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公寓,胡瑜劉海波和許欣三人剛坐下幾分鍾,就聽門被敲響,許欣上前打開房門,門口站著三個年輕男子,看穿著,應該都是殷實人家出身。

請進吧胡瑜在屋內說道。

原本屋內已有三人,再加上進來的三個人,四十平的公寓,顯得有些擁擠。

不必介意,坐床也可以的,這裏,在平時我隻是小憩用用。胡瑜態度平和,言語沉穩,給人帶來的是一種安心的感覺。

許欣將門關上,免得空調涼氣散到屋外。

胡瑜站起身,從後麵的冰箱裏,取出三罐涼茶飲料,遞給鄧亦恩。

張亦恩接過來分給其他兩人,順勢指著一個長相白淨,細眉長眼的男子對胡瑜介紹道:他是中文係大二的學生侯斌,文武斌。

將另一罐涼茶遞給穿著淺綠色短袖襯衫,灰色長褲的男子說道:他是機械係大三的吳明遠。

說著張亦恩便坐在了對麵。

胡瑜指著身後兩人說道:許欣,我發小,另一位是我朋友劉海波,有什麽事不用忌諱,直接說就好。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得到我手機號碼的

張亦恩垂下頭,不安地搓著兩手說道:我從學生會主席趙新哲那兒問到的,趙新哲說,我們碰到的事情,隻有胡師兄才能解決。

胡瑜點點頭,往後一靠,淡淡地問道:你們每晚噩夢的情況,持續幾天了

啊,你是怎麽知道的張亦恩三人失聲驚叫。

胡瑜淡淡地看了張亦恩一眼,目光十分平靜,張亦恩見狀輕咳一下說道:有五六天了。

那天,是你在路邊站著,對吧胡瑜終於想起來那天有個人看到他就飛快跑掉的情形,可不就是眼前的張亦恩麽。

張亦恩點點頭,有點緊張地說道:是,是的,我不知道你肯不肯幫忙,所以,沒敢直接跟胡師兄說話。

胡瑜笑了笑,身子往後一靠:說吧,你們什麽時候遇到的事情,都去過哪裏,能回憶起的,全部告訴我,情況如何,我會判斷。

張亦恩和侯斌吳明遠三人交換了下視線,吳明遠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一張照片,放到胡瑜麵前。

照片上有七個人,都是同齡的大學生,胡瑜仔細看了看相片,目光又在他們三人臉上轉了一圈,又轉向張亦恩,示意張亦恩盡快陳述。

張亦恩被他看得頭頂的毛毛都直立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七個人,經常在一起打球,所以暑假約好了,到古村落是魯南鎮的十裏村,我們走到一個叫廬永的大宅裏去時,在門口坐了一會兒,當地人說那兒鬧鬼,我們七個人借著膽兒大,又看到廬永大宅門隻是虛掩,就進去了,實際那裏麵很幹淨,一點灰塵都沒有,一看就是當地有人管理的。

等等胡瑜以手勢讓張亦恩暫停表述:不好意思我稍微打斷一下,你們進廬永大宅的時候,是什麽時間晚上呢,還是白天

侯斌立即說道:下午五點四十幾分,我戴了手表的。

胡瑜側過頭,看著侯斌點了點頭,右手前伸,我問完了,你繼續說吧。

張亦恩喝了口涼茶,繼續說道:我們趁著天色還亮堂,就在廬永大宅的正房門口合了個影,是自動相機拍攝的。

後來到晚上的時候,我們走在古鎮路上,李紹文,就是照片裏戴黑邊眼鏡那個,他說總有人在拉他的領子,不一會兒,董濤,哦,就是相片裏穿淺藍色圓領t恤的那個人,他說旁邊有隻手總在揮來揮去的

說到這裏,張亦恩頓了頓說道:我覺得很不妥,但又說不上來,心裏麵總覺得毛毛的。第二天我就借口身體不舒服先回德昌,侯斌和我一起回的,隔一天,吳明遠也回來了。

說到這裏,似乎張亦恩說不下去了,他的呼吸很急促,胡瑜立即將右手放到他肩上,指尖引了一道元氣到他身上,很快,張亦恩就情緒平穩下來,侯斌和吳明遠交換了下眼神,嘴上沒說,心底卻在暗暗稱讚,看來這個胡瑜真的不是普通人。

別著急,慢慢說,既然來找我,說明信得過我,大家好好合計合計,總會想出辦法的。胡瑜說話不急不徐,帶著能安撫人心的作用。

還是我來說吧吳明遠的聲音略帶磁性,是醇厚的男中音。

胡瑜微笑著點點頭,吳明遠輕呼了一口氣說道:第二天,我因為拉肚子,沒辦法跟他們一起玩,就在旅店歇了一天,後來還是覺得人很不舒服,買了次日的票回德昌,結果我剛坐上回德昌的大巴,就接到董濤的電話,說李紹文頭天半夜因為心髒病突發死在旅店了

那董濤又是怎麽死的呢胡瑜的話打破了吳明遠的思路,吳明遠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他是在回德昌的路上,大巴車側翻,全車人都沒事,隻是他一個人意外死亡。

胡瑜拿起相片看了看,又將相片平放在桌上,輕輕說道:不用說,七個人,獨獨隻有你們三個還活著,對吧

侯斌渾身開始顫抖,是的,胡師兄,我們幾個從拍照第二天晚上開始就不斷地做噩夢,夢境都是相同的,有個長發的女人臉上不停地冒血,說是我們打擾了她的清靜,她要給我們一個教訓。其實,我們沒想過要去打擾什麽人的清靜,隻是,隻是好奇

胡瑜抬眼望向侯斌,冷笑著說道:好奇,就能成為你進入一個未經主人允許,就擅自進入地界的借口

吳明遠低頭說道:對不起,我們確實太失禮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

胡瑜摸了摸下巴,說道:如果那女鬼真的還在那大宅裏,你們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而且你們進來的時候,我也沒看到你們背後有跟著什麽陰人。

胡瑜輕輕淡淡的話語,在張亦恩等人內心掀起的是極度驚懼的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