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塊錢,在現在這個社會,真不算什麽事兒,但是為了這區區兩萬把命搭上就太不劃算了,自己死了沒事,但孩子才八九歲呢,她不敢冒這個險,當然回來找胡瑜求助是最好的路子,可自家公婆卻又沒留住胡大師

佩農安慰自己妻子道:你也別太著急了,或者沒你想象的這麽麻煩呢

孩子早就睡得鼻子冒泡,小夫妻二人也回房去了,客廳裏又隻留下大姑和姑父,二人擔憂地對望一眼,兒媳自崔家莊嫁到他們家,從沒有好吃懶做,也沒有跟長輩頂嘴,更為他們家生了兒子,所以,無可挑剔,大姑和姑父看這麽多家雞飛狗跳的事,對自家兒媳婦那是相當滿意。

但,若為這麽一件事,惹禍上身,可就不妙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大姑終於耐不住性子,輕聲開口:老頭子,你說佩農媳婦會不會

姑父歎了聲說道:老婆子,咱倆風裏雨裏這麽幾十年都過來了,還怕這些事麽當然不是小胡大師給辦的,這次他也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就放寬點心吧,自己把自己嚇死,這又何必呢

大姑想了想道:要不,咱倆現在給小胡大師打個電話

姑父抬起眼皮,看了看坐立不安的大姑,擺擺手說道:這時候,隻怕小胡大師早睡了,咱們不能總給人添亂不是

大姑咬牙拍了下姑父的背,死老頭子,若兒媳婦出了什麽好歹,你讓咱孫子咋辦十歲都不到,就沒媽了,萬一,萬一佩農媳婦也跟那人一樣,醒來就成白骨了,咱兒子不得嚇昏過去

姑父渾不在意地說道:別人可能會被嚇昏,佩農不可能他可是在那地方待過的

大姑靜了下來,當初剛參加社會的時候,佩農曾到殯儀館工作過幾個月,每天見的也多了,當然不會象有些人這麽怕見到死人,但不管怎麽樣,沒有人會希望自己一覺醒來見到枕邊人變成一堆白骨的。

打吧,抓緊時間大姑又推姑父的背說道:跟胡大師說清楚,我今兒晚上才能睡得著,快打

姑父拗不過大姑,真的撥打了胡瑜的手機。

時間並不早,胡瑜正準備出門,沒想到白骨事件再度出現,這是對自己的挑釁嗎

自己還沒出手,對方就整了一出,胡瑜首先就想到那個惡靈,但惡靈在他沒有給答複之前,已經答應暫時不做這種事,不管是不是,總得看到才知道。

說實在的,他現在有種看不清路的感覺,知道有事,也知道要去處理,但是天下之事都是有因有果,熊孩子曾說,如果陽世之因得了陰世之果,作為玄術師的他最好不要出手,以免減了功德,逆天總是要受到天罰的。

雖然不懼天罰,但是若這個也是個因果的話,完全應該合理化偷懶,一點都不用管。

話雖這麽說,求到門上了,不作為可不是胡瑜的性格。

幹脆撥打了佩農表哥的電話,於是,淩晨十一點四十,佩農夫婦冒著大雨來到了許村,胡瑜頂著傘就在村口的一個小賣店門口站著等他們。

看到挺立如鬆的胡瑜,表嫂馬上就如同久雨見陽般的歡喜,此時的胡瑜在她看來,就是錢包裏的毛爺爺,太帥了

胡瑜看得出表嫂見到他是由衷的歡喜,看他的眼神跟看神祇似的,胡瑜嘴角抽了抽,盡量平和的語氣問道:表嫂,欠錢的那家住哪裏

哦,就是左邊這條路走到頭,倒數第二家就是。

那我們現在過去吧胡瑜說著就抬腳往前麵走去。

佩農和媳婦交換了下眼神,大半夜的上人家門去雖然有點覺得不大對頭,但是二人毫不猶豫都選擇信任胡瑜的話,既然他說要去,那就去吧

每到一個電線杆處,胡瑜就站一站,指訣飛快變幻,口中還念念有詞,佩農夫婦二人安安靜靜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忽然胡瑜停下腳步,轉身問道:借你錢的,是個男人

表嫂點點頭說道:沒錯,是男的,他是崔家莊人,但主要是住在許村的媳婦家,跟他老婆的娘家人一起,因為他養豬的地方就在許村。

胡瑜盯著表嫂說道:他死了,就在剛才

表嫂瞪直了眼:胡大師,你是說真的

嗯,我確定胡瑜微著眉頭,神情很嚴肅,很抱歉來晚了,怨天由人也沒有用。

表嫂還在愣神中,胡瑜跟佩農表哥打聲招呼,他得跟著那縷陰氣,沒錯,這個與上次那個白骨案的陰貨,絕不是同一個

動不動就讓活人變成白骨的陰貨,相當殘忍,胡瑜可不認為這一次跟上次那樣這麽容易。

今兒個,分明是一個戰貼

胡瑜轉身對佩農夫妻說道:表哥表嫂,你們是本地人,幫我打聽一下,這些人是因為在許村才變成白骨的,還是因為什麽原因變成白骨的,我要找到原因,才好出手。

表嫂立即點頭如搗蒜地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們馬上回去問,但是那個人,你說已經死了

胡瑜眨了下眼,走吧,我們去敲門。

拍了幾下鐵門,突然門內傳出了高亢的尖叫,表嫂打了個哆嗦,不,不用進去了吧,我聽這聲兒就明白了,那個人肯定死了

尖叫混合了驚懼和哀傷,在黑夜裏,哪怕下著雨也聽得清清楚楚。

胡瑜忽然看到一道黑影從屋簷邊閃過,就對二人說道:這裏不安全,你們趕緊回去

說完自己一個縱身就跳上了圍牆,再看到那影子又飄向另一個門,胡瑜指尖金芒微閃,兩道虛符彈出,擋住了那廝的去路。

黑影馬上向旁邊躥去,胡瑜根本不給那陰貨喘息的機會,接連十幾道虛符,他可不想讓自己今晚空手而歸,這個貨色,正好是條魚,先釣了再說

黑影見躲避不開,幹脆直直向胡瑜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