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鬼哪裏來的

一瞬間這個問題充斥著胡瑜的大腦,女鬼見胡瑜並沒有動作,它也戒備地蜷縮在櫃子裏,謹慎地盯著胡瑜,一動不動。

女鬼的防備,胡瑜感應到了,隻是胡瑜不明白為什麽這裏會有一個不知道來由的魂靈,藏在櫃子裏,是別有企圖還是湊巧

熊孩子走了進來,女鬼一看見熊孩子,蒼白的臉顯得更為不安,竟是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熊孩子輕輕一勾,那魂靈就象一件衣服似的,從櫃子裏出來,隨著他手指的動作,猶如撐衣竿似的,將那女鬼撐在半空中。

胡瑜取出一枚玉葫蘆,將那女鬼置於葫蘆中,他要問清楚這女鬼的來由,以及躲藏在櫃中的原因。

跟秦二點頭示意,秦二見到胡瑜的眼神,明顯地,整個人舒了口氣放鬆下來。

回到自己的屋子,拉下了窗簾,確保陽光不照射進來,胡瑜才取出玉葫蘆,熊孩子指尖紅芒一閃,那細細的一縷魂靈就從玉葫蘆中慢慢溢出,凝聚,蜷起,伴隨著一聲淡淡的悲歎,成形

見過阿傍大人女鬼老老實實跪在熊孩子麵前。

胡瑜有些驚訝,他以為阿傍在沒有幻化之前,魂靈們是認不出來的,沒想到魂靈們這麽敏感。

熊孩子冷冷問道:你躲櫃子裏,是想逃避陰差

女鬼慌忙否認道:陰使大人,我絕對不敢逃避陰差,是怕魂魄分離,再也不能穿上肉囊成人了

女鬼的話,讓熊孩子和胡瑜交換了一下眼神,為什麽這樣說胡瑜對這女鬼來曆感到很訝異。

我是前塘村的,跟這裏隻隔著一條河,上宋村裏靠河東那家,是本來我要嫁的,隻是我得了病,還沒過門就來了陰司,現在是鬼月,我是伺機去看看我的未婚夫,他還好不好。女鬼說著低下頭來:我知道他病了,還病得不輕,我隻是想去看看,沒別的想法兒。

不得不說,見到陰使阿傍隻要實話實說,陰使多半不會降罪,再者鬼月期間,也是允許大鬼小鬼自由活動的。

胡瑜能想見到熊孩子肯定不會勃然大怒,果然,熊孩子和顏悅色地說道:本座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死後想見陽間的人一麵,我都能理解,隻是你剛才說怕被魂魄分離是怎麽回事

女鬼依舊垂著頭,手臂從身上穿的衣服裏伸出來,極瘦極瘦,象是被風幹那樣,大約是胡瑜的目光太過強烈,女鬼說道:我死於癌症,化療什麽的,讓我越來越瘦,最後某一天就隻是身上痛,卻說不出話了。

胡瑜點點頭:你還是說下魂魄分離的事情吧你是見到有人被魂魄分離了

這次輪到女鬼點頭,昨天半夜,我獨在巷子裏遊蕩,老遠看到大師回來了,身上還帶著元氣,不敢靠近,就鑽到那家人的屋裏,進屋了才發現,那婦人的屋裏壓根就沒有什麽陽氣,所以我就在屋裏晃來晃去。

後來,那婦人進了屋,有個穿紅衣的鬼也跟著後頭進來,直接就跟她麵對麵,它沒有回過頭,但我覺得應該是個女鬼,它吸出了那婦人的魂靈,硬生生將那魂魄撕開,隻吞了三魂,魄就這麽在它手中碎化了說到這裏,女鬼的聲音小了下去。

熊孩子的眉頭越擰越緊,你之前就沒有見過那紅衣女鬼

這女鬼搖搖頭:我剛到陰間不足一個月,隻是隨著陰差到陰司去點過卯,跟其他魂靈並沒有接觸,不知道啊

你隨東陰差去陰司之時,可有在接魂使處登名造冊熊孩子繼續問道:是安排你七七之後即上道呢還是先在幽魂居住著

女鬼抬起頭,蒼白的臉上一片茫然,接魂使登記了,接魂使按照功德簿,安排我百日後即上輪回道。現在我哪兒也不敢去,就怕遇上那個紅衣女鬼,我就魂魄分離了。

讓女鬼回到玉葫蘆裏,熊孩子兩隻小手往後一背,在屋內走來走去,你昨兒也見到了紅衣的魂靈,是不是

閃得太快了,我都感應不到紅衣女鬼身上的煞氣。胡瑜答道:說不定,那魂靈原本就已經是有目標了

對於胡瑜這樣的分析,熊孩子很難說沒有道理,魂靈被殺,可不是小事,肉身被殺,隻要魂靈未滅,還有來世為人的一天,魂靈被殺,就不會再有來生了

熊孩子的話語中多了點擔憂,之所以有陰使,就是為了避免魂靈被無端消滅,這些魂靈對許多練邪術的人來講,是一種能量,可以補充自己的修為。

避免慘劇發生,也是陰差與陰使的責任,現如今,有生奪魂魄的事情發生,當然於熊孩子來講,是件很大的事情。

有什麽其他辦法避免此事嗎胡瑜問道:一個感覺不到陰煞之氣的魂靈,它的修為肯定在我之上,若是兩下交手,我不能肯定自己製得住它。胡瑜的腦海裏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斷,卻又湊不成線索。

熊孩子來回走的步子停了下來,目光落在胡瑜手中的玉葫蘆上,我記得司徒先生走之前,有一枚黃玉葫蘆在你手中,說是你很快就會用到,你還記得嗎

胡瑜驚訝地望著熊孩子道:黃玉葫蘆你是怎麽知道的這原本是師傅跟我在隔間裏交待的事情。說著,狐疑地看向熊孩子。

熊孩子偏轉身,略帶些不自在的神色,摸摸鼻子道:那晚本想去找你的,你師傅在跟你交待些事情,就提到了黃玉葫蘆,並說,你鬼節可能要用上,還讓你記得遠行一定要隨身帶

胡瑜終於明白過來:你還有聽牆角的愛好

熊孩子滿不在乎翻翻白眼:偶然事件,與我的人品無關

胡瑜翻了翻自己的行囊道:帶是帶了,可是,師傅並沒有說這件法器應該如何使用沒有使用方法和咒語,這法器就隻是件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