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女鬼有些不安地退了一步,說道:是的,但是,這跟我的死亡有關係嗎

胡瑜說道:我想知道的並不是與你死亡是否有關,我想向你打聽有關李沁梅的事情。

李沁梅李副院長藍衣女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她能有什麽事情呢

李沁梅平時為人怎麽樣胡瑜放緩了些耐心。

這個那藍衣女鬼咬了咬嘴唇,說道:其實我接觸她,接觸得不多,我一直都是肖姨在帶的,我出來以後才兩年多,肖姨就出車禍去世了,後來也就沒再去過福利院,必竟我都被收養了。

肖姨叫什麽她是什麽時候出車禍的呢胡瑜沒有放鬆這個細節。

藍衣女鬼抬頭看了一眼胡瑜,說道:肖姨,叫肖建虹,建設的建,彩虹的虹,她的丈夫跟她離婚了,她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的,後來兒子工作去了外地,她就一直住在福利院裏。她是八年前出的車禍,那時候,剛剛新院長接手福利院。

胡瑜又問道:肖姨跟院長和副院長的關係怎麽樣

藍衣女鬼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問問董芊,肖姨的後事是她辦的,她肯定知道些什麽,我知道她住哪裏,但是那個叫什麽路我就不知道了,在彩虹橋站往前第一個巷子子口右轉,叫陸孝弄98號。

彩虹橋陸孝弄98號順便問問,牆上那張相片,是什麽時候照的呢胡瑜還想打聽到更多細節。

那個是十年前照的。藍衣女鬼幾乎有問必答。

好的,謝謝你,如果還有什麽訊息的話,你記得傳達給他。吞靈怪什麽的,我已經揪住了,你不用太害怕。胡瑜說完便轉身回去了。

藍衣女鬼提供的這個訊息對胡瑜來說,不能算沒收獲,所謂的肖姨,正在新院長接替的時候,便出車禍去世,這個時間點很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們先回去吧胡瑜轉頭走出那個廢棄大樓,嗯感應到某道目光,胡瑜轉回了頭,眼睛準確無誤地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瘦高的男子,那男子見胡瑜望向他,哆嗦了一下,轉頭便跑開了。

那瘦高男子,胡瑜有點印象,是同所大學的學生,曾經一起上過公開課,但他幹嘛要那看盯著自己呢

回到家的胡瑜,把這事忘到九宵雲外去了,屋裏由於十幾個陰人存在,連空調都不用開,冰箱上的室溫就顯示24度。

哎喲,家裏多幾隻鬼的話,空調都不用開嘍許欣歪到沙發上躺下。

胡瑜去煮了兩杯咖啡,遞過來,就看見十幾個鬼都坐許欣身上,而許欣專心致誌玩手遊,啥也沒注意到。

胡瑜咳了一聲,一堆小鬼便都跑開了,相對比清冷的胡瑜而言,小鬼們更樂於和從頭到腳都泛著傻氣的許欣接近。

阿欣,給胡瑜把咖啡放在了茶幾上,聞到咖啡的香味,許欣坐了起來,胡瑜問道:上次你說在廁所外麵看到了白色大眼珠

嗯,是啊,有足球這麽大許欣比劃著。

胡瑜看他一眼,把手中的咖啡放下,說道:你上次說的象籃球

不管象什麽球,總之就很大個不太象人的眼睛。許欣輕輕說道,開始回憶那天半夜的情景。

你看,是不是窗外那個胡瑜突然指了指落地玻璃窗。

許欣嚇得整個人驚叫著跳起來,你不要嚇人好不好

胡瑜卻說道:沒嚇你,窗外真有一個白色的眼睛,瞳孔細細小小的,也確實不是人類的眼球,這個東西,叫騖眼

騖眼是什麽許欣生平頭一次聽到這麽稀奇的詞。

胡瑜喝了口咖啡緩緩說道:騖眼,就是跟心相連的眼睛,心想看多遠,騖眼就能隨你看多遠,許多法師沒有天眼或者象你那樣的鬼眼,因此,就想辦法煉成騖眼,換句話說,騖眼是監視用的。

監視許欣有點震驚,誰會監視我們那這騖眼聽得見嗎

胡瑜嘴邊掠過一絲譏諷的笑意,還能有誰當然是多非那個老鬼騖眼隻能看,聽不到的,不過多非可能懂唇語,所以我們說話要背著這隻大眼球。

就不能把這大眼球給毀了嗎許欣覺得很惡寒,因為這大眼球,讓他覺得很惡心,估計會被盯得吃不下東西,睡不著覺。

胡瑜看了他一眼:你啊,總是這樣,不論什麽時候,總想著弄死,弄壞的,我爺爺的收音機讓你拆了三遍,裝了三遍,多了兩顆鏍絲,還不會響了,你就幹脆拿起來砸爛,打小你就是個破壞份子

