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氣壓逼得人快要喘不上氣,許欣沒有什麽太多感覺,當了接魂使之後,身體素質各方麵發生了本質變化,雖然說還是肉身凡胎,但對抗陰氣襲擊,還是有點把握的。

胡瑜見許欣不慌不亂,眼中泛著幽藍的光澤,這才心裏緩下來,隨即又突然提起,因為阿花沒有跟來,這麽強大的陰氣對阿花來說,是一劑極好的補藥

暗歎可惜的同時,胡瑜手卻沒有停止製虛符,這一次的桃木劍看準方位,狠狠戳到地上,那倒扣的碗變成了一股陰黑的旋風,卷得地上的塵土和掉落的樹葉枯枝到半空中,再狠狠地朝他們二人身上砸下來

大約剛才就是這樣,才讓張簡之受傷的,胡瑜臉色未變,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羅盤,這是師父平常慣用之物,也是玄門曆代法師傳承,羅盤上的吉氣非同小可,砸下來的陰氣旋風悉數被那小羅盤給吸收

不一會兒,一切恢複寂靜,胡瑜感覺自己象是進入了真空狀態,除了二人的腳步聲,耳畔沒有其他的聲音能傳入耳膜。

許欣這一次轉到了胡瑜的背後,他的眼睛依舊藍芒閃爍,陰貨沒死心許欣的話總透著這麽一股懶洋洋的味道。

胡瑜的桃木劍沒有拔出,手中持了幾塊桃木符,這是他在永福寺大街作法後剩下的,如今,似乎能馬上派用場。

一塊一塊埋入土中,胡瑜的動作嫻熟迅速,腳下的地,顫了顫,胡瑜眉頭皺起,難道說,這裏也會下陷

阿欣,永福寺大街鬼坑,你咋處理的

當然是一千兩百多個陰貨全部灰飛煙滅嘍這可不是陰使下令了,而是陰王下令的

這麽說,連陰王都驚動了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這麽鬆快又跑來了

你是說有漏網之魚

很好那就不管是哪個陰貨

都格殺勿論

好那我也就省了許多事兒

省得還要收了交給陰使再去煉獄之類,省得還怕殺生了遭麻煩呢

胡瑜的陣中,又添加了辟邪珠,這下法力更大,且殺伐之力更強,這是陽煞陣

以自己元氣為導向,陽煞專門克製陰煞而存在,所以,地麵僅顫了顫就再無動向,許欣突然用一把小刀將食指割破,那血,就滴在了陣中位置,整個陣突然變得豔紅一片,恍如將太陽收進來一般。

胡瑜沒想到許欣會這麽做,隻見這陽煞陣如一條遊龍,陣氣漸漸凝聚,遊動的速度加快了許多,衝村西而去。

隊長,我們這是看到3d電影了吧

藍平隻覺得今天這眼睛實在不好使,剛才看到的,是半空中巨大的骷髏頭,現在看到的,象是金甲神的樣子,要麽,我就是剛才睡著了,發夢

我也看到了啊

我也看到了

都給我閉嘴何大路怒吼一聲眾人立即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都沒有人敢吱聲。

隊,隊長,你還好吧藍平不知死活地又問一句,這句話換來的是何大路狠狠一瞪眼:我活力四射,怎麽,你有意見

沒,沒有藍平縮了下腦袋,他是吃飽了撐的麽明明知道隊長在這種時候脾氣最糟的,唉自己腦子真進水了

何大路沒有說什麽,但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何大路滿臉都是擔憂,這裏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腳下又顫了顫,突然間一陣狂風吹來,頭頂上的樹葉被狂風吹得沙沙響,地上樹葉和沙石灰塵也卷得起來,吹得人根本睜不開眼睛。

大家先上車何大路招呼了一聲,不知道等會兒會發生什麽事情,反正被鐵殼包裹著,總好過在外頭當耙子吧

盡管何大路是這麽想的,但實際上,如果沒有胡瑜和許欣二人,這車子分分鍾會被掀翻。

嗯隨著一聲輕吟,張簡之慢慢睜開了眼睛,感覺到背後的疼痛,不由得皺了皺眉,發出痛苦的一哼。

小兄弟,你沒事吧佩農忙關切地問道,車裏頭就隻有他和張簡之,胡瑜把他背到車裏,也沒有說等他醒來自己能幫什麽忙,哦,對了小胡大師說你醒來以後要喝水

說著,佩農擰開了一瓶純淨水遞到張簡之嘴邊,張簡之就著佩農的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這才安靜下來,睜眼四周一瞧,發現自己是躺在車裏車座幾乎平放下來了。

胡哥呢剛才自己沒留神被偷襲了,搞不好胡瑜就到村裏頭去了,想到這裏,張簡之欲掙紮著起身,卻被佩農攔住:你先別動,好好休息,一會兒小胡大師他們就會出來。

張簡之還是不聽話地坐直了身子,佩農無奈將座椅靠背調直了,這才說道:你是小胡大師背出來的,剛才你的臉色很嚇人,我還以為你已經

你以為我已經死亡了張簡之把佩農想說又沒說的話給補全了,佩農有點難為情地撓撓頭說道:嗯,小胡大師的臉色很難看,我那表弟也沒有解釋,所以我以為你不行了,後來小胡大師說你隻是被陰煞所傷,他替你除了邪陰,養一養就沒事了。

張簡之輕輕動了下背,立即刺痛就深入骨髓,但還是笑道:無礙,我隻是受了傷而已。啊他們正在對付那鬼東西

張簡之習慣於把陰貨叫鬼東西,這大概是他的師傅順口溜,把張簡之也帶溝裏去了,張簡之隻喜歡跟胡瑜聊玄門的事情,也隻願意在胡瑜跟前表現自己的情緒,是因為胡瑜身上有一種東西跟師傅很接近,讓張簡之感到很親切。

那陰貨不停地用陰風狂卷沙土打在二人身上,胡瑜臉上已被沙土打痛,右臉還被打在臉上的細細樹枝給刮出兩道血痕,但是玄術師的血是專克邪物的,隨著右臉出血,那怪風便停止了。

但是,空氣不斷地在晃漾著,胡瑜清楚地看到一株老樹的樹根突然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