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茹忙問道:那後來呢他們有沒有放了你們

胡瑜朝許欣呶呶嘴,示意讓陳菲茹去問他,胡瑜則站起身再去煮咖啡,許欣搔搔頭道: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胡瑜睡著了,我可沒睡著,因為我總覺得頭很痛,是那種腦袋被人吹脹的痛,有點說不出來。

陳菲茹狐疑地說道:阿欣哥哥,你不會說自己暈過去啥都不知道吧

哪兒能呢許欣晃晃腦袋,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頭痛得睡不著,就翻身坐起來,也不知道是幾點鍾,因為身上啥都被沒收了,然後就覺得自己從腳趾開始象剝皮一樣,一直冷到頭發尖,就象有人用一層冰冷的保鮮膜把你包裹在裏頭,而你感覺得到,卻動不得,說不出,連眼珠都轉不了,回想起來,真是磣得慌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被放了,那些看守我們的人,看我們都一副很古怪的樣子,似乎有點怕,等出來,胡瑜看了看天,才說:死的人,還不遠遠不夠那個被喚醒的惡靈,我估計他們還有得死了我就問他怎麽回事,他說那些去過現場的人,無一例外都會死,他想幫他們,但那些人根本不理會他,無論他怎麽說,那些人都不相信他,他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很難過。

為什麽不相信胡瑜哥哥呢他可是玄門弟子啊

唉許欣長長歎口氣說道:那時候,我們還都是很稚嫩的高中生,用現在的話說,就還是小鮮肉呢

聞言陳菲茹點頭道:說的也是,人們都隻會相信那些年紀大的,認為他們見多識廣,但現在信息多得不要不要的,年紀大的,哪有我們這些年輕人更能最快速度接收那些最新的信息呢但是話說回來,年輕人正因為閱曆不夠才顯得易衝動,易錯事。這樣就形成了一個怪圈:老年人因為閱曆豐富,見識到人生百態而瞧不起年輕人,而年輕人因為敢想敢做瞧不起那些前怕狼後怕虎的老年人,其實呢,老年人也是從年輕人一步步走到老年的,而年輕人最後都會變成老年人,有什麽必要互相看不起呢

許欣點點頭道:誰說不是呢那天晚上我就隻感覺有人在耳朵邊細細密密說著什麽,但我一點也聽不清楚,隻記得說死,送上門的之類。

送上門喂,這個你可沒跟我說過啊用托盤端著三杯咖啡來的胡瑜說道,同時繞過沙發,把滾燙的咖啡放到茶幾上,如果你早早跟我說了這個細節,說不定我就知道應該怎麽製它了我還以為是惡靈強占,原來是那個女的自願跟惡靈捆在一處。

啊我以為這個是不重要的事情呢,原來是很重要的啊早說啊,我就告訴你了,主要是那兩天頭總是暈乎乎的,我也分不清楚是幻覺還是做夢許欣低頭說道,我也沒想到前前後後會死這麽多人啊

陳菲茹忍不住終於說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胡瑜想了想答道:差不多在三十六七個

陳菲茹道:這麽多

嗯胡瑜點點頭,那時我玄學也沒有完全學成,但是也學得七七八八,隻是虛空製符,是後來才學成的,因為我陪阿欣是來參加婚的,所以沒有帶多少符出來,這也是後來那個惡靈能夠傷害這麽多條人命的原因之一。

說到後麵,胡瑜的麵色漸漸地沉了下來,或者說多了一絲嚴肅,陳菲茹還從他的眼中讀到了一絲愧疚

胡瑜低著頭繼續說道:我隻是想著,隻要把惡靈抓住就沒事了,卻忽略了那個已被占取頭腦的新娘,很少出戰,因此對這些東西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考慮或者思量,想當然的就去做了。

所以說,我根本沒有想過要殺死活人,才能製止這種事情繼續發生。由著那個女人害死了那麽多無辜的性命,我很難原諒自己的無知,這就使得我在將來除陰煞的過程中,更注意是不是找到了罪惡本源,會不會繼續再傷害連累到普通人。

聽了胡瑜的描述,陳菲茹不禁沉浸下去,她完全理解以胡瑜這樣的人生觀,和對自己所作所為持的一種態度,當然是與普通人不一樣的。

許欣這時說道:回到我大姑家,我大姑非常吃驚地問我們究竟去了哪裏,胡瑜將事情前前後後都詳細說了一遍,大姑很震驚於大寶家的事情,胡瑜基本都是實話實說,毫無保留,跟現在完全兩樣現在總是故作神秘。

喂,你說話可要憑良心,我告訴你大姑後,她當鬼就發燒了好不我一把脈就知道她是受驚嚇所致,所以我從那以後就再也不敢對普通人說真話了,萬一又象你大姑那樣,不就會很麻煩嗎更何況那時候你表哥剛結婚,多不吉利啊

哎,阿欣哥哥,大寶變成一堆白骨的事情,你表哥知道麽陳菲茹好奇許欣的表哥表嫂會變成什麽樣子,是不是也大半夜發燒呢

許欣苦笑著搖搖頭:我表哥有點害怕,但不象我大姑那樣,我表嫂就更不用說了,還纏著胡瑜讓她告訴她什麽鬥陣列的,胡瑜被纏得很嗨皮了

胡瑜清冷地歪過頭瞟了他一眼,晚上我跟單飛你聊聊你跟某人的風流史吧你放心,單飛不是小菲,她無條件信任我,肯定是我說什麽,她信什麽

胡瑜,你還是不是人啊你想編排我什麽

你忘了某個女人還跟你同事一場,然後把人推下樓梯的那個呀,你自己也說她長得很美吧哼

那個什麽,我什麽時候跟那個女人有過一腿了你造謠

不是妒忌,她怎麽會推別人下樓梯說明人家愛你愛得很瘋狂,正好,也給單飛提個醒,你許欣還是很招人喜歡的,別讓人家這麽傻乎乎的活得沒心沒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