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就去柯岩頂祭台許欣抬頭問跟大家說了真相的胡瑜。

胡瑜卻把目光轉向熊孩子,不想熊孩搖頭說道:不用,這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們隻要守住城隍廟就可以了。

守城隍許欣瞪大眼睛,一個舊廟值得這麽多人守著麽

胡瑜卻道:好,算我一個,另外,你查了那個人的陽壽沒

熊孩子腳步一頓,我已經讓東陰差去處理了,相信這會子應該有消息傳來。說話間,身子突然暴漲,短短的黑頭發幻化成了銀色牛角頭盔,一身銀袍,襯得他愈發寒氣凜人。

幻化成阿傍的熊孩子沒有多言,隻是清冷的看了看胡瑜和許欣就往鎮西城隍廟走去,月光下,城隍廟隻是一個深色的影像,胡瑜注意到,不管是城隍廟前的小道,還是周圍的簷燈,都沒有一盞是亮的

城隍廟就這麽黑漆漆地佇立在濃黑的深夜,象野外就要發起進攻的獅子一樣,莫明就讓人感到潛在的危險。

阿傍與許欣直接進去,胡瑜推開了大門,包了鐵皮的木門帶有一定重量,發出了吱呀一聲,院子裏依舊被月光照著,除了能看到阿傍一身銀亮盔甲立在院內外,胡瑜沒有感到一絲陰氣,也沒有看到一個陰貨。

沒見到,不代表就不會見到,胡瑜總覺得今晚不會平靜,定定神,走進了正殿,城隍坐在案幾之後,現在已經很少有地方供奉什麽城隍廟了,象柯岩這樣有鬼戲的地方才有供奉,但是,保存得並不十分妥當,原先城隍爺手中舉著的那枝筆,如今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那城隍爺手卻還擺著原先的姿勢,特別象林海雪原中的楊智榮造型。

但今天卻不是欣賞城隍爺的時候,胡瑜掃了一眼大殿,不大的地方,現在還是沒有任何陰氣,與上一次他來接許欣之時,完全不同,那晚這裏飄進飛出都是魂靈,怎麽今天一個都沒有了呢

阿傍,你把來這裏的路給封了嗎沒有魂靈進來,連陰氣都沒感覺到,胡瑜隻能從阿傍身上找理由。

阿傍沒好氣地聲音從側邊傳來:你腦子沒進水吧我怎麽可能封得了來城隍廟的路這對魂靈來說,就是個驛站,它們要從這裏上路的

許欣忽道:來了

聲音剛落,一縷陰氣就飄進了大殿,接著又是一縷,數縷陰氣飄散後,幾個麵無表情,臉色青白的魂靈就走了過來,熟門熟路到來城隍爺前,一個稽首,胡瑜就能看到,它們的麵前有個拱形的灰色門打開,幾個魂靈簇擁著跳了進去,陰氣退散幹氣,那裏又恢複正常。

原來鬼門的小門就開在這裏

胡瑜在心裏暗暗想道,若是一會兒那些魂靈要過來的話,這裏就是必經之道。

剛這麽想著,又過來十數個陰貨,也象剛才的那些魂靈一般跳了進去,隨著時間越接近午夜,來的魂靈越來越多,阿傍用手一指,另一道小門也打開了,魂靈雖然擁擠,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來,這讓胡瑜想到了卓別林的無聲電影,大約就是這個模樣,隻是現在看到的不是喜劇大師,而是讓人聞言色變的鬼

既然這裏這麽有秩序,那他守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合適,忽聽阿傍在耳邊說道,準備好武器,我們今天有麻煩了

阿傍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說過這樣的話,胡瑜表示有點接受困難,但身為玄術師,又是男人,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他責無旁貸

左手持避邪玉珠,手中桃木劍握定,他決定,隻要是攻擊的魂靈,不管是誰,都快速度解決,今天十六,鬼節正門會全部關閉,馬虎不得

就在剛才,陳菲茹聽完了胡瑜所說,已經前往祭壇,她的手中有司徒師父的黃玉葫蘆,應該會有所收獲,胡瑜抬頭望向月亮,那月亮正圓溜溜,明晃晃地照在城隍廟前的空地,月光下的魂靈們非常自覺排著隊,僵硬的身子一跳一挪地往前移動著。

阿傍簡直就象服務員一樣盯著這些魂靈,胡瑜眼睛一移,看到正殿門口柱子上掛著一個綠色的小鐵箱,鐵箱上有幾個字,胡瑜的眼睛雖然不象許欣那樣是通天鬼眼,但由於他長年修習,故而在暗中也能視物,原來是便民服務箱胡瑜低喃,忽然,他身子一震腦子裏飛快閃過了一些畫麵。

嗚--一股陰風帶著詭然的鳴叫吹向殿內,胡瑜看準那陰氣襲來位置,斜刺一劍,他不能在這裏多浪費時間,他要解決更重要的問題。

故而,隻要是向他進攻的陰貨,悉數被他斬殺於桃木劍下,不到一支煙的功夫,數十個陰貨都灰飛煙滅,胡瑜沒有那麽好心情去鎖魂送地獄之類的,他心心念念是另外一件事。

一大片烏雲悄悄遮住了月亮,院子裏更黑了,胡瑜沒有挪動半分,襲來的陰煞越來越多,這些陰煞不但攻擊他,還攻擊那些排隊回地府的陰貨們,這讓胡瑜怒不可遏,手下的桃木劍出劍即滅,絕不含糊。

魂靈被滅,再沒有生還可能,胡瑜也很少這樣大開殺戒,一般來講惡靈惡煞,都是要抓進地府煉獄之後,再重塑投胎,但有的惡靈狡猾,佯裝乖巧,隻是那惡性還在魂靈深處,再次投胎後,惡性又隨著本能散發,再度為害陽世,是常見的。

突然的一聲巨響,讓城隍廟震了震,讓胡瑜吃驚地瞪直了眼睛,阿傍突然下令眾陰靈:趕快進去

說話間,這些陰貨們跳入鬼門關速度加快了不少,仿佛都知道災難即將來臨。

胡瑜並沒有找到巨響的來源,隻是發現眼前的陰煞突然退得幹幹淨淨,心知不妙,連發十幾粒避邪珠鎮守各個方位,剛才的力道來自哪裏,胡瑜還沒有弄清楚,看了下方位,在院內正中,取出金砂墨筆,以最快速度畫了一個鎮宅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