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胡瑜低下頭,托著下巴陷入沉思,連花朗都這麽說,應該自己起初的思路不會有太大偏差,轉過頭,再次望著涼榻上昏睡的林東宇,順手一道虛符去掉了他眉心的黑氣。

毛毛,這,是不是怨靈幹的陳菲茹試探性地問道,能瞞過你的陰靈,幾乎沒有吧

胡瑜垂著頭沒有說話,陳菲茹接著又說道:我和阿朗哥哥先出去,我想你需要靜下心來想一想。說著,朝屋內的胡瑞和花朗打了個眼色,指了指門外,就把花朗扶了起來走出去。

一會兒你也別提這事了,毛毛心裏不舒服花朗看了一眼陳菲茹,緩聲說道,花朗的聲音澄澈如水,醇厚如酒,聽起來很舒服,陳菲茹點點頭:阿朗哥哥放心,我不會再提這事了。話題一轉,又說道:我一直沒看出來小宇中了邪,隻是覺得很奇怪,那個陰貨是用了什麽辦法躲過胡瑜哥哥眼睛的呢躲過她很正常,胡瑜可是玄術師啊有陰靈接近,本能會有感覺才是,怎麽會這樣呢

花朗想了想道:我們老家有個說法,就是曾經遇過邪祟之人,魂靈就缺了個口子,有邪靈就會鑽在他的傷口裏,就算你有法力,如果不仔細點,也很難發現的,更何況,小宇按八字來算,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據說他才百天的時候,家裏就來了好幾隻蝙蝠,飛來飛去,鬧騰了好多天才安靜下來,鎮上人都說他招邪。

陳菲茹睜大眼睛: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啊都沒聽你們說起過。

胡瑞撇過頭,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這事啊,咋跟你說,搞不好連毛毛都不知道呢

這事,胡爺爺知道的,那時候他正好在安昌住了段日子。花朗說道:因為這事,小宇受了驚嚇,高燒近40度,可把他家裏人嚇壞了,特別是花姑老太太,那更是擔心得不行,去了醫院都沒用,還是胡爺爺給他治好的

胡瑞嘴角一彎:這孩子,命大,運好

一轉頭,熊孩子的臉就在他麵前,把胡瑞驚得差點坐地上去,很不爽地說道:熊孩子,你怎麽走路跟條蛇一樣的,沒聲啊大白天就想嚇唬人

哪有,你們出來,我就跟在你後頭啊,你問她熊孩子指著陳菲茹:熱水瓶還是我提過來的,剛才你喝的水不就是我倒的麽

陳菲茹看了看熊孩子,又轉頭對胡瑞點點頭:你一坐下來他就站你後頭,一直站你後頭的,可能你沒注意。

花朗則一副我不知道,你別問我的樣子,朝他聳聳肩。

熊孩子走到屋簷下去搬了張竹椅過來葡萄架下坐著:看來,今晚上也不會太平呢胡瑜有得忙嘍

胡瑞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幸災樂禍呢

熊孩子從兜裏掏出一把瓜子,邊嗑邊說道:是啊,我是幸災樂禍,誰讓胡瑜輕敵呢他認為遇上的是普通的魂靈,沒想到這回人家是有恩遇的,修為不錯,等他毀了修為,我也好帶它去該去的地方。

被熊孩子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氣得無話可說的胡瑞,扭過身別過頭,他實在不想理他

陳菲茹卻好奇地問道:怨靈和惡靈究竟區別有多大

熊孩子看她一眼,怨靈是指對特定的人或者事情有怨念,一直在某個地方等待害死他的人,欲除之而後快,惡靈是不分對象,不分地點,不分前因後果,隻要它看中目標,就會將之置於死地,胡瑜沒跟你說過嗎惡靈害人,就相當於無差別殺人

無差別殺人

對啊,隻要它一擊得手,後續所害的,都是同一個類型,同一個特點的目標了,鬼魂穿上肉囊就是人,這是由它們的特性絕定的,就象某家醫院,某個屋子,死的總是中年女人,或者死的都穿藍色衣服,死的都是十歲內的小孩等等。

被你這麽說,很可怕啊胡瑞略帶不安地說道:那你昨晚還把我推醒幹啥昨晚上兩鬼火多嚇人啊

熊孩子吐掉瓜子殼,兩眼眯了一下:昨兒晚上你做了個很好的夢吧很漂亮的女人,很美的地方,象仙境一樣

胡瑞不自然地撓撓額頭,怎麽這樣問啊你知道什麽了確實,他到一個很美的仙境去遊玩,要過一座石橋,石橋上有一位極美的女子朝他微笑,並邀請他到橋這邊遊玩,胡瑞的腳已經踏出一步,卻被熊孩子給搖醒了,美女和仙境都不見,心裏頭著實有些窩火

熊孩子歎氣道:那鬼火,實際上是來幫你驅散邪祟,你啊,真是不識好人心

嗯胡瑞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怎麽聽糊塗了呢

熊孩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瓜子殼道:實際上,昨兒晚上那怨靈是朝你來的,如果能將你迷魂,吞了你的人魂,以後你就是他,而你,則不會存在了換句話說,它已經成了吞靈怪,一種專門吞人魂的吞靈怪,他的目標更為明確,隻吞與他八字相合之人的人魂,十分可怕而你中過一次招,想要你再中招就更容易了

胡瑞簡直聽呆了,半晌方道:如果我走到夢裏的橋對麵去

如果你走向橋對岸,你就回不來了就算我們殺了那怨靈,也沒有用處,他吞了你的人魂,就會轉為自己的東西說完,熊孩子轉身朝胡瑜和小宇所在的屋子走去,留下葡萄架下呆若木雞的胡瑞和另外兩人。

我怎麽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呢胡瑞和陳菲茹等人來到街市上逛夜市,不知道為什麽,胡瑞總覺得不遠處有人在偷窺著他,毛毛,你有這感覺沒

胡瑜的眉頭緊蹙,我也有同感,而且離開家剛到這街市就發現了但他想探尋這道目光時,卻又無從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