子的大嫂就去餐館幫忙,小侄女隻有一歲多,我大哥就被查出得了肝癌,是晚期。我知道,我大哥是累出來的病,因為我大嫂月子裏受了累,腰總是直不起來,我大哥就隻能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兒,但那時,我在讀大學,沒能幫上忙。

我大哥死了,我媽就讓我大嫂滾出這個家,還把我小侄女摔在地上,我大嫂就在我大哥的靈位前,將一把水果刀遞到我媽手裏,然後抓住我媽的手,狠狠刺進了自己的心髒,並且後來我大嫂就死了,當晚,我二哥跟我媽吵得很凶,說我大哥就是我媽害死的,又害死了我大嫂,連小侄女也想害死,說她是劊子手,沒有人性,接著收拾了個小包就離家出走了,這麽些年,一點音訊都沒有。我小侄女從那以後,就,就傻傻的。說到這裏,於鬆濤那冰塊一樣的臉上滿是眼淚。

胡瑜聽得心裏也揪了起來,一家人的慘劇,完完全全是由這個年輕守寡的女人引起,原本應該是共享天倫之樂的家許,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長長歎了口氣,對於鬆濤說道:你侄女的病,我可以治,你母親就讓她去吧怨靈索命,這一次我若出手相救,下一世,隻怕這孽債她承受不起,你二哥說得太對了,你母親真的沒有人性,這是她該承受的結果

說著,走到那小姑娘跟前,抓住了她的手,把衣服捋了起來,果然看到那瘦小的手臂上橫一道豎一道全是淤青,有的傷痕已經結了痂。

胡瑜把那小姑娘抱了起來,小姑娘隻是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胡瑜將她平躺下來,從背包中取出了針包,分了幾次施針,一個小時以後,胡瑜擦了擦額頭的汗,對於鬆濤說道:她明天醒過來的時候,就不會癡傻了,我引了元氣護持。

另外又取出了一個符囊給她戴在身上,這裏頭,是我加持過的一粒玉珠,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讓她取下來。

轉過身對於鬆濤說道:你的母親,應該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想,如果不是你母親太過份,估計你大嫂是不會這樣做的。

怨靈索命後,也會去地獄煉獄百年才能投胎,化去一身的戾氣,談何容易

胡瑜輕輕拍了拍於鬆濤的肩膀,說道:你母親我雖然救不了,但是找尋你二哥,我卻可以幫忙

於鬆濤不禁眼睛一亮,真的

胡瑜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當晚,陳菲茹也回來了,如今她已經搬到流芳院去住,見到胡瑜的第一句,就說:胡瑜哥哥,那裏沒有奇怪的呼吸聲了,熊孩子從我吊唁曾背過的那個挎包裏拎出來一個陰貨,我以後再也不會在清明那天隨便去看別人墓碑上的照片了,我那兒一切都好了,還有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說完就把頭埋在胡瑜的懷裏,久久不肯放開。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