許欣沒敢說他家裏的第一部彩電就是被他這麽給折騰壞的。

找了個借口說:你是沒啥了,我天天被這怪物盯著,會吃不下飯的

胡瑜站起身,順手拍了下他的後腦勺,你怎麽就笨到這種地步說著走到窗前,呼呼兩下,就把窗簾拉上了

許欣目瞪口呆,看來自己真的是智商比不過胡瑜啊

不過,這也怨不得他,他家翻族譜往上十代,也沒有什麽與外籍人士通婚的先例,自然智商是平平嘍。

胡瑜當然是能收掉眼珠,但收掉後,對方還會弄其他東西來,留著也沒事,許欣卻很生氣的走到書房去,朝幾個小鬼說道:你們能把窗外那個大眼球弄遠點不

十幾個陰人轉過頭詫異地望著他,許欣有點不高興地問道:能就能,不能就不能,看我幹啥

有個九歲大小的孩子上前問道:弄到多遠啊

最好悶在桶裏,不讓它再出來監視許欣甕聲甕氣地回答。

那小孩立即開心地說道:真的可以送給我們玩嗎

當然許欣將書房門打開,他是很注意將桃木腕珠收到褲包裏的。

書房裏剛才跟許欣鬥趣的小鬼們就象放敞豬一樣,紛紛都跑到窗外,把大眼球扔過來甩過去,弄得越來越遠,最後不見了,胡瑜見那群小破孩兒扔大眼球的樣子,也咂舌,這會讓多非那死鬼暈頭轉向吧

鬼月就快過去了,明天必須將那堆陰人全部送進陰陽門,不然,會壞事的

胡瑜自去小隔間準備東西。

兩天以後,那群小破孩才回到胡瑜家裏,朱允跟小破孩兒們玩得很high,屋子裏鬧騰極了,而胡瑜卻充耳不聞,他把陰人們趕出書房,自己碼稿子上傳。

下班回來的許欣,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發呆,見書房門關著,就去敲開房門說道:我跟那個男鬼說了幾句。

胡瑜見許欣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意外,你先歇會兒,我們等下出去吃,今天碼稿子狀態不錯,就沒買菜。

我能點大飽口福嗎許欣有點期待地問道,大飽口福是一家自助餐廳,消費平均每人要近三百元,對許欣這種月入不到八千的人來說,大飽口福吃一餐是極奢侈的。

沒問題,你先去洗個澡吧,我等你胡瑜說著就把許欣推到門外了。

換下工作服扔洗衣機裏,許欣很快就衝洗完畢,與胡瑜駕車來到大飽口福,裏麵裝飾得金碧輝煌,事先訂了位,並加了服務費的兩人被帶到了靠窗的好位置。

坐下二人便自行取食,許欣拿了滿滿的兩盤食物到桌前,胡瑜一見許欣取的食物就罵道:你個白癡花三百塊錢你就為了來這兒吃盤揚州炒飯嗎

許欣望著一盤子的揚州炒飯,笑著說道:太餓了,沒辦法,嘿嘿

剛吃了兩口,旁邊一個甜軟的聲音傳了過來:許欣,好巧哎你也在這裏吃飯嗎

許欣咀嚼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一轉頭,就是甜甜笑著的瞿可心,許欣跟胡瑜交換了下眼神,胡瑜不由得細細打量眼前的這個女人,沒錯,她是個女人,而不是女孩,她的腰肢顯示了她本人對生活的態度,以偽裝得到男人的垂青。

露華濃的香水由於噴得太多,變成一種刺鼻的味道,與這樣的美食環境格格不入,許欣差點想扇自己一巴掌,怎麽頭前還覺得這個女的這麽有魅力

你們就兩個人嗎我可以坐在這裏嗎我的朋友他們來不了。瞿可心說著話,眼睛透露出來的,是如水般的溫柔,聲音越發的甜膩。

我們是商務方麵的洽談,不太方便,下次吧許欣直接就拒絕了。

瞿可心臉上的笑容僵了,但旋即又說:好的,沒關心,你們慢慢用,我先走了

胡瑜朝許欣笑道:很少看你對人這麽不客氣,你不是嚷嚷著要泡妞嗎

許欣喝了口果汁,在她背後的男鬼,是她以前暗戀過的男人的戀人,她很喜歡那個男人,但那男人對她不感興趣,瞿可心就悄悄跟蹤,隻要是這個男人交談過的對象,不論男女,她都調查一番,終於被她發現,這個男人的真愛,就是那個被他殺害的對象,就

胡瑜有點意外地看向他,你是說,剛才那個女人,愛上的實際上是個同誌

對就是這樣許欣又喝了口果汁,她趁這個男的在趕末班地鐵的時候,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那男的摔斷脖子,死了你說我怎麽能跟一個殺人犯處對象許欣的臉上滿是嚴肅。

為什麽不報案,她可是個殺人犯胡瑜的聲音也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