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胡瑜坐到了許欣的旁邊,他們十九層高管部全部到齊,一共三十七人,加上胡瑜,有三十八個,正在玩比劃猜猜節目,鬧出很多笑話,氣氛一度很熱烈。

許欣低聲說道:我也不好說,但今天這事情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頭,我確認從來沒見過那個女的,但那女的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象我一直認識她那樣。

胡瑜擺了擺手道:是不是我們以前的同學或者鄰居之類的人呢

許欣搖了搖頭道:絕不可能,我在七歲認識你的,除了你上山那段時間,我們倆一直就沒分開過,我們倆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做值日什麽的都在一起,初中時,你還在我家吃住了兩年,我反複回憶,都沒有見過那個女的,假如說我認識她的話,那就是在我七歲以前,但我今年二十七了,而那姑娘看上去才二十二歲左右。

你看得這麽仔細胡瑜挑了挑眉頭,帶了些戲謔的語氣。

胡桑是木村弓月走了過來,我們董事長在辦公室等您

胡瑜點點頭,說什麽請他來參加高管部的聚會,肯定是有事情要谘詢,所以胡瑜沒有推諉,直接答應,連許欣都覺得生性清冷的胡瑜,能參加這種鬧哄哄的party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我要跟著過去嗎許欣抬起頭望著已經站起來的胡瑜。

木村弓月道:梁董說如果許欣君要跟著去也可以。

許欣哦了一聲,也站了起來,三人來到了弗朗茨的辦公室,弗朗茨背對著他的辦公桌靠著,很顯然,他在等他們。

見木村弓月走了進去,弗朗茨笑道:胡大師,好久不見了說著便熱情地伸出手。

胡瑜與之相握,直接問道:宿醉很難受

弗朗茨愣了一下,隨即爽朗地笑了笑:尊敬的胡瑜先生,什麽都瞞不過您的眼睛,確實,我昨天喝多了不過,你知道,有的時候難免的。說著聳了聳肩,擺出一個你懂的眼神。

木村弓月往後略站了站,弗朗茨見到木村的動作,就說道:木村桑,我現在不在那兒的話,你幫我去看著點,就說我會在晚上六點半準時參加晚宴。還有,讓他們把香檳準備好。

遵命木村鞠了一躬,便離開了辦公室。

許欣這才覺得自己跟過來,萬一是弗朗茨的私事,又不方便讓他知道的,怎麽辦

轉而又想著,既然能讓木村部長帶這樣的話,說明董事長根本不擔心他知道此事。

胡大師,我想說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我也感謝您對我事情的付出,我非常感激,這一點毫無意外,隻是弗朗茨抿緊了嘴唇,揚了揚眉,似乎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胡瑜平靜地看著他,他在等對方找到合適的詞語。

弗朗茨突然站起身,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拿了一張相片,遞到胡瑜手中,這個,是我的舅舅亨利,他在法國生活了十五年,聽說他風濕關節炎很嚴重,我就在加勒比海的某個小島上給他安排了渡假,但他隻去了四五天,就來德昌了,他說在那兒遇到了一個華人,那人告訴他,他活不了兩個月了。

胡瑜略帶了些狐疑地問道:他得了絕症

nononono,亨利舅舅沒有得絕症,但一般人都會覺得有點擔心吧況且那個華人都說出了亨利的生平事跡,連他妹妹已經去世的事情,他都知道。弗朗茨說到這裏,又拿出一個白色的檔案袋,您瞧,這是亨利的體檢報告,他隻是有點脂肪肝,高血壓和糖尿病都沒有,當然,他心髒是有點問題。

胡瑜接過檔案仔細看了看,確實如弗朗茨所說,亨利主要病症就是風濕性關節炎和脂肪肝,脂肪肝是中度,其他沒有什麽問題,按照這份體檢表來看,亨利確實身體不算太差。

弗朗茨兩手指尖相抵,眼珠左右逡巡了一下,這才說道:我當時想問他為什麽要到這裏來,亨利說,那人跟他說,隻有來找你,才可能有救,還給了他你的聯係方式。

這一次輪到胡瑜目瞪口呆,許欣整個就被炸了個雷似的,喃喃地問道:胡瑜,我怎麽不知道你在加勒比海也認識人啊

胡瑜搖了搖頭,我更不知道了,加勒比海知道是在地球上,但除了上學時學過,就是看電影見到了,這輩子我就沒想過會跟這個地兒扯上關係。

弗朗茨幽幽補充道:這個華人說他叫謝斌,還說跟您認識。

謝斌是他

胡瑜臉上泛起一絲極淡的微笑,點點頭道:我們的確認識,他現在怎麽會去加勒比海呢他跟我說是在美國,他的爺爺那裏。

但是,謝斌不懂玄學,他又是怎麽知道亨利活不了兩個月呢胡瑜有點意外,這是謝斌故弄玄虛,還是有什麽內情呢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弗朗茨舒了口氣,說道:如果胡大師不反對,並且明後天有時間的話,我就安排亨利舅舅跟您見個麵

好的,那我等您的電話胡瑜站起身,弗朗茨看了下牆上的掛鍾,笑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胡瑜卻笑道:我和他先過去,您稍後再過來較好

弗朗茨立即反應過來,微笑目送二人出去。

入夜,那條紅船飄飄蕩蕩而來,布幔長長地垂落到了水麵,雪白的柔荑輕輕撩潑著水麵,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前世今生,你曾說千年等上一回。轉身,不見,再見,回首驀然,送你十世輪回

歌聲雖然甜軟,但卻帶有無可奈何的淒涼,象在空曠的屋子裏唱歌那樣,有嗡嗡地回響,聲音似乎就在你耳邊,能通過耳膜穿透到靈魂深處一般。

突然暴雨傾盆,紅船被淋濕後變成了黑色,那纖纖素手也不見蹤影,隻有一隻骷髏爪子在河裏捋來捋去,十裏紅妝的音調陡然間變得淒厲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