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的眉心是一道豎著的青黑之氣----------死氣這是怎麽回事

小表姑在桌下輕輕碰了下胡瑜的腳,胡瑜偏過頭望向小表姑,阿姑啥事

有事情,不要瞞著我們哦小表姑正色說道,又低低地將下午那婦人的話簡扼地說給胡瑜聽,胡瑜聽後隻是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地說道:阿姑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聽胡瑜這麽一說,表姑的心輕輕落下,她一個下午都把心提得高高的,生怕出點事。

胡瑜則右手在身側打了個弧度,一道虛符製成,借給左手的阿姑倒茶之際,那道虛符彈入了中年男子的眉心

但是,中年男子眉心黑氣並未消除

胡瑜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還沒遇到過這樣揪心的事情,熊孩子看到了胡瑜的動作,目光閃了閃,又低頭吃飯。

席間杯觥交錯,眾人盡興而歸,胡瑜跟黃明傑約好,明日在這裏碰頭。

明日,你就能拿到魂魄碎片胡瑜目光灼灼地盯著熊孩子道:那我大哥就能醒過來了

是,但在這之前,我們要把他帶到鬼戲現場去,在子時正,我去取魂靈碎片,你接應我熊孩子說道,忽然眉頭一挑,說道:東陰差和接魂使都會在那裏,那麽我讓接魂使來接應我,你照看鬼戲現場,不能再讓那個紅衣女鬼搞什麽事情出來了

什麽情況下,能阻攔那個紅衣女鬼不再行凶胡瑜問道,緊抿的嘴唇似乎透出來一股薄涼之氣。

熊孩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道:在這紅衣女鬼沒有上輪回道之前,那肉囊對它來說,都還有製約作用,現代人火葬,一把火將肉囊毀了去,魂靈沒有小憩之所,就必須盡快進入陰司,以求庇護。

看來火葬還是件好事胡瑜好奇地問道:不都說人要入土地為安嗎

熊孩子聳聳肩,不發一言,坐到了床沿上,席間那男的,你看到了嗎眉心有死氣,我的虛符居然解不了

話語間帶了些鬱鬱之氣,胡瑜說著也坐到熊孩子旁邊:你確定他是陽壽到了嗎

當然沒有熊孩子不假思索地答道:他的陽壽還有三十多年,怎麽可能到了壽限他是被陰靈盯上了,許是魂魄很適合別的陰貨找替身,要麽就是碰到了什麽東西。

我的虛符,對他身上的死氣來說,沒有什麽用胡瑜臉上終於繃裂,有了這麽一絲挫敗感。

熊孩子卻道:不是你的虛符不起作用,剛才是我收掉了

胡瑜被熊孩子這話弄得有些吃驚,為什麽我不能救他嗎

熊孩子搖搖頭道:我是要順著他身上的陰氣,去找到罪魁禍首,讓東陰差解押進陰司裏,不然的話,今兒不是他,也會是另一個人,明天晚上,鬼門大開,我們都要小心謹慎才是,你也要做好準備啊

胡瑜剛想說什麽,手機突然響起:胡大師,我是鄭鐸

鄭鐸警官來電了

隻聽他在電話中說道:胡大師,我們查清楚了,確實是人血,是女人,o型血,年紀在二十至四十歲左右。

胡瑜心下揪了起來,果然是人血,女人的血

那道淡淡的陰氣卻不是那人血浮散開的,胡瑜很想這樣說,緊緊捏了下拳頭,隨即鬆開,說道:辛苦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消息呢

鄭鐸電話那頭很謹慎地說道:我們詢問了老年活動中心的人,他們表示最近沒有什麽年輕女人進去過,也沒有什麽人在那附近被摔傷或者割傷什麽的,但是由於幾天前剛下過雨,所以這血跡肯定是新鮮的我們正在排查鎮上失蹤人口,還跟周邊兄弟單位的也打了招呼。

胡瑜禮貌地說道:大熱天的,你們辛苦了,如果有什麽消息的話,還請一定告訴我,需要我幫忙的話,也請你們直說,能力有限,但我也願盡綿薄之力

鄭鐸客氣一番掛下了電話。

望著熊孩子的灼灼目光,胡瑜歎口氣道:祠堂那兒,消息過來了,確實是人血,一個年輕女人的血,年紀不超四十

對我來說,比小菲姐姐大的,都是老人家熊孩子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在那兒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線索嗎

胡瑜搖搖頭道:很遺憾,沒有瞟了一眼熊孩子道:下午你幫明傑除手臂上那道陰煞的時候,有沒有感應到什麽呢

熊孩子聞言抬眼犀利地看了胡瑜一眼,清棱棱的目光,讓胡瑜心中一動:這麽說,你是心裏有底的嘍

熊孩子有點糾結地皺著眉頭:我感覺到的不是女鬼,我感應到的,是一道命令

命令胡瑜驚訝地睜大眼睛,這又該怎麽說啊

也就是說,有人對紅衣鬼下了指令,讓它去殺了黃明傑,偏偏黃明傑對付這陰貨有一套自己的本事,它殺不了,失手了你說,下令的人會怎麽辦熊孩子坐到胡瑞的床沿邊說道: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找到跟你大哥相配的魂魄碎片,進行修補,不然過了這七月十五,你大哥,可就醒不過來了

胡瑜震驚地問道:醒不過來會這麽嚴重嗎你不是說隻要有魂魄碎片就能補嗎

熊孩子悶悶地搖搖頭:這一次,跟以前不同,過去在鬼節,魂魄碎片很容易找到,而現在,人一死亡,那魂魄隨即消失,非常邪門,我懷疑,有什麽人正在陰謀策劃著什麽事情

熊孩子所說的話,在胡瑜聽來,無異於晴天炸雷,大哥胡瑞就這樣躺在**,已經好幾天了,原本按熊孩子滿不在乎的口吻,胡瑜認為人魂碎片是很容易找到的,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時間上耗不起。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叩門聲,許欣在外頭喊道:胡瑜,是我

進來吧胡瑜打開了門。

許欣站在門口,臉色極度蒼白:唱鬼戲的那幾個工作人員,有個男的,剛才突然吐血了,鼻子耳朵都在流血好象不太好了許欣的聲音大約是緊張帶有一絲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