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苦著臉,長歎口氣:唉喲,最近有好幾起了,我記得十年前你說過已經解決了啊

胡瑜微垂下頭,他不好說這中間錯綜複雜的內情,況且確實是十年前遺留下來的問題,自己疏忽了,不過,就現在來看,古怪的關公像,似乎是個突破口。

眼前這位,是當年許灼華的堂二伯,也是許家為數不多的男丁之一,當年的白骨案,有三起,他都親眼目睹,有什麽悲傷是比眼睜睜看著兒女受苦,卻無能為力的更讓人難以承受的呢

胡瑜溫言安慰道:許二伯,您別介意,十年前解決的是十年前的事情,這回,似乎有人召喚了惡靈,而且這是強大的召喚,我能感應到透過空氣傳播出來的邪氣

許二伯母忙走過來說道:小胡大師你一下子長這麽高,二伯母年紀大了,眼花,真是沒認出來。

胡瑜搖搖頭看向那女的,許二伯母忙道:這是你芊雅姐。

胡瑜朝她點點頭,芊雅姐,打電話問下你妹妹,關公像在哪兒請的,去要個地址。

許芊雅對胡瑜還算是有點印象,這也就是為什麽一看到胡瑜沒把他當入室盜賊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胡瑜氣質溫潤,沒有棱角,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切感。

許芊雅長長呼出口氣,丈夫一夜間變成白骨,這麽驚悚的事情,必須要分享給那個一天到晚扒新鮮的妹妹。

這會兒可能太早,等六點後我會跟她聯係的,另外,我要怎麽聯係你呢許芊雅問道,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

如果能告訴就最好了,咱也認識一個大師,萬一要點個穴呀,解個夢啊,一切都方便了胡大師總比自家老公一天到晚,做夢都想養兩頭烏品種的人強十萬八千裏,結婚這麽久,老公唯一關心的就是怎麽賺錢,家裏啥活也不幹,連兒子病了都不肯送他去醫院。

忽兒情緒一轉,結婚這五六年來,老公對自己態度是沒得說,從來不發火,也不在外頭亂搞,確實也是一心一意跟自己過日子,想想自己剛才的心思,心裏頓時生出一股歉疚。

胡瑜倒是不知道自己許芊雅,剛才暗暗把他和自己的死鬼老公作比較,若是知道肯定大吼一聲:你有病啊老公死在樓上了,你還有閑情逸致想這些

離開許二伯家,胡瑜身上的衣服也全部幹了,他眉心緊鎖,二樓的那團陰霧悄然散去。

沿著路走回到許村小賣部,騎上電單車就回到了住的酒店,他需要休息一會,理理思路。

大概是剛才精神太緊張了,胡瑜洗了個澡,換身衣服躺下來,沒幾分鍾就昏昏欲睡,莫名的,忽然一陣涼意襲上心間,胡瑜呼地坐了起來。

房間內並沒有異樣,但剛才他確實探知到有不對勁的地方,陰邪之氣與空調的冷氣,他不可能分不清楚,看來那陰貨是來試探自己的

拿出一個極小的羅盤,在屋內堪了堪方位,製了幾道虛符,彈在相應位置,忽又想起先前他的虛符陣被衝散的光景,幹脆用避邪珠布了個八卦驅邪陣

再度躺下來,卻毫無睡意,但胡瑜不想動彈,杜鋒的小妻子說是大嫂突然變成白骨,而今天這個是女婿突然變成白骨。

當初是許灼華夫婦先變成白骨,事件發生之地卻是在許村。

叩叩,有人在敲門,胡瑜抬腕看了看表,淩晨三點,這時候怎麽會有人找他

打開燈,從門上的貓眼看去,是一個保安,看上去似乎有點驚懼不安,正在緊張地四周觀望。

打開門,那保安一個踉蹌就栽進去,幸好胡瑜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不然肯定摔個狗啃泥。

你,你是胡大師是不是那小保安急切地問道:我,我是那個佩農大哥告訴我來這兒找你的,你幫幫我吧,這幾天我連睡覺都不敢睡了

胡瑜扶住了他,把大門關上,又指著窗邊的椅子說道:你先坐吧

說著自己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擰開一瓶礦泉水倒進水壺煮水。

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賽,是部隊退役的軍人,在這裏找了個保安的工作,我以前戰友的哥哥跟佩農大哥是同班同學。李賽毫無章法的說道:我就是想請胡大師幫幫忙。

胡瑜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你失眠的話,應該去找醫生,而不是找我呀,我是玄術師,不是催眠師。

啊,不不不李賽雙手合什,我這個應該不是病,興許隻有胡大師才知道我到底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嗯不幹淨的東西胡瑜仔細看了看他的麵色,有什麽特別的情況要告訴我的嗎最好是說得詳細點,有助我判斷。

水咕嚕咕嚕燒開了,胡瑜給李賽衝了一杯淡茶,喝點熱水,你會感覺舒服一點,至少會鎮靜些,你現在看起來象是2012即將來臨那樣。

李賽不好意思地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兩口茶,果然覺得好多了。

清清嗓子,李賽開始把最近的遭遇娓娓道來:

我二月份到這家單位做事,一開始一切都很正常,這個單位是國營的,上四天休四天,每班是十二小時,工資也還可以,所以我幹得很歡,休息的時候我就去自學點東西,但是前個月底,我上完四天班休息的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睡在客廳裏

這事過不了兩天,我又發現自己睡在陽台上

我就想著是不是自己有夢遊的情況,就拿工資買了個監控器,把我幾個晚上睡覺的情況都錄了下來,我看到自己象被人托起一樣,搖搖晃晃從房間裏出來接著就橫穿過客廳,直接躺在了冰冷的陽台地上

胡瑜抓住了重點問道:你是說你象被人托起來一樣

對我上周六休息,也沒敢脫衣服,就一直是穿著衣服睡的,錢包和手機全的揣兜裏,一覺醒來,我在南京夫子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