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錯綜複雜的情感
俊逸的臉上掛著明朗的笑，炎煥笑著說：“靈姬，我們之間心有靈犀，還用說這些嗎？！來，靈姬我們喝一杯吧。”女人啊女人，他已經看得透徹了，除了那個倔強的慕容心悅。
牽強笑了笑，靈涓想過如雲一般的往事。
緩緩往彩瓷杯裏倒了一杯酒，靈涓輕聲說道：“三王爺忘了嗎，靈姬從不飲酒……”看來，多情的三王爺，已經淡忘了自己的喜好。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說，為自己終生不娶的炎煥，到哪裏去了？！不錯，這三年來炎煥確實是沒有立妃，隻是炎煥對自己，也越來越疏遠了。
聽聞靈涓這話，炎煥尷尬的笑了笑。抿了一小口酒，炎煥輕聲說：“沒有的事情，本王怎麽會忘記靈姬的喜好厭惡呢？！本王的意思是，靈姬陪在本王身邊就好……”自然而然的說出這些曖昧的話語，炎煥明竣的臉，依然平靜。或許從前，他曾經對靈涓有過某種情愫，可是，自從皇後把靈涓賜予王兄的那一刻起，他對靈涓，就心如止水了。
似乎是看出了炎澈在想著些什麽，靈涓輕柔笑了笑。若不是因為炎煥，今時今日的她，也許已經是貴妃了。在炎煥身旁緩緩坐下，靈涓細聲問道：“王爺，其實靈姬一直很想知道，那年的晚宴，你為何讓靈姬大出洋相……”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每每想起那讓自己萬分尷尬的晚宴，靈涓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著。
那年中秋節，炎煥送給她一枝分外精致的發簪，還千叮萬囑，讓她一定要『插』著這枝發簪載歌載舞。感動之餘，靈涓也不曾多想，徑直把發簪『插』上，就奔樂壇而去了。
當她一曲舞畢，正要行禮告退之時，皇後卻臉『色』陰沉。靈涓這才發現，她發間那枝華麗至極的金釵，與皇後娘娘發髻上的金釵，一模一樣。
皇後娘娘雖然盛怒，卻又不敢當著皇上的麵發作，隻得遊說皇上將她賜予炎澈做小妾。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那年晚宴上的屈辱，靈涓仍曆曆在目。
皇上親口跟她說，中秋節過後，便會向皇後提立她為妃一事的，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炎煥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她。如果炎煥這麽做，是不想讓她成為後妃，那麽，當皇上說要把她賜給二王爺的時候，炎煥為何選擇了沉默？！
她，沈靈涓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在皇權的麵前，她沒有選擇的餘地。跟隨炎澈三年，炎澈一直把她當作紅顏知己，可是，她要的，是一份愛情啊！
凝視著靈涓寫滿困『惑』的臉，炎煥輕輕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靈姬啊，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起……”當年，若不是他看出了皇後對靈涓有強烈的殺意，故意送了一模一樣的發簪給靈涓，或許還沒有等到立妃，靈涓就已經被皇後以莫須有的罪名誅殺了。要知道，後宮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為什麽這些年來，你始終不願意給我一個理由？！”那時，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炎煥是喜歡她的，可是，對自己信誓旦旦的他，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成為炎澈的妾？！
雖然現在她愛的人是炎澈，但那份永遠沒有答案的感情，已經成為了靈涓心裏，最初的疼痛。現在，她隻想要個答案而已，炎煥何苦不成全她？！
把杯中酒一口飲盡，炎煥沉默了好久才說道：“靈姬，你在宮裏這麽久，怎麽還不明白，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答案的。”是啊，現在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如此關心慕容心悅？！慕容心悅不是別人，是他王兄明媒正娶的王妃啊！
“那麽，當年三王爺可曾喜歡過靈姬？”看了看掛在樹梢上的月牙，靈涓輕聲問道。若是炎煥對自己沒有任何愛意，那麽當年他何以說出非她不娶的話？！但，要是炎煥真的愛她，又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作他人『婦』？！這三年來，這段錯綜複雜的情感，讓她始終無法釋懷。所以，在這麽一個靜謐的夜裏，靈涓還是鼓起了勇氣，想問個明白。
仿佛沒有聽見靈涓的話一般，炎煥又往杯中倒滿了酒。沉默了許久，炎煥才緩緩說道：“靈姬，本王一直都把你當作紅顏知己……”曾經進退有度的靈涓，終於還是變成了尋常女子！幽深的眸子，染上深邃的夜『色』，炎煥的心，滿是感慨。
又是紅顏知己！為什麽自己生命中真心愛過的兩個男人，都把她當作紅顏知己？！她不想成為無關風月的知己，她想做的，是被心愛男人疼愛的小女人！
“那麽，當年非我不娶的話，算什麽？！”凝視著炎煥明亮的眸子，靈涓輕聲問道。這些年來，每日每夜自己都是在糾結的情感煎熬中度過。她沈靈涓向來自命不凡，沒有想到，在感情方麵，卻落得一塌糊塗！
靈涓的話，好熟悉，似乎自己曾經說過！凝視著靈涓『迷』茫的臉，炎煥微微怔了怔。被忽略的往事，紛至遝來，炎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那應該是一個柳絮飛揚的清晨，他鬼使神差的對靈涓說，此生非她不娶。可是，那些懵懵懂懂的情感，他早就忘卻了，怎麽靈涓一直還記著？！明竣的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炎煥悠悠說道：“哦，那個啊！隻不過是本王隨口說說而已……”唉，這靈涓啊，都過去這麽久的事情了，為什麽還要翻出來？！
什麽，炎煥說，當年的話，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不，自己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清麗的臉上布滿憂傷，靈涓細聲說道：“三王爺，你這些話，都是騙人的吧？！”這一時之間，讓她怎麽能夠相信，糾結了她三年的情感，到頭來隻是她的一廂情願！這個事實太殘酷了，她沒有辦法接受！
不想再在芳雅閣待下去，炎煥緩緩起身，說道：“靈姬，時候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他實在是不想再在芳雅閣待下去了！這樣的靈涓，讓他覺得分外壓抑！
凝視著炎煥漸漸走遠的身影，靈涓悄然落下淚來。為什麽每一次，炎煥都是這樣沉默著離去？！甚者在離開的時候，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靈涓，你在想著什麽呢？！”滿是嘲諷的聲音，在蒼茫的夜『色』中，悠然響起。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詭異。
在涼風裏平添了許多寒意的聲音，讓靈涓微微怔了怔。這個時候，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輕柔拭去臉上的淚水，靈涓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