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茹卻發現,自己停不下來了,象有人在她的腿上施了魔咒,而她就是那個倒黴的被詛咒著,隻能不停地轉著,不停地轉著,她想尖叫:快救我啊

她很想這樣高喊,卻發現連聲音都發不出,胡瑜隻能看到她驚懼地張張嘴,但卻沒說話,但恐懼使得她的麵部都變形了,胡瑜趕快跑上台,雙手接連打出數道虛符,陳菲茹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氣,似乎想把周圍所有的空氣都吸進身體一般,胡瑜在她身上連按了幾個穴位,陳菲茹這才安靜下來。

台下的杜萬峰幾乎看傻了,他可沒想到胡大師身邊人也會遇到這麽可怕的事情,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幻覺,但是確確實實發生了

胡瑜抱住陳菲茹,輕輕撫著她的背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放開陳菲茹以後,才發現她雖然眼中蓄滿了淚花,卻沒有讓淚滴落下來,嗯,我沒事了

舞台上的魂靈跑了,現在這上麵,什麽也沒有陳菲茹四周看了看才說道,似乎聲音裏有一絲淡淡的失落,胡瑜哥哥你剛才收了它嗎陳菲茹揚起一雙漆黑的眸子問道。

胡瑜倒沒看到陳菲茹的表情,眼睛略一掃,整個環境就被他觀察得很清楚,把陳菲茹扶起來後,替她輕輕拍了拍膝蓋的灰,又說道:沒有,我隻是驅離了,不是惡靈怎麽能隨便收掉呢

陳菲茹立即拉住胡瑜的手說道:那我們再四周看看吧雖然被鬼魂所牽扯,陳菲茹卻對這種情況毫不畏懼,這也是胡瑜非常欣賞她的原因之一,作為一個玄術師,需要有直麵死亡和異類的勇氣,如果沒有做好隨時死亡,那他就不可能成為一個心懷大愛的玄門中人。

把陳菲茹帶下舞台,又朝站在觀眾席的杜萬峰說道:把樂池燈光打開

走下舞台,推開了樂池的門,胡瑜和陳菲茹,兩個人都感覺到臉上被什麽東西撫過,冰涼涼的,象是冷冰冰的手摸過我的臉一樣陳菲茹聲音帶澀,她並非不害怕,而是知道在這種地方害怕也沒有用。

我到桃江大劇院還來看過電影,為什麽以前就沒有發現呢陳菲茹喃喃說道。

鬼月到了胡瑜捏了捏陳菲茹柔軟的小手說道,陰司隻有在這段時間和冬月,才會各打開一次大門,民間俗稱的鬼門,要過這鬼月,也就是俗稱的過鬼門關,很多陰司的鬼魂會出來,這是它們的時間段了。

突然,陳菲茹大力捏了一下胡瑜的手,那裏,靠弧度牆的陳菲茹另一隻手指了指。

胡瑜順著陳菲茹手指方向,看到那個縫隙裏不停散逸出灰色的陰霧,為什麽為什麽會在這個縫隙裏

貿然上前,可能陰霧就會迅速收回,胡瑜選擇了旁觀,那些陰氣越聚越多,胡瑜覺得有些不妙,連忙將陳菲茹拉了出來,掩上門,同時一張符貼在門上

杜萬峰從台上走下來,胡瑜看見他就立即說道:我們到玻璃廊橋去

陳菲茹不明白為什麽胡瑜要拉著她跑掉,但她很乖巧的沒有過問,胡瑜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的,現在沒有時間。

跑過玻璃廊橋,胡瑜幾乎是一步一道虛符,又打開背後的背囊,將十張辟邪符交給杜萬峰,手中捏一張,其餘的發現有幻覺了,就扔出一張,不要到劇場來我們會過來找你的

說過這些話,胡瑜帶著陳菲茹再度往劇場而來,鬼節到來,很多地方都開始出現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能看到的人,都是少數。

子夜的劇院,門口一排的立柱,就象野獸張開的嘴裏那尖利的獠牙一般,除了街上偶爾飛馳過的私家車和夜間巴士,大部分的公交都已停運。

胡瑜此時就站在大劇院的門口,環顧四周,眼睛落在了馬路對麵的公交車站,那裏排了七八個陰人,表情木然,但目光都望向同一個地方,似乎在等公交車,什麽樣的公交車能讓這麽多陰人等在車站

胡瑜正在驚異,陳菲茹低聲說道:這邊公交車站也有說完目光就瞄向不遠處的站台,果然也見到好幾個陰人排隊等著。

在如此安靜的午夜,這麽多陰人排隊,怎麽看這情形都有些詭異,鐺--鐺--遠處大鍾樓,在敲十二點正的鍾聲,寂靜的夜裏,這聲音清楚地傳到了很遠的地方。

來了對麵陳菲茹在胡瑜耳邊低低說道。

胡瑜定睛望去,一輛綠色的敞篷公交緩緩駛向對麵的公交站台,之所以說它綠色,是因為公交車整個被包裹在一個綠色光焰裏,反而看不出它原有的色彩,胡瑜和陳菲茹很清楚地看到排隊的陰人很有秩序上了車,按順序乖乖坐了一下,不象正常的人挑選自己喜歡的位置做,這輛公交車,似乎不允許陰人們有擇座的可能。

待十二點鍾聲結束,這輛綠色的公交車啟動了,往前不到十米,便消失在胡瑜視野中。同樣的,道路這一側的公交車,也是這樣消失。

陳菲茹和胡瑜交換了下眼神,突然陳菲茹搖搖胡瑜的手道:我們的上麵,有東西

胡瑜一抬頭,就看到一道淺綠色的東西,呼地從眼前掠過,進入了劇院

追胡瑜拉著陳菲茹又跑進劇院,在來桃江劇院的時候,胡瑜說了下柳葉兒的事情,他無法解釋柳葉兒是不是那個在劇院裏哼唱的人,但一個當紅名伶,突然失蹤,音信全無,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他想知道原因,不管是什麽原因,他都想知道。

劇院當然不止一個演播大廳,但是戲曲的舞台,在桃江大劇院卻隻有一個,二樓三樓都作為播放電影使用,胡瑜一進劇場,就看到台上站著數位身穿戲服的女子,巧笑嫣然,在台上婀娜多姿,搖曳生香,很動人的場景,但是這些女子,都沒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