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茹看著這場景,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這一切太匪夷所思,因為胡瑜已經跟她說過,曾在舞台上施法,但是這些魂靈依舊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為什麽

胡瑜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來的時候已經撤了法,何院長告訴我這段時間都不會有戲曲表演,他準備重新裝修一下舞台設施,還有後台設備,要加裝幾個更衣室之類的。

陳菲茹輕輕撫了下胸口,有胡瑜在,她沒啥好怕的。

杜萬峰卻腦袋東轉西轉,他總感到一絲不對勁,卻無法說明白是哪裏不對,隻覺得腦子裏亂哄哄的。

猛然,在杜萬峰眼前出現了一團淡淡的霧氣,縈繞著,聚集著:什麽鬼東西,這是杜萬峰皺著眉頭低聲問道,可是霧氣卻根本不搭理它,不斷聚集著,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臉,這是一張青白色的女人的臉,眼睛直直的,一動也不動緊盯著杜萬峰,毫無預兆的,突然朝他詭然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

杜萬峰張大嘴,緊緊捂住腦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菲茹也看見這張特大的臉,但是這張臉想表達什麽,她卻感應不到,嗨大臉女人,你想說什麽

大概是陳菲茹的呼聲在黑夜裏太過突然,刹那間,那張臉就消失了,連帶消失的還有台上那些正在舞蹈著的女鬼,一切又恢複了寂靜。

撲通杜萬峰無力地坐到了地上:太,太嚇人,這麽大的一張臉,我以為要被吃了

你洗過澡了嗎陳菲茹突然問道。

還沒你問這幹啥杜萬峰驚愕的問道,胡大師的女朋友問自己是不是洗過澡,這怎麽聽起來都有點驚悚啊

陳菲茹嘻嘻一笑:你沒洗過澡的話,女鬼才不會吃一個滿身臭汗的男人呢

呃杜萬峰被堵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背後突然被人一拍,杜萬峰驚呼出聲,抱歉,動作粗魯,嚇著你了是胡瑜

啊不,沒事拍拍身上的灰,杜萬峰站了起來,胡大師,現在要我做什麽

胡瑜低聲問道:有沒有桃江大劇院的建築平麵圖cad的也行

杜萬峰立即點頭道:有的,在我電腦裏。

能讓我現在看看嗎胡瑜問道,這個桃江大劇院在戰後曾經修葺過,知道是誰家修建的嗎

杜萬峰有點茫然地搖頭道:在我印象中沒留下這個資料。不過我會好好找找的。

所有人都來到了辦公室,杜萬峰打開電腦,將平麵圖調出來,胡瑜仔細看了半天,才指著一個地方說道:這裏,原本有間雜物房,但現在卻沒有,也就是說,這個在地下二層的地方,應該有個空間,說不定,這個空間,是個密閉的倉庫。

不可能啊杜萬峰接腔道:我到桃江大劇院快五年了,應該說每個角落我都熟悉的,如果有這樣的地方,我絕對知道的。

胡瑜搖了搖頭:這裏在北伐戰爭中間就在使用,說不定,改了一些什麽設施或者更改使用空間也是有可能的,比方說打通某些地方。所以,我們還是去一趟地下二層比較好,不然等到鬼月十五,可能更會出事了胡瑜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又道:更何況,七月半,我不在德昌

那那那,那現在就去看杜萬峰被胡瑜所說的七月半不在德昌給嚇著了,萬一七月半真出什麽事,那還不都是他自己倒黴麽

胡瑜打了一張pdf的圖紙,抓在手裏,一邊走,一邊比對,最後,指著一堵牆說道:就是這裏

杜萬峰驚詫的上前拍拍說道:胡大師,這可是實心的牆壁啊

找裝修隊,來砸牆

什麽砸牆杜萬峰驚呼,這你要是把牆砸了,明兒院長就該砸我了啊

聽我的,隻管去我什麽事情我負責胡瑜的話中有著不可違抗的堅定。

好,好吧但現在半夜三更的,誰會來砸牆啊杜萬峰抱怨道。

胡瑜笑了,明天吧,明天上午

轉頭對陳菲茹說道:明早我們八點半就過來,如果沒有裝修公司的人,自己砸牆,我相信砸開牆,肯定能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陳菲茹眼睛轉了轉:胡瑜哥哥,你該不是認為這堵牆後麵,有屍體吧

怎麽可能杜萬峰不待胡瑜回答就先搶了話頭,桃江大劇院在這裏少說也有百把年了,裏麵怎麽可能有屍體,如果有的話,肯定會有什麽話早就傳出來了。

胡瑜卻說道:我堅持我的看法。

杜萬峰無奈地說道:好吧,就算胡大師說的有道理,那現在,是不是先收工休息了

明天有演出嗎胡瑜問道。

那倒沒有,明天隻是二樓三樓從十點半開始要放電影,一樓戲台不用。杜萬峰簡單地說道。

胡瑜這才放下心來。

老板,你們真的要砸牆啊一個外表粗獷壯實的中年男人拎著大錘說道。

胡瑜手中拿著五張百元大鈔,今天你砸完了,這錢就是你的。如果不想做,我可以找別人。語氣中無喜無怒,但就是這麽平靜的語氣,卻讓那中年男人縮了一下。

行我砸中年男人兩腳支持平衡後,就開始咚咚砸起來,每一聲似乎都敲在人的心口上,胡瑜篤定認為這牆後肯定有秘密,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麽秘密。

隨著牆體破洞,裏麵的東西也露了出來,牆體內果然是有個小小的隔間,透過走廊的燈光,還能看到裏麵紅色金絲絨的沙發,還有灰絨窗簾,裝飾得很華麗。

老板,你看,行不行了壯實的中年男人問道。

胡瑜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錢遞給那男人,又說道:你這錘子多少錢

這錘子不值什麽錢啊。中年男人有點不解地說道,不需要幾個錢。

胡瑜又拿出兩百:錢歸你,錘給我

中年男人喜滋滋接過錢,快步走了,生怕胡瑜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