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搖搖頭說道:你說得很清楚,但對我來說,還是一頭霧水,但是按你所說的話,你是因為擔心她而睡不著嗎

弗朗茨的眼睛眯了一下,不,她每天晚上都在四處敲門,找國王和騎士

晚上敲門胡瑜感到很意外:是每個門都敲嗎

弗朗茨雙手比劃了一下,有點象沒頭蒼蠅是這麽形容的麽

胡瑜點頭道:沒錯,中國是有這麽一句話,不過你確認用蒼蠅來形容你表妹很合適

弗朗茨歎口氣說道:我說她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她卻說我是工作過度,精神緊張了但她每天半夜都很多古怪的舉止,實在找不到什麽理由認為她沒有問題。

燒烤的香氣飄了過來,花姆媽把糟毛豆拿出來用個盤子盛了,放到胡瑜和弗朗茨的麵前,稍微再等一會兒就能吃了,先隨便吃點什麽墊墊吧

弗朗茨非常有禮貌地坐直了身體道謝,嚐一口後,大力稱讚花姆媽的手藝,有修養的人無論在任何場合都知道怎麽尊重別人,一番妙語,讓花姆媽笑得眉眼彎彎。

待花姆媽離開,弗朗茨的笑容就隱了下去,仿佛是爐上燒開的水突然熄了火那樣,胡瑜見狀,輕聲安慰道:雖然你表妹有些不對勁,但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睡不著吧你這擔心,似乎過頭了啊

弗朗茨猛地抬頭道:不,我是認為自己有生命危險

什麽這一次輪到胡瑜吃驚了,不,弗朗茨,你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從你剛才的描述來看,我不認為你危在旦夕

不,你不了解我現在的處境弗朗茨有點沮喪地說道:從莉貝卡來的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夢見有個國王模樣的人,用手中的劍刺進了我的身體,我的血染紅了他的袍子,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境,我以前都是偶爾做一次怪夢。每天我從夢中驚醒,都能聽到莉貝卡在屋子裏啪噠啪噠地走來走去。

弗朗茨一大段話沒有停頓地說完,似乎將他心底最鬱悶的空氣都倒了出來,臉頰處略帶了幾絲粉色,胡瑜聽後,卻心頭鎖緊,弗朗茨,做這樣的惡夢有一周了

嗯,是的,好在最近公司裏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然我可能會瘋掉,我還想著跟你一起去興市,現在我的表親會有這樣的情況,我實在提不起興致。弗朗茨垂頭喪氣的樣子,讓胡瑜不覺一愣。

從他認識這位混血王子開始,從來都見到他舉止瀟灑,言談得體,什麽時候見過他這副模樣

你的表妹,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兒呢胡瑜問道,說些她平時的小習慣

弗朗茨抿了抿嘴,又揚了揚眉說道:她平時除了占卜之外,就是畫畫,還有就是喜歡花錢買各種用不著又花哨的東西,不過,性格很倔,想要的東西,一定要搶到手,但她很樂於做慈善事業。

胡瑜點點頭,可以的話,今晚我去一趟你家裏,她目前應該還住在你的屋子吧

弗朗茨臉上露出喜色:說真的嗎你願意幫我

當然別忘了我們是朋友胡瑜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會盡力而為讓你擺脫惡夢

大約是被胡瑜的話所安慰,弗朗茨開始有了吃東西的胃口,不管是誰烤好遞給他,他都一通好誇,讓陳菲茹和花朗都笑眯了眼睛。

小菲,你把車開回去吧我晚上跟弗朗茨有點事情要辦胡瑜將車鑰匙遞給陳菲茹,你駕照帶在身上的吧

陳菲茹沒料到胡瑜會讓她先走,隻是機械地點頭道:放心,交給我了,你自己小心些。

收拾完畢,花朗卻覺得李園極好,陳菲茹也樂於讓他們在李園休息,將書房收拾了給他住,花姆媽也搭了床,單飛,你今天一直不說話是怎麽回事

陳菲茹好奇地望著悶悶不樂的單飛道:在生什麽氣呢你想吃烤沙白什麽的,不是給你買了嗎沒買烤蝦是因為超市賣完了,而我們去得太晚

我才沒有因為這個生氣呢單飛不滿地說道:我是看許哥啦,怎麽頭發剪得這麽傻裏傻氣,跟低能兒似的關鍵還頂著那樣的發型四處瞎轉,還頂了一天

陳菲茹聞言嘴角一抽,想起許欣剃的那個發型,果然一看就知道智商不太高,配上他天真無邪的傻笑,能想象在多人眼中的許欣有多搞笑了。

睡吧,明天你再去罵他,今天他肯定沒空,他大老板來了,他隻能老實地蹲在一邊。陳菲茹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我是困了啊說著就躺了下來,頭天基本沒睡,這下子,她至少要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能醒了。

卻說胡瑜跟著弗朗茨的車來到了他的住處,是百花別墅區,一走進這座屋子,胡瑜就感覺自己到了異國他鄉,完全不一樣的裝修風格,非常的西化。

隨便坐,這是我自己的住處,平時,我跟女朋友住在樓上,樓下是司機,還有管家艾瑞克斯蒂克斯先生住,這裏還請了兩個打雜的人,他們並不住這裏。弗朗茨簡單地說道。

但你不是說快要結婚了嗎婚房也是這裏胡瑜問道:這裏好是好,但是如果結婚的話,可能有些家具還是要添置的吧

嗯,是的弗朗茨點頭,跟我上樓吧我妹妹住樓上

胡瑜隨著弗朗茨輕手輕腳上了二樓,弗朗茨低聲說道:我的房間在樓梯左轉彎第二間,我妹妹的房間的右轉彎第一間,這層樓是六間房

看了看表,此時不到十一點,胡瑜低低說道:先到你的房間去看看再說

好弗朗茨帶胡瑜來到自己房間門口,一打開門,兩人就愣住了

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女人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站在床前,頭發隨著呼吸的起伏略有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