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樹前往盧森堡“請旨”之時,個海軍陸戰旅參戰的準備工作已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當中。..海軍部向各輪船公司以及‘私’人船主發布了征召令,緊急征用了那些適合跨海航行的渡輪、郵船、貨輪,大中型駁船和漁船的船主也得到命令,要求他們做好隨時應召出航的準備。與此同時,全副武裝的海軍士兵在不萊梅、漢堡、威廉、呂貝克等港口招搖過市,這些士兵表示他們並不清楚此番作戰的目的地,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海軍陸戰部隊將要投入一場大的戰役。在呂貝克和威廉港附近的海灘,海軍士兵們的登陸‘操’演吸引了眾多居民的關注,而海軍的高級軍官們則在各種場合討論著登陸船隊穿過英吉利海峽是否安全、法國北部海岸是沙地還是泥潭這類話題。

夏樹從盧森堡返回基爾當天,3個海軍陸戰旅已分別在但澤、呂貝克、威廉個港口完成集結。部署在但澤的第1旅最先登車,軍列將運載近萬名士兵及其作戰裝備前往離亞眠二十多公裏的杜朗,而利用預先儲備的零部件,胡伯特戰車工廠一周之內趕工生產出了42輛胡伯特-13和6輛胡伯特-14,除去按德皇旨意向陸軍‘交’付的部分,仍有30輛胡伯特-13留給海軍陸戰部隊,海軍以此組建了第1戰車營,並將其配屬給第1陸戰旅,充當陸上進攻作戰的鐵鑽頭。

很快,從陸軍總參謀部傳來消息,胡蒂爾將軍本人同意擔任海軍陸戰部隊的戰場指揮官,德皇遂任命他為德國第一陸戰師指揮官——個海軍陸戰旅臨時合編的部隊由此定名為“陸戰師”,而不是人當麵會商時所說的“海軍陸戰師”。

到了這一步,夏樹暫時沒功夫跟小‘毛’奇糾纏陸陸戰部隊的番號和編製歸屬問題,他給胡蒂爾將軍發去電報,請他直接前往杜朗與自己會合。

離開基爾前的幾個小時,夏樹收到了一名瑞典外‘交’官員送來的信件,他剛開始以為是瑞典王古斯塔夫的信,拆開牛皮紙質地的信封,熟悉的字跡讓他的心一陣狂跳。

居然是夏洛特!

盡管信中的稱呼是“尊敬的約阿希姆王”而不是“親愛的約亨”,字裏行間也完全看不到情侶的柔情蜜意,措辭格式像是一份平淡無奇的公函,夏樹的手在微微顫抖,眨時慢,毫無規律。她的字跡仿佛一陣清風、一股清泉,給血火殺戮熏染的狂熱情緒降了溫。在這寂靜的夜晚,夏樹想起了她的俊秀容顏,想起了她調皮翹起的嘴角,想起了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就這樣,受萬人敬仰的皇室天才心中掀起了澎湃海‘潮’,久久難以平靜。

翻來覆去將信看了好幾遍,夏樹才把信的意思‘弄’清楚:夏洛特希望夏樹幫忙打探她父親的消息——日德蘭一役,希爾將軍以“無敵”號戰列巡洋艦艦長身份參戰,該艦在海戰中沉沒,包括希爾將軍在內的大多數艦員都被認定為“陣亡”,可據該艦一名幸存下來的士官所說,在戰艦沉沒後,他看到希爾將軍被一艘德國大型魚雷艇救起。

信的落款時間是8月22日,迄今已過去了半個月。夏樹知道夏洛特和她父親的深厚感情,也能夠想象到夏洛特這段時間所受到的煎熬,然而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無情,誰也沒有辦法徹底改變。

讀完信,夏樹無需命人前往海軍戰俘營查明情況,因為在海戰結束之後,他就已經讓副官翻閱了戰俘名單。姓希爾的共有個,其中一人是夏洛特的表兄。夏樹雖不能將其釋放,卻至少可以給予他額外的優待。如果希爾將軍確實是被一艘德國大型魚雷艇救起,而又不在德國海軍的戰俘之列,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那艘德國魚雷艇在後來的戰鬥中沉沒了。既然英國方麵沒有消息,那麽隻剩下兩種可能:葬身大海,或是被丹麥人救起。

日德蘭海戰,英德艦隊的‘交’戰海域離丹麥海岸不超過30海裏,當晚的雨暴給雙方艦艇救落水人員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影響,而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戰鬥損失,英德艦隊的絕大多數艦艇都在戰鬥結束後撤離了這片海域。天亮之後,重返此地的德國輕艦艇陸續救起了一些英國艦員,並且打撈了部分陣亡者的屍骸,丹麥船隻也在本國領海及周邊海域展開了人道救援,而根據中立法,丹麥必須扣留這些戰鬥人員直到戰爭結束。

