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七十六章 不容樂觀

夜光如水，佳人如夢。李煜行到桌邊，提起水壺倒了兩杯茶水，卻是早已涼透了，等他端起茶杯時，升騰而起的熱氣彌漫了他的麵容。

“不必了。”蘇韻說著也不去接李煜遞過來的茶杯，“話一說完我便走，用不了什麽時間。”說完抬頭盯著李煜看了一陣，“京城確實不適合你，還是早些離開為好。”

李煜笑了笑，將茶杯擱回桌上，“這京城我自然不會久待，最多三日我便會離開。既然你能了解到那些事情，邊關戰事想必也有所耳聞吧！”他意有所指地說道。

蘇韻聞言像是微微舒了一口氣一般，“既然如此，那便好。隻是，你這修為好生奇怪，竟是沒有見過一般，怕是有些不妥。”言辭一轉，本來冷淡的語氣這時已是多了一些關切的意味。對於李煜，她其實並不討厭，而恰恰對她來說，這天下讓她不討厭的男人實在是太少了。

“名字，我也是不知道的，不過一直練下去的結果我倒是清楚。”李煜說著緊緊看向蘇韻，“嘭”的一聲輕叱如所料一般讓蘇韻微微一驚，“人便會爆了，必死無疑。”

蘇韻聞言倒是靜了下來，“那你便多多保重吧，我走了。”話語之中已是往窗戶邊行去，她才剛剛走到窗戶邊，便聽得李煜在身後叫她。

“你能否進去天牢？”李煜詢問道。

蘇韻聽後並沒有回頭，“張翠山乃是重犯，以我目前的級別也是見不到的。至於你，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你若是有所動作，那人自然不會不聞不問的，即使有絕學高手，也是無用。”

李煜倒是沒有那個打算，天牢是什麽地方他自然是清楚的，上次見到的那種逍遙派高手或許還隱藏了更多。再加上上次的事情，那邊的防禦自然會再次加強的。

“對了，還有一事。既然你到京城是為了調查我，那我問你，婉兒的下落你可知道。”

蘇韻略微尋思了一下便知道他說說之人是誰了，搖了搖頭後說道，“你離開京城之後她便失蹤了，聽說她是黃裳的女兒，可是真的？”對於黃裳，江湖人怕是沒有不好奇的吧！

“沒錯。”

“哼，你運氣倒是不錯。”蘇韻輕輕哼了一聲，“不過從我了解到的情況看來，黃裳似乎和傳說中有些不同了，你這奇怪的功法應該便是出自他之手吧！可還有什麽問題？”在聽到李煜否定的答複後，身影一動，已是朝窗外撲去，“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好自為之吧！”聲音經過涼風的吹拂，回到屋內時已是有些隱約。

李煜不經意之中聽見，不遠處的門外，有一陣輕微的響動聲曇花一現。

北方戰事已起的消息似乎還沒有在市井之中傳開，平靜如昔。投宿在客棧中的大多也還是一些普通的商旅走卒，江湖的味道顯得很是微妙。

一大清早段無虞便過來了。“聽說蘇韻昨天晚上來了，你們沒有怎麽樣吧！”他推門進來之後，開口便問道。明裏是在關心著李煜的人身安全，至於心底下究竟是何用意，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

李煜有些好笑地瞥了瞥嘴，“沒什麽事，她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嗯，大意便是讓我早些離開京城。”話是這樣沒錯，但說話的語氣卻是被他帶上了警告的意味，聽起來便有些刺耳了。

“嗯，說得也是。朝廷那天不知因何緣故撤銷了對你的海捕，那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呢？”段無虞顯然對這件事情一直很上心。在他看來，不管李煜的武功能夠修煉到什麽地步他都不會驚訝，因為在他的背後，隱約站著一群像是掌控了這個世界的人物。那些人，才是他追尋的目標。

李煜自然不會將心中的想法與他說明，隻是同樣地表達了驚訝的態度。“段兄，朝廷那邊可有新的消息傳來，北方的戰事又是到了什麽樣的情況呢？”

“朝廷那邊一直毫無動靜，為兄倒是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局勢不容樂觀啊！”段無虞說著詳細說明道：“北邊韃子論戰力不是本朝軍隊能比擬的，鐵蹄之下已不知喪生了多少亡魂。”言下之意便是在說本朝軍隊已經失利了。“若是繼續下去，戰火燒到京城腳下也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李煜說著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江湖上那些大幫派又有什麽動靜呢，國家危難，他們不會置之不理吧！”天龍幫以前便是在江湖十大幫派之中屬於墊底的角色，自從門派絕學高手出現後，他們的地位更是連連下降，若是重新排名，肯定是要榜上無名了。

“已經有一些江湖人正在往京城趕來了，不過在朝廷正式出麵之前，規模定然大不了。另外聽說門派絕學的學習要求已是降低了，這或許會產生一些不利的影響吧！”

李煜自然是讚同他的觀點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將大義擺在最前麵的，自己實力的增長對他們來便是頂天的事情，誰也取代不了。

段無虞在和李煜說了一會話後便離開了，任平生今天會帶一批幫派弟子過來，他得趕回去安排一下。所謂的時勢造英雄，他自然也是在為此未雨綢繆。

一天時間眨眼便是過去，李煜一直便待在客棧中，除了自修還是自修。除了感覺到真氣越來越充盈外，他還感覺不到什麽不適的地方。

“師兄，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純璿拿著一封信進來的時候，李煜正從**起身，隱隱有一層光華在他身上流轉著。也不知道師兄所學是何功夫，不過一天功夫，這真氣修為便像更進一步了般，是錯覺麽？

李煜伸手接了過來，從信封的樣式來看，應該是一些情報消息。純言辦事，似乎從來沒有讓他失望。拆開通讀了一遍，上麵盡是一些江湖上最新搜集到的情報。比如說門派絕學條件放寬，又比如說一些大幫派的異常，這些段無虞都提到了。另外還有一些其他消息，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姐姐，情況有些不對勁，京城已是亂成了一團啦！”純瑜本來是要去一家點心鋪的，可一路上混亂的情景讓她立即跑了回來，臉上有著一絲激動的韻彩。

純璿皺了皺眉，“出了什麽事情，你慢點說。”這時候又能看出她們的一些不同了，作為姐姐，純璿顯得更穩重成熟一些。

“北邊失利的消息已是傳遍了京城，幾十萬鐵騎一路上勢如破竹，不日便要兵臨城下啦！”純璿說著聽來的消息，“好多人都是大包小包的，一副逃難去的樣子，一路上的商鋪好多都關門歇業了。”

李煜聞言走到窗戶邊，才一打開，本來隻是隱約的嘈雜聲瞬間湧了進來。白天還是一片祥和的街麵已是變作了亂糟糟的一團，街邊那些本來應該掌燈的房屋內，依然還是一片漆黑。就在他要將視線收回之際，遠處的人群忽然發生了一陣騷亂。不一會後，一群如狼似虎的軍士出現了街道的那頭。

“嗬，會靜下來還是會更亂呢？”李煜滿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