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師,您怎麽把人家的大鐵錘拿走了一見胡瑜拎著錘子跨進那隔間,杜萬峰就覺得不太好了,這個隔間一股黴爛的氣味,誰知道裏麵是不是有生蛆的死耗子

胡瑜沒有答話,他的目光在隔間內上下左右略一打量,最終眼睛盯在那個紅色金絲絨的沙發上,胡瑜上麵摸了一把,金絲絨紛紛脫落,經百年曆程,再好的金絲絨也會朽成粉末。

掄起大錘,猛的一下砸向了沙發靠背,隻聽嘩啦一聲,沙發散架了,一隻沒有完全腐爛的手從沙發裏劃落到地上,手上還拿著一塊什麽東西,碰在地麵上,發出了聲響。

陳菲茹冷不丁見到,也輕呼了一聲,不過這些東西跟胡瑜在一起後,她見得也太多了,隻是嚇了一跳。

但是,杜萬峰就沒這麽幸運了,他被嚇得不輕,啊抱著頭尖叫了一聲,連連後退,摔坐到地上,這裏麵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胡瑜用帕子抓起了那隻手裏的東西,也沒顧得上仔細看,胡瑜將沙發卸了,完整的一具屍體坦露在三人眼前,這具屍體是個男人,穿著長衫,可惜樣貌看不清了。胡瑜有點遺憾,怎麽不是柳葉兒

如果不是柳葉兒,眼前的這具男屍又是什麽來頭

胡瑜想了想,跟陳菲茹說道:打電話叫海子叔,讓他派人過來檢驗這具男屍,還有,最好是能砸牆的,也叫兩個,讓他把樂池給刨了

好的陳菲茹執行胡瑜的命令去了。

杜萬峰對於胡瑜後麵那句話有點震驚:胡大師,我沒聽錯吧您要讓人把樂池給刨了

胡瑜嗯了一聲: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用擔心,如果何伯伯找你麻煩,我一力擔當你現在先去把劇場所有的燈全部打開,越快越好

杜萬峰雖然不知道胡瑜要讓他幹啥,但他還是選擇相信胡瑜,大概是胡瑜說話那種氣死人不賠命的淡定,讓他除了遵照執行外,實在不知道還能幹什麽。

不一會兒,陳菲茹回來說道:跟海子叔說過了,讓他們從東門進來,他說會派個工作組過來,大概二十五分鍾內就能趕到,胡瑜哥哥,你又讓人家加班啦

胡瑜點頭道:這一次不同以往,鬼月發現的異常一定要在鬼月處理完畢,放到來年可能就真的成了了怨靈或者惡靈,這可如何是好再說現在是大白天,就算有這些東西,也不用害怕,若是晚上,我就得格外小心行事了。

好吧,胡瑜說什麽都是有道理的。

怎麽樣海子叔胡瑜隻挖出了屍體,卻沒有發現魂靈,難道說,這具屍體的魂主已經投胎了胡瑜眯起眼睛,他隻是本能地察覺到有些不對頭。

頭兒您聽到什麽聲音沒正在拍照的一位年輕警官忽然問道,我怎麽好象聽到有人在唱戲啊

胡瑜的聞言,掀起眼皮看了看他,這是個白淨的小夥子,眼睛很圓很大,但臉卻偏小,這顯得他的眼睛更大了,此時他正迷惑地豎起耳朵聽著什麽。

祁連海仔細聽了聽,拍了一下白淨小夥的帽沿,有屁的聲兒啊你耳鳴了吧

白淨小夥瞪圓了眼睛說道:是真的,頭兒,我真的聽到了

祁連海沒有再理會他了,法醫小金跑來說道:頭部受重擊,而且肋骨斷了三根,現在還無法確定是不是因鈍擊打擊頭部致死。

胡瑜你看呢祁連海反問他。

胡瑜搖搖頭道:我感應不到這具屍體的魂靈在附近,小菲說她也沒看見,這種情況隻有兩個:一是魂靈灰飛煙滅,二是已上輪回道。

祁連海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屍體

胡瑜輕歎道:原本,我是想找一個叫柳葉兒的,唱昆曲的一個女伶人,北伐戰爭期間在桃江大劇院演出過琵琶記,據說當時很哄動,但她正紅的時候,居然莫明其妙失蹤了海子叔,您說一般的紅伶,會突然消失嗎

祁連海想了想說道:有的時候,結婚生子,突然消失在公眾眼前也沒有什麽的。

但她並沒有結婚生子,而是不明不白的失蹤,所以我在想,她是不是因為什麽原因遇害了胡瑜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不確定我看到的幻像是不是她,但是我有種直覺,這具男屍,跟柳葉兒很可能有關係

祁連海盯著胡瑜看了足足十五秒鍾,才低沉地說道:我向來反感底下的人,沒有證據就先下結論。

嗯胡瑜不解祁連海的意思。

我是說,你先給了我結果,然後讓我來找屍體祁連海的語氣開始變得有點恨恨的。

胡瑜有點意外祁連海的評論,笑了笑說道:海子叔,別這麽說,我是確定這裏有東西,才敢來叫你,再說了,百年前的屍體,能破沉年積案,您也是功德一件啊說著,一臉討好的向祁連海拱了拱手。

得了吧你啊祁連海推開胡瑜的手,何時春風破門來,才聞畫樓佳人笑一道婉轉幽怨的女聲傳入耳膜,將祁連海接下來的話全部都吞了回去,胡瑜,這是什麽聲音

胡瑜搖了搖頭:我暫時還不能確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柳葉兒的聲音,不過,這段唱詞我聽到過的

什麽時候祁連海的眉頭擰成結,白天還是晚上

當然是晚上

可現在是白天

對啊說明海子叔跟那女鬼的磁場很接近了,你才能聽到它在唱啊胡瑜的聲音裏,透出一股陰測測的意味,祁連海覺得渾身的汗毛立了起來。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衝破屋穹,讓胡瑜和祁連海都變了臉色,這是誰

胡瑜哥哥,你聽到沒有個女的在慘叫陳菲茹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是不是女鬼是不是你剛才說的那個柳葉兒在慘叫祁連海似乎已經陷入了這個劇情裏跳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