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八十一章 劍拔弩張
“你……”李煜猛地站了起來，撞在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桌子斷為數截的同時，茶壺茶杯摔落於地，發出一連串的破碎聲。
天瞳見到李煜的樣子，嘴角一動，微微笑了笑，“我說過的，其實看與沒看是沒有兩樣的。好了，我要走了，你保重吧！”說完身影一動便要離開。
“站住。”李煜腳下一動，已是出其不意地拉住了天瞳的手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言語中的激動已是溢於言表。若是換了誰，在滿心期待了一番之後，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張完全出乎自己預料的容顏，心情怎麽也平靜不了的吧！
天瞳倒是沒有掙紮，在沉默了數息後，回過頭來，“怎麽，你覺得我是血瞳麽？”
李煜下意識地便要點頭了，這張容顏，無論是眼睛鼻子還是嘴巴，和他記憶中的那張簡直便是一模一樣。“難道你不是麽？”
“哼。”天瞳冷冷哼了一聲，“放開，我便是想走，以你的修為又能奈我何。”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另外一聲冷哼聲很突兀地出現在房間中。
“師兄自然是我們，但我們可以。”說話間窗戶外人影一閃，純璿和純瑜已是進到了屋內，隱隱擋住了天瞳的去路。
天瞳的臉一直便是向著李煜的，即使是純璿她們進來了，她都沒有轉頭去看一眼。眨眼之間，那俏麗的容顏上漸漸升騰起了一層紅色的霧氣，轉眼便模糊了起來。“便讓我領教一下所謂的門派絕學高手的能耐吧！”
“慢著。”李煜的一聲大喝已是用上了真氣，顯得聲勢有些駭人。而且，隨著這一聲的喝出，不僅是客棧中，便是窗外的那些房屋內，漸漸有了動靜，有許多人從睡夢中被驚醒了過來。“不是讓你們休息去了麽，回去吧，這裏我自會處理。”說著給純璿遞了個眼色。之前純瑜不甘的眼神他是瞧見了的，剛才她們從窗外進來時，純瑜更是一臉的雀躍。
純璿眼見天瞳因為李煜的一聲大喝便住了手，暗暗放下了心，回手一扯嘟著嘴的純瑜出門而去。
天瞳陷入了沉默，無形之中讓屋內的氣氛冰冷了起來，好在她並沒有甩手便走的意思。
李煜訕訕地鬆開手中的衣袖，經常一番回憶，他一次次地將剛才見到的容顏與記憶中的血瞳對比了一番，最終發現了一個明顯的差別來。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蛋，肌膚的顏色有著很明顯的區別。雖然都很白，但天瞳這種白有些不自然。或許，剛才出現在李煜麵前的便是天瞳真正的容顏。
“沒有什麽話說我便走了。”天瞳總算是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李煜回過神來時，天瞳的背影正穿過窗戶，融入了昏暗的夜色之中，明月不知何時隱了起來。他張了張嘴，囁嚅了數次，最終也沒有說出話來。他不知道是該道歉還是說上一些什麽，他有些無措。
“純陽兄弟，純陽兄弟，你起來了麽？”一大清早，段無虞的聲音將李煜拉回了現實之中。等他看過去時，卻是見到了兩個人，任平生也是跟了過來。
段無虞見李煜醒了，直接走到他麵前說道：“朝廷終於開口了。”說著一臉希冀地看著李煜，“兄弟不如與我們一起行動吧！那些韃子雖然沒什麽戰力，但人多勢眾的，多一個人也就多一份照應呢，你說呢？”可惜，對於本朝軍隊來說，那數十萬鐵騎便如同噩夢一般，威不可擋。
李煜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他的實力雖然應付那些韃子沒什麽問題，但人數上的淡薄勢必會造成連續作戰，恢複補給有問題不說，便是自修的時間怕都要減少很多了。再說了，純璿和純瑜根本就沒見過血腥，到時候是強援還是累贅都不好說。
“這便好了。對了，聽說蘇韻蘇捕頭也要北上呢，就是不知道會什麽時候出發與什麽人一起。”段無虞的心思終究還是透漏了出來。在他熟識的人中，隻有李煜才對蘇韻熟悉一點。而且，以蘇韻親自來見李煜看來，他們的關係應該不錯才是。
任平生在一旁聽見了，輕輕咳嗽了兩聲。他這大哥平時看著挺豪氣一漢子，誰知道現在卻是婆婆媽媽了起來，倒是讓他對那奇妙的情感有了一絲好奇。“兄弟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可以出發。”
李煜簡單整理了一下儀表，當先便往門外行去，“事不宜遲，這便走吧！”說他對這場戰爭有多熱心自然是不可能，但隻有早一日，回來的時間便會早上一分，時間與他來說，還是很緊張的。門派絕學的普及已是正式展開，而他，就連習練的武功都還隻是暫時的，差距已是再一次拉遠。
叫上純璿和純瑜後，一行人很快便出了客棧，然後由段無虞引著，朝皇宮方向而去，目標卻是京城會武時的那個廣場。
北方戰爭的消息早已是確定無疑，現在的京城看起來空蕩了幾分，平時熱鬧的茶樓酒肆也是徹底安靜了下來，便是街麵上的行人也是匆匆而過，像是留在外麵便很危險一般。在去往廣場的路上，除了三五成群的江湖人，普通人是半個沒見到。
“兄弟，聽說朝廷這次可是下定了決心要大幹一場，甚至還抽調了一部分萬勝軍過來，而且還開出了賞罰標準，論首級級別給予獎勵。”段無虞一般走一般輕聲介紹道。
這些事情其實也是理所應當的，以前不也有過的。李煜比較注意的倒是那萬勝軍的動靜，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又是怎麽樣的。
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傳來，李煜能清楚地感覺到腳下的土地顫抖了一下。這，分明便是有高手在過招。相互遲疑地看了一眼後，眾人連忙加快了腳步。
“星宿弟子最是卑鄙，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要與他們共進退。”一個粗豪的聲音說道，斬釘截鐵的語氣分明毫無回寰的餘地。
漢子的話音剛剛落下，另外一個聲音立馬便頂了上來，“哼，你們華山派也不是什麽好鳥，哎呀，不好意思，忘記你們有些人是沒有鳥的，哈哈哈哈。”
這一句嘲諷頓時引得華山弟子怒火中燒，作為江湖大派，華山的高手其實不少，絕學更是獨步天下。可是，在這些風光的背後，總有著一些不大光彩的事情。比如說，嶽不群。盡管這個世界的嶽不群還沒有習練辟邪劍法，但終歸是避免不了的，這是宿命。
“媽的，上次京城會武便是他們星宿弟子使陰的，害得四師兄成了廢人，這仇今天便一並了解了吧！”一名華山弟子高聲說道，頓時引得一連串的讚同聲。
“操，就你們華山弟子倒黴了不成，我們六師妹不也是香消玉殞了麽？”一名星宿弟子的反駁聲尚未落下，本來劍拔弩張的場地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大笑聲，就連一些星宿弟子也是一臉的古怪，更有一些還偷偷藏到了人群中，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李煜對這些自然是不清楚，倒是段無虞一臉笑意地在一旁解釋了才明白。原來這星宿派女弟子容貌並不出眾，而當時出戰的全真弟子卻是江湖有名的俠少。那星宿弟子不知怎的，竟然在擂台上發了花癡，當眾告白不說，還說了許多肉麻的話。當然若隻是如此便也罷了，到得最後，那奇女子眼見落花隨流水，竟然一時想不開自盡了，害得星宿派輸了關鍵的比賽。
“可惜了。”李煜聽完卻是沒有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