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接二連三

在隨手翻了幾頁後，李煜便將之貼身收好，對於一本從未聽說過的門派武功，他自然是有些興趣，隻是現在顯然不是察看的時候。當即定了定神，身隨影動，已是化作一條虛影直撲武當山下而去。

雖然昏暗的天色並不能提供時辰信息，但李煜從一開始便在暗暗留意著，便是在掌門密室中，他也不是全然渾渾噩噩過來。細細算來的話，現在距離婉兒所說的時間大約還有四個時辰左右，僅僅隻是趕到嵩山自然是綽綽有餘。但是，一如往武當山一般，這一路上可能會相安無事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即便沒有了秦暮雲的威脅，其他暗藏覬覦之人當不在少數，實在不可大意。

出了杭城那邊生意盎然的土地後，李煜的速度明顯慢了幾分，無論是眼神，還是氣勢都是認真了許多。他之前去過嵩山，這道路自然還是記得的，如果沒有人故意從中作梗的話。好在，這一路行來便是連一隻飛鳥走獸都未曾遇見，更遑說人了。就在急急前行之間，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座破敗的小鎮，倒是記憶中不曾有的，當即便將速度徹底慢了下來，很快便改奔為走。

這座小鎮算不得多大，從鎮頭垮塌的牌樓牆寨一直到視線盡頭的開闊處，怎麽看也隻能算是小型城鎮罷了。與杭城當初片草不留的結局不同，這小鎮雖然建築盡毀，但斷壁殘垣間依稀還是保留了原本的模樣。若是他記憶沒錯的話，這裏距離嵩山也不過就半個時辰距離，而時間還非常寬裕。

看著毫無異樣的破敗小鎮，李煜斟酌了一下，轉身便朝一旁的密林行去。雖然從小鎮穿過去更省時省力，但他打心裏不想節外生枝，更何況，除了某些特定的記憶外，他向來還是很相信自己的。隻是，就在他扭身而行的同時，一陣悠揚的樂曲聲忽然飄了過來，曲風婉約，如泣如訴。不過很快，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音，曲子頓時大改，刺耳的聲響不絕於耳，就像是有人在胡亂敲打一些東西一般，嘈雜而又毫無節奏。

“公子若想順利前往嵩山，這小鎮還是闖上一闖的好，婢子們雖然修為不盡人意，但這阻人攔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一個讓李煜頗感陌生的聲音從鎮中傳了過來，即便周圍紛紛攘攘亂響不堪，但她的話語卻是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李煜見狀微微搖了搖頭，該來的總是要來，他時間有限，這便是軟肋，人家對他倒是頗為了解的。“既然如此，在下便得罪了，李某時間有限，還望見諒。”說著手中純色劍一抖，蘊含無形真氣的劍氣已是迎著鎮口倒塌的牌樓而去，不過頃刻便是裝在了上麵。“砰”的一聲輕響過後，劍氣消弭無形，至於那倒伏的牌樓卻是安然無恙。

“婢子雖然不才，但此陣卻是婢子最為擅長的防禦幻陣，公子若想暴力破陣的話，這真氣怕是有些弱了呢！”女聲說著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根據婢子對公子的了解，若是公子全力出手的話，破陣差不多需要一個時辰的樣子，若是算上真氣恢複的時間，應該會更長些。若是婢子這般趕時間的話，定然另選方法呢！”

李煜聽了眼神一動，心中忽然有所猜測了，當即笑了一笑，“多謝姑娘指點，隻是在下有那麽一點自負的小毛病，既然選定了方法，不見結果是不會輕易更換的呢。”說著手中無形真氣十分力道，長劍一甩，無聲無息的劍氣在此衝撞而去。與前一次不同，這次在聲響傳來之前，那牌樓上分明浮現出了一絲波紋，接著才傳來“噗”的一聲悶響，那牌樓在略微搖晃了一陣後又沒了動靜。

接下來的時間，李煜無形真氣隨手而發，無窮無盡一般，目標更是不再局限鎮口的牌樓，隻要是小鎮範圍內都有可能。

“公子與其這般白做功夫，還不如尋求一點突破呢，陣法之道講究的便是平衡，若是這般四處出擊，便是修為再高也是無可奈何呢！”一刻鍾時間便在連綿的悶響中過去，那陣法的主人似乎看得厭倦了，再次開口說話道。“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時間不等人呀！”

李煜一聽如此，麵上笑意更是盛了幾分，“多謝姑娘指點，在下受教了。”說著手中純色劍一凝，無形真氣全力施為的同時，一絲絲的黑色真氣瞬間繚繞其上。“既然如此，李某無以為報，借此一劍權當切磋，希望對姑娘有所助益，嗯，最後，後會有期。”說話間，手中長劍一揮，劍氣再次衝著鎮口的牌樓而去，須臾已是撞在了一處，而他的身影也是如影隨形，徑直朝鎮中躍了過去，直接視先前凝現過的陣法屏障如無物。

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悶響與晃動，無聲無息的碰撞頓時讓那幕後之人微微鬆了口氣。而恰恰就在此時，異變突發，但聽得“嗤”的一聲輕響過後，接著便綿延不斷，不過片刻她便找到了聲音的來源。隻見那牌樓竟是在一點點的瓦解，不同於尋常的四分五裂，堅實的石質牌樓卻是被研磨成了細沙，如流水一般往地上流淌著。而小鎮上空更是彌漫了“卡擦”的輕響，如同玻璃破碎了一般，而且還是許多玻璃同時發出。

“怎麽可能，那裏不是陣眼呀！”看著眼前的世界快速崩壞著，一直冷眼旁觀的黑衣女子低聲驚呼道，嘴角上更是有些狼狽地流下了一縷鮮血。至於那道疾奔而去的身影，她便是想留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唔，問題一定出在最後那一劍上，不知有什麽名堂。唉，本來是要試一下他與‘碎空刀’的契合度的，可惜！”歎息聲中，她又看了一眼恢複原狀的密林，腳下一動，已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直到黑衣女子離開後，李煜去而複返，看著對方離去的方位，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