出於人道主義考慮,丹麥完全可以向‘交’戰雙方提供被扣押人員的名單,但德方擔心英國藉此獲取德國方麵的軍事情報,便向丹麥政fu施加壓力,禁止他們向英國方麵提供任何與作戰有關的信息。以德隊的強勢表現,占領日德蘭半島、登陸西蘭島隻是分分鍾的事情,弱小的丹麥人根本無力阻止德國這個戰爭巨無霸,隻好誰也不得罪——他們將扣押的雙方作戰人員分開安頓,提供對等的住宿、飲食、醫療條件,而且隻清點他們的人數,不登記他們的姓名、軍階、職務信息,負責看守他們的丹麥士兵也被禁止與這些人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丹麥人的做法雖然很奇怪,卻也是在強國之間求生存的無奈之舉,而他們的現實立場也隨著戰爭形勢的變化和‘交’戰雙方施加影響的多寡不斷發生微妙的變化,兩次弗蘭德斯海戰之後,德國政fu進一步向丹麥人施壓,要求他們釋放被扣押的德國海軍人員。丹麥政fu還未應允,但已默許德國方麵派遣非軍事醫療人員入境,為德方的被扣押人員提供治療和檢查,順捎獲取扣押人員的名單信息輕而易舉。

經過一番考慮,夏樹寫封回信,並請那位瑞典外‘交’人員通過原渠道將這封信送到夏洛特手中。

次日一早,夏樹啟程前往法國,並在裏爾和朗斯短暫逗留,分別拜會了德軍駐防部隊指揮官,克盧克麾下的霍弗拉特將軍和勒斯徹將軍。霍弗拉特手裏共有個步兵團和一個炮兵團,他的防區橫跨法比邊界,往北十多公裏就能看到大海,此前已多次遭到法國和比利時軍隊的小規模反擊,防守麵臨較大壓力,根本不可能‘抽’調兵力協助海軍陸戰部隊;勒斯徹將軍是普魯士第7騎兵旅指揮官,負責朗斯一帶的機動防守,該旅在邊境戰役中損失較大,如今有近半數人員是後續補充上來的預備人員。

半下午的時候,夏樹抵達阿拉斯,並在這裏逗留到了第二天。阿拉斯是法國阿圖瓦地區的中心城市,離毗鄰前線的杜朗僅有20多公裏程,西格‘蒙’德將軍和他的第32步兵師指揮部就設立於此。在來之前,夏樹從陸軍那邊獲知,第32步兵師從比利時一打到此地,雖也經曆了兩場硬仗,作戰損失在第1軍團是比較輕微的,因為是原班人馬,而且駐防於此已有十多天,養‘精’蓄銳,戰力充足,也難怪小‘毛’奇想讓海軍陸戰部隊在此替防,而將第32步兵師調往馬恩河前線。

對於海軍陸戰部隊從杜朗出發朝巴黎方向發起強行突擊,西格‘蒙’德將軍的反應並不像小‘毛’奇那樣悲觀,他告訴夏樹,在過去的一個多星期時間裏,法隊曾以倍兵力進攻他的防區,德隊依托臨時構築的野戰工事,用大炮和機槍組成的密集火力輕易挫敗了法軍攻勢,所以在他看來,隻要做好充分的戰場偵察,隨時停下來掘壕抵禦法軍的反突擊,用到四天的時間打到巴黎城下是完全有可能的。到時候就算不能突入巴黎城區,也能夠直接威脅法軍側翼,迫使他們放棄在馬恩河流域發動的攻勢。

席間,西格‘蒙’德向夏樹透‘露’,盡管上級命令他嚴守防區,不得擅自出擊,但他卻可以為海軍陸戰部隊提供強有力的後勤援助。作為克盧克軍團的重要補給點,阿拉斯囤積了不少作戰物資和輜重車輛,如今這條供應線距離馬恩河過於遠,克盧克的主力部隊已改從‘色’當-蘭斯一線獲取作戰補給。

告別了熱情的西格‘蒙’德將軍,夏樹緊跟著海軍陸戰部隊的步伐來到了杜朗。抵達這裏不久,他收到了海軍情報部‘門’轉來的一份重要情報:戰前駐紮在愛爾蘭的英國正規軍已陸續調往大不列顛島,此時部署在愛爾蘭的英軍部隊人數不少,但基本上都是由預備兵組成的二線部隊。由於英國海軍在決定‘性’的海戰中慘敗,愛爾蘭**運動的領袖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隻是在這樣的形勢下該如何謀求愛爾蘭**,他們內部出現了分歧。不少人覺得英國處境艱難,趁這個機會與英國政fu談判可以迫使英國政fu做出讓步,以避免流血犧牲的方式獲得**主權,但以愛爾蘭共和黨人兄弟會為代表的強硬派認為英國政fu的政治外‘交’手段老練狡猾,必定會以各種手段進行拖延,所以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便是在德國人的幫助下進行武裝暴動,驅逐英國駐軍,建立真正具有**地位的愛爾蘭政fu和議會。

通過戰前建立的秘密聯係,愛爾蘭共和黨人兄弟會的主要領導者之一,夏樹曾與之謀麵並進行會談的皮爾斯,向德國高層提出,以愛爾蘭誌願軍的現有力量已能夠控製愛爾蘭南部的多數地區,但要占領大型港口,長期對抗英國駐軍,他們還迫切地需要大量的槍炮彈‘藥’以及艦艇飛機、水雷炸‘藥’,並希望德國海軍能夠派遣艦艇切斷不列顛與愛爾蘭之間的海上運輸航線。必要時,派遣一支德國誌願兵部隊登陸愛爾蘭直接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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