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欠你三生三世桃花十裏

我身消瘦思秋雁鴻飛。

你江山送與誰

誰低眉

誰送我十裏紅妝

前世今生,

你曾說千年等上一回。

轉身,

不見,

再見,

回首驀然,

送你十世輪回。

煙水迷茫的江上,一葉扁舟蕩漾著,船身用鮮紅色的布幔遮垂,船頭坐著一位身披紅色嫁衣的女子,蓋著紅蓋頭,身姿婀娜,極有豐韻,一雙纖纖素手,端莊溫潤地**在身前,任憑這小船悠悠,船上的新嫁娘卻坐得極為安穩。

天,黑了下來,那紅船上的人,反複唱著這首十裏紅妝,在等新郎來接吧,但是,從清晨就出發的小舟,一直到天黑,還未見到新郎,這鮮紅色的布幔在夜裏昏暗的馬燈下,似乎跟鮮血一樣紅。

刹那間,紅蓋頭透明了,看得見那蓋頭下新娘的臉,這是一個極為美貌秀氣的女子,婉約柔美,頗具江南女子的氣質。

皮膚象玉石般瑩潤,嘴唇輕輕閉著,小巧而且芬芳,隻是一雙眼睛睜得很大,看不見眼白,漆黑不見底。

新娘停止了唱歌,嘴角微微勾起,但這微笑卻並不賞心悅目,一雙眼睛睜得更大,緊接著,鮮血從眼裏流出,兩行血淚就這麽一滴一滴從麵頰上滾落,滴到鮮紅色的嫁衣上,而後漸漸浸入衣料中不見,獨留下深色的痕跡。

染了丹蔻的指甲陡然間變長,象利爪一樣狠狠抓來

哇許欣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呼哧呼哧直喘氣,胡瑜已經在穿功衣了,還有兩顆盤扣未扣上,清亮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幹嘛呢做惡夢胡瑜的語氣中帶著些狐疑,因為許欣自從當上接魂使之後,就沒做過什麽惡夢。

許欣從床頭櫃上的紙巾盒裏抽了張紙擦了擦汗,說道:沒事,可能是昨天看了聊齋那部電視連續劇。

那再睡會兒吧,胡瑜說道,我先去晨練了說著便下了樓,到書房去拿他的劍。

許欣撐著身子看了看四周,歎口氣,想躺下再歇會兒,但是最後還是起身。

洗漱畢,見時間還早,背上他的電腦包就出了門,尋思著去麥當勞吃個早晨套餐。

大清早的桃江路上,江風習習,許欣甚至還感覺到了微微的涼意,不禁輕輕咳了一聲。

初升的太陽懶懶地掛在天角,晨夕裏,還有不少在晨跑的人沿著江邊在做勻速慢跑,或者有老人提著剛買好的鮮蔬,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許欣深吸一口氣,今兒天不錯,更不能虧待自己,早上一定要吃個貴點兒的套餐

誰欠你三生三世桃花十裏,我身消瘦思秋雁鴻飛誰送我十裏紅妝

夢中的旋律清晰在耳邊回蕩著,許欣的臉色一變,不可能吧夢裏的歌,居然現在能聽到

許欣沿江走了兩步,那婉轉的曲調和歌聲依舊未停下,許欣站在江邊倚著石欄而望,江邊上依然有著薄霧,那歌聲許欣覺得自己沒有聽錯,就是從江麵上飄過來的

薄霧褪去,初陽灑在身上,好象身子的寒涼之意已經消失,許欣舉步剛要走,江心一抹紅色引起了他的注意:江心分明有一葉小舟,小舟上用紅幔掛飾,船頭站著一位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紅蓋頭掀了起來,搭在頭頂,那哀怨又曲調婉轉的歌聲就從她嘴裏飄了出來,聲音象薄柔的輕紗,一層一層的覆蓋在江麵上。

許欣舉目望向那紅衣新娘,那新娘似乎有所感應,轉過身來,與許欣遙遙對望,許欣立即感到自己象被一條無形的枷鎖給拴住了一樣,完全無法動彈,正驚異間,那紅船消失了,聲音也消失了,一切回到原樣,就象剛才完全沒有發生過。

許欣用力揉了揉眼,剛才,是自己眼花吧

吃完早餐第一個到公司,早間在桃花江上見到的事情,讓他無法相信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為什麽江上會有一條紅船一看就是要送嫁的,而紅船上,除了新嫁娘,一個人影都沒有啊。

不知道為什麽,許欣忽然想起小學時那個河神的故事,說是每年都要送一個女子扔進江裏,嫁給河神,河就不會泛濫,但那是古代,現在都21世紀了,哪裏還有這種爛事兒

可如果不是,那個紅船和船上的新娘又是怎麽回事昨晚上的夢又是因為什麽原因呢

許欣有點頭痛地揉了下眉心,忽然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許欣君,昨天沒有休息好嗎是木村部長關切的聲音。

許欣慌忙站起身道:沒事沒事,我今天醒得太早了,所以趁還沒上班之前,做做眼保健操是啊,我六點不到就醒了,醒了也就睡不著,隻能這麽早就來公司了

木村部長微微一笑,說道:如果覺得很累,你可以到休息室先休息睡眠一個小時,如果因為睡眠不足導致工作出錯,我也會很困擾的呢

許欣知道木村部長是為他好,但他還是婉言謝絕,並保證一整天都會很精神。

晚上到家,許欣非常憔悴地躺倒在沙發上,背上很酸痛,整個人都十分無力的樣子。

胡瑜見他的模樣,上前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把了下脈,歎口氣,不一會兒,許欣就聞到一股五香料的氣味,覺得很難聞,就把窗戶打開,自己仍舊躺在沙發上,不同的是,他覺得自己穿少了

上樓見胡瑜的馬甲搭在椅背上,順手就抓起來穿著,下樓覺得膝蓋有點發軟,丫的,做個惡夢把自己嚇成這樣,許欣想想都臉紅。

來,把藥喝了胡瑜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過來。

幹嘛要喝藥許欣有點疑惑的望著他,我沒病啊

你脈相滑數,應該是肺氣失宣所致,受風寒啦,這是桂枝湯,喝下散了寒氣就沒事了。胡瑜端著藥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放心啦,我沒有騙你,你今天這碗藥不喝,最遲明天中午就會發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