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迎麵一掌拍出,另一手中拿著避邪珠,黑影當然明白自己若與那避邪珠碰上的後果,立即轉頭隱遁。

怎麽可能讓它逃脫呢胡瑜出手更加迅速,忽然胡瑜感覺手上一鬆,那些虛符原本按陣列排序的,全部被打亂,那黑影趁機逃脫,而始作俑者,胡瑜居然沒有發現

這是因為自己太過自信,不會有小鬼搗蛋了嗎

那縷陰氣還纏在那家,也就是說那個禍害還盤踞在那裏,沒有動彈,那這個陰貨飄來蕩去的,又是為什麽

總不可能是外地鬼來許村旅遊的吧這也太扯了

啊那家再次傳來尖叫,這是人在悲痛欲絕時的嘶吼,無處可表達自己的情緒時,常常會用大喊大叫這種極端方式來發泄。

雨具已經在剛才的打鬥中,不知道被風吹到哪裏去了,胡瑜身上全是雨水,而大雨密如機織,風卷著雨打在人的臉上,似乎有點隱隱的疼痛。

這家的圍牆大概有近兩米的樣子,胡瑜借用路邊的一個廢舊油漆桶,騰身跳到牆上,打開天眼,向內望去,這家並沒有拉上窗簾,屋內開了燈,胡瑜這才發現,那團陰氣正團在二樓的某個角落,胡瑜臉色一沉,這個陰貨,還想再害人嗎

大半夜的,還要不要進去,這家人會怎麽看待自己,這已經不是胡瑜此時需要考慮的問題,想了想還是敲了敲大門,接著又看到旁邊有門鈴按鈕,胡瑜又輕輕按了一下。

終於大門敞開了,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婦人,臉上還有沒抹淨的眼淚,請問你找誰老年人有點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清雅的年輕男人。

對不起,我想我可能來晚了胡瑜有些自責,如果他能動作再快點,是不是這位老婦人就不用受這種痛苦了

你,什麽意思老婦人大約是過於悲傷,反應也不太敏銳。

胡瑜歎口氣道:本來我想阻止這件事發生,但是陰差陽錯,不過,可以讓我進去嗎那個東西還在你家二樓

胡瑜的話讓老婦人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蹬蹬蹬連退三步,嘴角狠狠抽搐兩下,最終說道:請進吧

可以看得出這家人的條件並不差,沙發與家電都用的是比較好的質量,最讓胡瑜吃驚的是在一樓的正廳還供著觀音像,中間是自家先輩牌位,最下麵是土地,這麽虔誠的人家,為什麽還會招陰貨

走上前,胡瑜吃了一驚,那關公的眼睛是墨綠的,並沒有眼珠,這不是正經的關公像,塑像上一團陰霧籠罩,有人用這個在召喚惡靈這個關公像顏色鮮豔,應該是剛供上不久的。

胡瑜轉過頭問道:大嬸,您家這個關公像是什麽時候開始供的

老婦人見問,便張口答道:上周吧,就是我那女兒總是遇到些不對勁的事兒,所以我想著請一個,也就是幾天的事情。

胡瑜的表情冷了下來:這個關公,您是在哪兒請的

喲,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是我二閨女從新會市裏頭請來的。老婦人還有些怔忡,我二閨女這會子不在家,她一般是一周回來兩趟。

胡瑜懶得製符,隻取出了玉葫蘆把陰霧吞了個幹淨,想了想還是對那老婦人說道:大嬸,這個神像,不能用,它是召喚惡靈的

召喚惡靈

怎麽可能這是我女兒請回來的,她怎麽可能用來召喚惡靈老婦人尖利地說道:你不要危言聳聽,在這裏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你走

胡瑜很平靜地說道:樓上有具白骨,對吧衣服穿得很整齊的一具完整白骨

話未落音,老婦人突然抱著頭發出一聲淒厲的大叫,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慢慢蹲下身子,那是我兒子

樓梯上突然響起腳步聲,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從樓上衝了下來,同時擔憂地大喊道:媽,媽,你怎麽啦

胡瑜抬眼望去,這女子皮膚白晳,身段婀娜,一雙原本溫和親切的眼睛,此時變得完全異於平常,頭發亂糟糟,也無心打理,但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手指甲,說明此人平素應該是很重視形象的,大約今晚的事情太過驚悚,所以根本沒辦法恢複到平時狀態。

老婦人聞聲緩緩站起身子,母女二人兩兩對望,好不悲戚,好好的一個家,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媽,沒事的,你還有我,還有外孫她握住了老婦人的手,輕輕給老婦人順著背,別太難過了,我們還得通知公婆那邊。

胡瑜走上前攔住那名女子問道:你發現你丈夫在睡之前有什麽異常嗎

胡瑜的出聲讓那女子驚呼了一聲,胡瑜立即說道:你不用緊張,我姓胡,就是為了白骨一事來的千萬別讓眼前這個女人認為自己是撬門入室的盜賊。

那女子將信將疑地望向自己的母親,那婦人剛想說什麽,隻聽一聲咳嗽,從屋內走出一個六十開外的男人,這個人的貌相,讓胡瑜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事出了也沒辦法,天一亮就通知親家吧那男人對老婦人說完,轉頭見胡瑜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便上前說道:胡先生是吧,來,先坐屍體就在樓上,一會兒請自便吧

說著又看了一眼胡瑜,突然驚訝地喊道:你,你是小胡大師

胡瑜點點頭,您認識我

那老人家不滿地說道:咋會不認識呢十年前我堂侄女結婚,你的同學不是背她出嫁嗎來回都是我那部車啊,我坐副駕位的

胡瑜這才想起來,當年他坐在送親婚車上的情形,啊,對對,怪不得,一看到您就覺得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言及此,胡瑜正色道:許叔,既然您家裏發生這事,我也就閑話不多說了,麻煩您告訴我最近您女婿接觸過什麽人,這裏又有幾起白骨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