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蒼白的臉,表情很僵,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沒有摭掩的,與胡瑜靜靜的對視,長長的頭發倒垂下來,隨著身體的搖晃而搖晃著。

這張臉隻存在極短的兩三秒鍾,就消失不見,胡瑜在四周轉了轉,也沒有更多發現,走出來找到了何院長,何伯伯,我要跟您談點事兒

胡瑜的嚴肅,使得何院長臉上的微笑一滯,好,你跟我來

劇院有不幹淨的東西,我現在能確認了。一走進何院長的辦公室,胡瑜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來喝,轉頭跟何院長說道:我剛才親眼看見,不過我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麽時候死的

何院長拿茶杯的手抖了抖,你親眼看到了

嗯一張女人的臉胡瑜的聲音低沉,卻如一個重磅炸彈,震得何院長腦子嗡嗡響。

何院長艱難地咽了下口水說道:這個劇院存在百來年了,戰爭年代,和平年代這麽過來,死在裏頭的人不計其數,後麵那半個樓,就是五十年代建的,據當時的人說,能在半夜聽到有人在裏頭唱戲,還是清唱,這事怎麽聽著都磣得慌啊

胡瑜聽到這節,不由問道:是男的唱還是女的在唱

女的在唱何院長說道,但我們根本找不到有誰在唱,有時感覺是角落裏傳出來的聲音,走到角落的時,那聲音仿佛在頭頂,有時覺得有人在唱的時候,還在來回移動一般,一會兒在左邊,一會兒在右邊,怪誕至極

這麽說,從未有人見過究竟是什麽人在劇院裏唱戲唱的什麽也不知道胡瑜心下明白,這劇院裏確實是有古怪。

胡瑜啊,我呢,是相信你的,你看能不能把劇院裏這些不對勁的東西趕走啊萬一是在表演出搞點什麽事情出來的話,哎喲,那我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何院長有點擔憂地說道,胡瑜他基本是看著長大的,心裏麵覺得委托胡瑜,也不算什麽丟人的事情。

胡瑜點點頭,認真地說道:何伯伯,您不說我也會好好處理,隻是,這裏我需要仔細查一遍,您看

何院長大手一揮,沒問題,何伯伯相信你

胡瑜想了想說道:現在是夜裏,我明天白天還要來一趟,白天需要找誰呢

白天你找小杜,杜萬峰,他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我會交待他一聲的,你應該認識他吧

嗯,認識,就是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我

何院長眉頭皺了下,拿出手機撥了幾個數字,交待了幾句,說道:我叫小杜過來一趟,你需要交待什麽隻管告訴他

杜萬峰,皮膚白淨,容貌俊秀,言談舉止十分得體,很罕見的一個美男,略長的頭發,顯得很有藝術氣息,這是一個經過藝術熏陶的年輕人,胡瑜暗暗在心底打了個讚。

你好我是胡瑜胡瑜先自我介紹,並主動伸出手。

杜萬峰熱情地握了握手後笑道:經常聽我們院長提到你,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胡大師

胡瑜靦腆地笑笑說道:我等會要在這裏走一遍,明天白天也要過來,你看方不方便帶我四周去看看

聽了這話,杜萬峰臉上的笑容一僵,他並不知道胡瑜要四周圍走動。何院長見狀笑道:沒事,小杜你就帶著胡瑜走走,他要去哪裏你就帶他去哪裏

杜萬峰點點頭,與胡瑜二人向劇場走去。

小杜,你平時住在劇院嗎胡瑜問道。

杜萬峰謹慎地答道:我平時住宿舍,不過遇到有大型演出什麽的,在排演時期我就會過來住在劇院。

能帶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嗎

呃好吧

杜萬峰帶著胡瑜繞了兩個圈,才到了杜萬峰的住處,這是個僅十五平米的房間,連洗手間都沒有,走進房間,杜萬峰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一個大男人自己住,所以挺亂的

胡瑜擺擺手,他注意到杜萬峰所住的窗戶朝東,早上太陽一出來,就能喚醒他。雖然這房間很小,但陽光還是很充足的。

小杜,你平時住這裏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怪異的聲音比方說有人在唱戲,或者有什麽影子胡瑜嚐試著問道,有何伯伯在,小杜應該會說實話吧

杜萬峰沉吟一會才說道:嗯,應該是有,半夜很安靜的時候,感覺到有人走來走去,踩得那木地板咯吱響,有時真覺得心裏毛毛的。

胡瑜追問道:你有沒有統計過,怪聲是大約幾點會響起上半夜還是下半夜

杜萬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倒沒注意,反正是有時候半夜一覺醒來會聽到聲音,覺得心裏發毛,幹脆就鑽進被窩裏。

說到後麵,杜萬峰有點難為情,自己好歹是個大男人呢

胡瑜點頭道:我明白,那,今天晚上我待在這裏,你會不會不方便說完從兜裏取出一粒辟邪玉珠道:這枚玉珠,我加持過,你最好隨身配帶,這裏我發現了,確實不太幹淨。

杜萬峰接過玉珠,輕聲說道:謝謝

接著就在房間裏翻出一根黑色的細繩,自己拴好了係在頸間,那,胡大師,你今晚住在這裏的話,萬一遇到些不幹淨的東西怎麽辦

我既然待在這裏,當然就不用擔心遇到什麽,胡瑜微笑著說道,我會處理好的。

頓了頓又說道:小杜,為防萬一,這幾張符,我給你先貼上,讓你能高枕無憂,再也聽不見怪聲了。

啊,還有這樣的好事啊,那謝謝啦杜萬峰滿心歡喜,因為職業原故,經常要住在劇院裏,有了胡大師的符,我應該就不會再休息不好了

對了,小杜,你對這家桃江劇院的曆史了解嗎胡瑜突然想起來還沒問過桃江劇院的前身。

嗯,知道一些杜萬峰剛想說什麽,忽然聽到一絲輕輕淺淺的悲唱,聲音很小,聽不清楚唱什麽,但是那淒怨的調子,卻讓胡瑜眉頭一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