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完全明白不能被歌聲引誘,但身體卻毫無控製能力,任由那歌聲將自己牽引,一步步走進水中央,水很冷,逐漸漫過膝蓋到腿到腰,讓他開始覺得呼吸不過來,直至沒過頭頂,紅船也隨著一同沉沒入水中,歌聲驟停。

水麵掠過一兩隻白色的鳥,也在淒厲地鳴叫著什麽

啊,又做了差不多的夢

許欣再度從紅船的夢裏醒了過來,坐直了身體,長長呼了口氣,象這種莫名的焦躁跟隨他有好幾天了,為什麽會這樣呢

阿欣另一張**的胡瑜突然出聲。

哇許欣嚇得整個人抖了一下。

呃,胡瑜輕笑一聲,你怎麽這麽大反應

許欣很不高興地說道:這天還沒亮,我又剛醒,你突然喊一聲,我當然會嚇一跳,我坐起來的時候,你在睡啊

胡瑜翻身坐了起來,打開了床頭燈,暖暖的燈光暈了開來,許欣長長吐了一口氣,覺得好了點,但心口處,總感覺有雙手揪得人生疼。

又做惡夢了胡瑜的語調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感覺是寺院的禪鍾一樣,許欣過速的心跳很快就壓了下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胡瑜下了床,走了出去,再回來時,已經洗漱畢換好功衣,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練練我看你這樣子也睡不著了。

胡瑜瞧著許欣一臉鬱悶的樣子,心裏暗自為他擔著。

許欣看了看床邊的小鬧鍾,才四點半多鍾,這要是我去接魂殿,才剛回來呢說著打了個嗬欠,又開始發呆。

胡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你不出去走走,天天悶在家裏,腦袋不發黴也發黴了。

許欣想想反正自己也睡不著,幹脆就掀了毛毯下床去洗漱,許欣也換上了功衣,他的功衣還簇簇新,胡瑜的已經換了n件了。

一套太極拳打完,胡瑜則開始練劍,許欣擦了擦汗,將厚外套穿上,正準備打包裏的手機時,小區門口的一抹深藍色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從見過那個年輕姑娘,許欣有點條件反射,隻要是對方穿著深藍色的長裙,許欣就會多看兩眼,從耄耋老婦到蹣跚學步的小丫頭,許欣都會忍不住呆呆看一會兒,已經有點走火入魔的症狀。

由於許欣也晨練,胡瑜並沒有上鳳棲山,而是選擇在小區對麵的桃江路上的望江台空地上鍛煉,小區大門路燈下,那個姑娘大約隻是經過,深藍色的長裙在燈光下搖曳著,婀娜多姿,偶爾能在姑娘邁步間,在長裙的前端叉處,看到線條柔美的腿,高跟鞋打擊人行道上的地磚,發出咚咚的聲音,於靜寂的淩晨,即便是在馬路對麵,許欣也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那個深藍色的長裙很快便在許欣的目光中消失了,許欣覺得額頭一跳一跳地痛,不由得用手掌緊緊捂住了痛處。

胡瑜練完劍,走到了許欣麵前,見許欣臉色很不好,關切地問道:阿欣,你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這兒一跳一跳的痛。許欣用拳頭輕輕捶了下額頭,

胡瑜拉過許欣的手,搭了下脈,好一會兒才說:沒事的,你隻是有點肝火太盛了,回去我給你弄點酸菜苦瓜煲大骨,吃兩頓就會好的。

許欣歎口氣,將背包背上,隨同胡瑜回到家中,胡瑞還沒起床。

胡瑜,你確定你的傷完全好了你哥不是說你至少要養三個月嗎許欣突然想起來胡瑜受傷應該還未完全康複,就出來練劍,似乎不太妙吧

胡瑜淡淡笑了一下,你擔什麽心呢我自己的身體還會不知道嗎傷不是很嚴重,再說我白天並不怎麽動彈,每天早上動一動,我才覺得一天有精神啊

許欣看他一眼,說道:好吧,你贏了,每次我都說不過你。

胡瑜笑了笑,洗漱完就做早餐去了。

胡瑞被早餐的香氣催醒,高高興興地坐到餐桌前,毛毛,我發現我住到這兒來以後,有點養壞了。

什麽意思胡瑜把最後一點荷包蛋塞進嘴裏問道。

胡瑞笑道:不管我是一個人在家住,還是在別的地方住,每天早上都很緊張,但在這兒,好象可以慢悠悠的,吃完早餐還能看看報紙,也不用擔心遲到。

胡瑜用手指點了點胡瑞笑道:那是因為你沒有一個會管你的女人,早點結婚吧大伯母每次看到我,都讓我勸你早點結婚,每次你一不回家,我就知道你換女友了,大哥你比阿欣還大呢,早點穩定了不好嗎

胡瑞擺擺手道:別介,我要享受單身生活,外頭都叫我鑽石王老五呢結了婚,我就成王老六了,不幹不幹。

胡瑜歎口氣,沒再說下去。

許欣卻不樂意了,用指節敲了下桌子:擦我有這麽老麽什麽叫比阿欣還大,我還不滿三十好不

行行行,你還在茁壯成長胡瑜也不跟他吵。

許欣眼睛瞪得溜圓,但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今天周六,但胡瑞卻要上班,在胡瑞帶上門出去的瞬間,許欣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怎麽了胡瑜的觸覺很敏銳,立即捕捉到了許欣的異常。

許欣倒了杯咖啡,悶悶地說道:今天早上見到一個穿深藍色裙子的女的。

胡瑜的目光劃過一抹異色,但臉上卻依舊很平靜,隻聽許欣說道:雖然隔得有點遠,但我一眼就能分辯得出,那個女的就是我在肯德基吃早餐時見到的那個,三五秒鍾就在餐廳裏消失的那個女人

她來我們小區幹什麽胡瑜有些不解,進我們小區了

許欣搖搖頭,不,沒有,看樣子,隻是路過,但還穿著深藍色的長裙,那裙子很長,前麵好象有白色的一長排扣子,頭發長長搭在背後,露出來的手挺白的,看著很美,可總讓我有這麽點陰森森的感覺,胡瑜你說我這是不是太神經過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