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仔細看了看鏡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問題,再將目光轉向拚命要將自己縮成一團的林東宇身上,誠然,他是被嚇得有點魂不守舍。

就這麽一小會兒功夫,所住的房間就會有這樣的異常嗎會不會是林東宇自己沾染了什麽不對勁的東西

看林東宇一旁呆滯瑟縮的樣子,胡瑜低頭略微思忖了一下,將他輕輕拉起:我們先出去你到太陽下去曬會再說

在門口拿了把椅子放到太陽下,把林東宇按在椅子上道:曬得滿頭大汗再起來

林東宇怔了怔,曬到滿頭大汗這是有多折騰人啊

大約看透了林東宇的心思,胡瑜說道:如果不曬出汗,估計你一會兒還會見鬼,曬太陽是讓你身上那些陰氣給去掉。

嗯,知道了,胡叔叔林東宇乖乖坐在太陽下,夏日初陽,別說正午,到九點已經非常熱了。

我們九點半再動身對於花姆媽臉上的驚訝,雖然她沒有說,但胡瑜知道她肯定是感覺意外的,突然把小宇弄到太陽下暴曬,怎麽看都不正常啊

陳菲茹低聲問道:胡瑜哥哥,我走後,小宇做了什麽錯事嗎

胡瑜一愣,你怎麽這樣問他什麽也沒做啊

什麽都沒做,你就罰他去曬太陽萬一中暑了咋辦呢陳菲茹眼睛瞪圓,嘴巴微翹,在胡瑜的眼中,她就象一隻小浣熊。

胡瑜笑了笑,又搖搖頭:你想象力正豐富,就算他做錯了事,我也不能這麽體罰他啊

是啊,胡瑜從來不會這麽做,在別的女孩看來,胡瑜長得雖然極俊,卻沒有什麽情調,什麽事情都平平淡淡,估計稍微偏一點就能成方外之人了,搞不好今天結婚明天就找不著丈夫,但在陳菲茹這樣的人看來,卻覺得跟胡瑜在一起非常放鬆。

那是怎麽回事呢陳菲茹皺了皺眉,突然眼睛一亮,他會不會是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胡瑜眼睛四下一掃,最後落在陳菲茹臉上,輕輕點了下頭,他可能靠近那堵牆,染上了什麽,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曬太陽對他來說隻有好處。

陳菲茹道:那好吧,不過早飯總得給他拿過去,曬太陽歸曬太陽,不能讓他餓著肚子。

胡瑞接過話頭道:是啊,回頭大量出汗,低血糖暈倒那就麻煩啦

吃完早飯,幾人回到房間收拾東西,林東宇曬得渾身是汗回到房間:胡叔叔我洗個澡再走

胡瑜揮揮手道:嗯,你去洗吧,正好我手機再充充電,熊孩子要看他的動畫片結界師,你慢慢洗,不著急

最好搓兩斤泥出來熊孩子笑得不懷好意,反正我們至少還要一小時才動身。

林東宇朝熊孩子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進了浴室,胡瑜才很小聲說道:我查看過了,鏡子裏什麽也沒有,但小宇在早飯前說他在鏡子裏看到一個比你還要小點的男孩,嘴裏有血。

熊孩子原本半躺在**,聽了胡瑜的話,坐將起來,走到鏡子麵前仔細端詳,卻並沒有發現異常,是因為白天的緣故嗎

但怨靈是不分白天黑夜的,隻要太陽曬不到的地方,它就能作祟為禍。

我會小心熊孩子簡單說了一句,又坐回到**。

一刻鍾,小宇就洗好走了出來,無可奈何地說道:我要一個袋子,裝髒衣服。

胡瑜扯了個垃圾袋給他裝好,出發了

臨走,胡瑜再次看了看那堵圍牆,驚異地發現,那園門竟然半開著

轉頭望向熊孩子,卻發現熊孩子的目光也在那半開的圍牆門上,要不,咱們去看看胡瑜低聲詢問熊孩子,原本胡瑜是想自己去瞧瞧,但熊孩子目光中閃亮的光彩說明他對這裏麵的東西很感興趣。

嗯也好十五分鍾為限

好胡瑜答應得很幹脆。

胡瑜先將車子發動,把空調打開,走進了那堵圍牆裏麵,似乎牆內與牆外是兩個世界,剛一走進牆內,一股撲麵而來的陰寒之氣,就讓兩個互相對望一眼。

這裏還真是死過人啊胡瑜喃喃說道:非正常死亡,難怪一身的怨氣呢

但魂靈不在這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熊孩子眉頭皺起,巴掌大的小臉滿是糾結,按照道理,怨靈是很少在怨氣未解之前就上輪回道的,它們一定會抱了仇或者解了怨之後才肯投胎。

這裏有兩塊石碑呢,胡瑜仔細看了看道:幼子陳賽之墓,一九八二年七月初四,三十多年了轉過頭,卻見熊孩子的雙眼發出了紅芒,胡瑜沒有打斷熊孩子的思路,隻把目光投向那破屋子。

太陽透過破爛不堪的屋頂將陽光灑在了就快支離破碎的樓梯上,形成了一個個耀眼的光斑,外麵的光線很強,屋子裏就看不清楚,總覺得有什麽東西隱藏在那暗處,幾乎都能感覺那東西快要跳出來了

突然被熊孩子拍了一下:你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出軌嗎

啥胡瑜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不想你女朋友被別的男人勾搭,我們就趕緊走吧熊孩子轉身就往牆外走去,胡瑜不得不跟上。

農家樂門口又停了一部車,這次是輛賓利,豪華限輛版,一個穿著淺綠色t恤的年輕男人站在車外正與陳菲茹在說著什麽,這個男子眼波清媚,舉止風流,外形俊俏,胡瑜馬上就覺得自己的火氣騰騰起來了。

走了幹巴巴地說了這兩個字,胡瑜就上車關門,係了安全帶,陳菲茹微笑著說道:剛才那人姓溫,說也是去興市旅行的,寶恒達珠寶的大區經理,蠻厲害的,長得也帥

胡瑜沒有接話,隻是將掛檔啟動,離開了這個帶有一絲不解的地方,連續兩小時,胡瑜都沒有吱聲,熊孩子也閉目養神,車內怪異的安靜,讓陳菲茹覺得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