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眼睛一亮,立即說道:太棒了您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有多麽不安

胡瑜從見到亨利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印堂間濃濃的青氣,謝斌沒有說錯,亨利別說活不過兩月,恐怕連兩周都活不到。

此時胡瑜忽然想起一件事:謝斌曾經在廬永大宅的怨靈事件平息後,向他討教過怎麽看印堂青氣的問題。

對,自己曾經教他看過,那麽他看出亨利有問題也就很正常了,但是亨利身上的青氣,顯然是最近才沾染上的。

類似於降頭這樣的巫蠱之術嗎

胡瑜心裏暗暗搖頭,就問亨利:您以前就認識那個讓您來找我的華人嗎

亨利揚了揚眉頭,聳了聳肩,扁扁嘴道:我們是在一次旅途中認識的,沒想到三個月後又在加勒比海的白鳥島上碰到了

那三個月前,他有問過什麽特別的問題嗎比如說問您是否剛剛去掃過墓之類的胡瑜盡量讓自己的問題直白易懂,跟外國人打交道,越簡單粗暴,人家越容易接收。

亨利擺擺手道:沒有,我們隻是聊得很愉快,他是個有趣的人。

那你們在島上碰到的當天他就說讓你來找我嗎胡瑜想知道具體細節。

不不,是第二次一見麵,他就驚訝地望著我,眼睛直直地看著我的腦門發呆,當時我覺得他很失禮,亨利舔了下嘴唇,又迅速瞟了一眼胡瑜,接著說道:他讓我趕緊來找您,並說我可能活不到兩個月了

胡瑜正色說道:他說得沒錯,按照現在您的情況來看,別說活兩個月,隻怕活兩周都是問題。

亨利被胡瑜的話驚得坐直了身體,他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嚴重,便問道:為什麽

胡瑜不知道玄門術語應該怎麽譯成法語,便說道:我無法告訴您很準確的東西,但是中國有句俗語,叫閻王請你三更去,斷不留人到五更,也就是說能活多久,已經有定數了。

亨利皺起了眉尖,對他來說,胡瑜的話非常生澀難懂,不過,他隨即眉頭鬆開笑道:但謝先生說隻要您肯出手,我就一定有救,我雖然不是富甲一方,但錢還是有一些的,希望能在合理範圍內支付您的報酬。

胡瑜心裏暗笑,這個亨利愛命,也愛錢,便說道:這個不要緊,不夠的話,弗朗茨也不會袖手旁觀,因為是他叫我過來幫您的。

弗朗茨哈哈一笑,我等著胡大師變成獅子,然後開口向我要錢。

果然,外國人對獅子大開口的表達很不一樣。

胡瑜微笑著點了點頭。

胡瑜將身子稍微前傾了一點,問道:亨利先生,先聲明,我絕對無意於打探您的隱私,您能告訴我從您在白鳥島上遇到謝斌後到第二次再見到謝斌這期間,您見了誰,或者去了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亨利有點吃驚地望著胡瑜,緊接著就略帶困惑地搖了搖頭:很抱歉,我真的不記得我有去過什麽特別的地方,就隻是在島上隨便走了走,吃了當地的食物,晚上在白鳥島上參加了一個聚會,喝了幾杯果酒,連啤酒都沒有喝過,所以我不認為我能提供什麽更好的線索給您。

胡瑜提示道:什麽線索都可以,您覺得很平常,或者那個正是解救的觀念,您有沒有碰過什麽東西是您平時絕對碰不到的東西,有嗎

亨利站起身,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半天才說道:要說平時絕對碰不到的東西,倒是有一個

是什麽胡瑜和弗朗茨同時開口問道。

亨利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來,看了看弗朗茨又看了下胡瑜,這才說道:我在當天下午,在島上散步的時候,看到樹叢裏放置了一個麵具,一個很醜陋的象鬼怪的麵具,看著讓人覺得有些恐懼,就扔回那個草叢了。

胡瑜狐疑地問道:就這樣嗎

亨利重重地點了下頭說道:就是這樣

您沒有其他要告訴我的線索胡瑜總想把細節挖得更清楚。

亨利低下頭,右手摸著下巴,左手托著右手肘,仔細想了想,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算不算。

您倒說說看胡瑜對亨利的境遇很感興趣。

亨利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說道:我剛到酒店住下時,侍者說白鳥島上的鳥類都很有靈氣,不要隨意褻瀆,我想我並沒有去驚擾這些可愛的鳥兒,隻是覺得它們很可愛,就拍了幾張照片,但是回到酒店,這些照片裏頭沒有它們,我是說我的照相技術雖然不太好,但我確確實實拍到它們了

僅這一件事胡瑜狐疑地問道:您沒有碰到過什麽古怪的人或者收到過別人送的什麽東西撿到的也算

沒有碰到過什麽人,白鳥島知道的人並不多,雖然那兒很美,我去的時候,那位謝先生也剛到,他是陪爺爺去休養的。亨利努力地回憶著,其他的,我真的沒什麽印象。

亨利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還有一絲茫然,但最後都化為虛無,很顯然,亨利並沒有把初到酒店那天的具體行程全部記在腦子裏,他覺得有點懊喪。

胡瑜朝他笑笑,示意他不要太過介意,隻是說道:現在我還不能回答您具體的症結所在,不過,我隻是想跟您說的是,這些天最好不要隨意出門,特別是在晚上。等我下次來見您的時候,在這之前,請將您拍的相片給我看看可以嗎

亨利很幹脆地答道:當然可以,我還寫了渡假日記,如果您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一起奉上。

亨利的語氣,顯得非常尊敬,自從見到胡瑜的那一刻起,他心裏就有一種寧靜感,仿佛這段日子的提心吊膽到此刻才算真正有上歸屬。

胡瑜的麵上帶了幾分嚴肅,對亨利說道:您左肩會麻木不靈或者僵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