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緩緩抬起頭,望向走進來的這個人,嘴角慢慢勾起,朝他詭異地笑起來,露出了白森林的尖利牙齒,向他伸出了手臂,那手臂不停的變長變長,最後到那進來之人的麵前,抓住了來人的咽喉,來人隻覺得象是一條冰冷的蛇纏住自己的脖頸,接著這冰冷的手又向下觸到他的心口,猛然指甲變得尖利,就這麽生生戳進他的身體,那人痛得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但隻是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看著那女鬼挖出了自己的心髒,而離開他身體的心髒還在跳動著。複製網址訪問

那長長的手臂縮了回去,越縮越短,最後那女鬼將那熱騰騰的,滴著鮮血的心髒連吸帶咬就吞了下去,隨著心髒的吞下,它青白的臉,開始有了血色,乍看之下,與活人沒有任何區別。

城隍像背後,忽然吱呀一聲開了道門,淡淡的陰氣湧出,出來了幾個小鬼,接著又出來一個,隻聽得後麵出來的突然喊了聲胡瑜,是許欣從陰司出來了

等了快一個小時的胡瑜,終於接到了許欣,迎上去才發現,他臉上有一道劃傷,身上也有幾處,不由麵色一沉,怎麽搞的受傷了很危險嗎

許欣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小傷,回頭再說,我們先把魂魄送回肉囊,時間沒多少了醜時末之前一定要讓魂魄入體,不然他就一直這麽睡下去,永遠醒不來了

胡瑜沒有猶豫,取出身上的玉葫蘆,將魂魄裝進去,就往外走,但是一到院中,就有數名麵色猙獰的陰煞等著。

這是,要弄死他們的節奏,陰煞們殺氣騰騰,決不允許到手的魂魄又象煮熟的鴨子一樣飛了。

馬上能吞沒的魂魄又被追討回去,這決對不行,哪怕是接魂使親自來取,都不行

胡瑜二人一到院子裏,陰煞之氣就迎麵衝擊過來勁頭很盛,說明它們毫不客氣痛下殺手。

胡瑜慌忙避開,同時數粒避邪珠彈出,其中一個躲避不及,被彈個正著,隻見它陰黑的身子升起一團煙霧,就象被燙傷那樣,還能聽到一陣刺耳嚎叫。

真難聽胡瑜嫌棄地說道,不然怎麽叫鬼哭狼嚎

連發幾粒避邪珠,那陰煞都知道厲害,紛紛找了位置躲避,但隻要胡瑜一想往門口走,那些陰煞便上前擁堵,如此幾次,胡瑜都沒有能逃脫陰煞的包圍圈。

戲台上,目蓮開地獄的門,大鬼小鬼一起衝了出來,而後台,一片血腥,連倒了三具屍體,血腥氣飄出老遠,但前麵看戲的,一點也沒聽見慘叫,一點也沒注意到血腥味,任憑小林師傅一個人在後台對著三具被了心的屍體,嚇得癲狂大叫。

今天是七月十五,就算是自己重了傷,也不能拖了陰間使者的後腿,決不能誤了鬼節正日的事情,這是東陰差最簡單的想法,就因為這個想法,東陰差才不顧自己傷口尚未恢複就立即上場。

這一次的陰煞出現得非常密集,讓他有種在跟屍王決鬥的感覺,屍王不是死了嗎為什麽這些陰煞還能出現鬼節不應該有那麽多陰煞出現,河道裏幾乎塞滿了陰煞,層層疊加,讓東陰差都感到了一陣悚然,隨即狠狠在心裏罵自己沒用,作為陰差,怎麽能有這樣的念頭開始還收進地獄,到後來,隻管除煞,沒有時間去收,那就象鐮刀割莊稼一樣放倒算數了吧

撲哧

麵前又一個陰煞被東陰差所滅,他回頭一看,陳菲茹正不緊不慢地跟著他,不禁對陳菲茹說道:時間很緊,我要趕去那邊,你自己一個人能行嗎

陳菲茹笑道:我能保護自己,你公事要緊陳菲茹說著,捏了捏褲兜裏的血玉葫蘆,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血玉葫蘆,似乎在渴望著什麽,好象很快就要不聽她的命令,跑遠處去溜噠一樣。

見陳菲茹這麽說,東陰差才點點頭,瞬間消失在原地,他感應到了戲台那邊的不尋常,以他最快速度趕了過去。

連滅了七個陰煞,城隍廟前院內的陰煞卻一個沒減少,胡瑜不禁低聲說道:從哪裏還能再鑽出來補上這些死掉的陰煞他有點心急如焚,偏偏這些陰煞總擋著出去的道兒,使得胡瑜和許欣一直被困在小院裏,半天出不去。

許欣見狀,將手一招,將那些陰煞全部收攏,見院內陰煞已經幹淨,胡瑜幹脆拋下許欣直接往黃明傑的住處奔去,他得在醜時前將魂魄歸入肉囊,現在隻有一個小時了

許欣見胡瑜跑得飛快,自己將那些陰煞送入煉獄的鬼卒手中,便也隨即跟隨胡瑜的腳步跑去,胡瑜腳下不停,碰到陰煞,直接用了除邪虛符,他沒有時間能浪費在路上,但是事與願違,無論他走哪條路,都有陰煞阻路,胡瑜明白,自己手中的魂靈是陰煞們看作自己所有品的東西,當然不肯讓胡瑜奪走。

淩晨兩點半,宋家老宅的大門被人猛烈捶響,敲門聲又急又響,似乎門外的人有著非常緊要的事情,非要在淩晨正是好眠的時間裏敲開大門。

大半夜的,誰在敲門啊小表姑覺得很奇怪,他們住的是東屋,胡瑜一幹人等住的都是西屋,一般是不會進主屋的,難道說胡瑜忘帶鑰匙了

姑丈也被敲門聲驚醒,好不容易把老婆給勸睡著了,他剛鬆口氣睡下,就被人吵醒,心中當然有些忿悶,但還是坐起來對妻子說道:你先睡著,我去看看大半夜的,你去開門我也不放心

秦二,怎麽是你姑丈打開門,門口站著秦二,麵無表情,身體僵直,看到姑丈,就朝他古怪的笑笑,隨即就撲了過來。

慌得姑丈扶住他道:秦二你怎麽啦話剛落音,他感覺自己抓住秦二肩膀的手濕漉漉,粘乎乎的,有鐵鏽的氣味,借著門口昏暗的路燈一看,滿手是血

啊驚懼地叫聲撕破了夜空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