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國海軍陸戰部隊的前線集結地,法國杜朗,夏樹迎來了自己的新搭檔,奧斯卡-馮-胡蒂爾將軍。.是日,預定投入西線戰場的個海軍陸戰旅已有兩個滿員抵達,其餘作戰人員及裝備物資也一刻不停的從國內運來,而在兩多公裏之外,馬恩河會戰比人們預計的更加曠日持久,血腥慘烈。從離巴黎不到40公裏的蒂埃裏堡,到法國東部的聖米耶爾,雙方先後投入了兩多萬兵力及上萬‘門’火炮。經過六天的‘激’戰,克盧克軍團最初編配的步兵師大多都被打殘,第一批新補充上來的部隊有不少也已傷亡過半,熱衷進攻的克盧克隻得停止對兵力消耗較大的戰場反突擊,而比洛軍團所承受的壓力已不遜於友鄰部隊,他跨過馬恩河的兩個兵團因遭到法國炮兵的猛烈轟擊,損失尤為慘重。

除了兵員損耗,德隊還同時麵臨著補給不暢的困境。一方麵,德軍輜重運輸主要依靠鐵和畜力車輛,而法軍又在撤退途中大量炸毀鐵橋梁,這使得德軍對前線部隊的補給大受影響。另一方麵,為增援右翼,德軍用最快的速從中和左翼調動作戰部隊,馬恩河流域的道上擠滿了行軍的士兵和車輛,導致輜重隊伍移動緩慢,這自然降低了軍需部‘門’對右翼部隊的補給效率。

協約國一方,英法軍隊在馬恩河會戰打響的頭幾天表現非常出‘色’,在蒂埃裏堡,他們隻差一點就擊退了德軍最右翼的克盧克軍團,進而威‘逼’比洛軍團脆弱的側翼,而隨著戰鬥的深入,參戰部隊的沉重傷亡使得前線攻勢漸弱,德隊也利用戰鬥間隙鞏固了他們的野戰工事,機槍、火炮的大量運用使得這些陣地成為了協約國步兵的可怕夢魘……

夏樹與馮-胡蒂爾既是舊識,無需接觸了解便可直接切入正題。由於馬恩河會戰的決定‘性’意義和空前膠著的形勢,雙方幾乎已將最後一個師的預備部隊都投入戰鬥。平局看起來是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實則對謀求速勝的德隊更加不利,因此,胡蒂爾非常認同夏樹的觀點——個旅的海軍陸戰部隊兵力雖少,卻完全有可能成為打破僵局的戰場奇兵。

奇兵之奇,在於出敵不意,在於作戰行動的快、狠、準,需要有敏銳的‘洞’察、周密的準備以及細致的謀劃,容不得一分一毫的僥幸。

夏樹的作戰策略是先一鼓作氣攻下亞眠,以此為突破口,沿鐵線向巴黎快速推進。

亞眠坐落在姆河畔,是法國皮卡第大區府和姆省的省會,有鐵和公直達巴黎。在和平時期,從亞眠出發,驅車隻需要兩個多小時就能到達法國都。在前期的戰鬥行動中,德軍的右翼部隊擦著亞眠橫掃而過,於姆河上遊攻破法軍防線,然後一打到了馬恩河。如今,從法比邊境撤退到姆河流域的法隊與跨海而來的英國遠征軍部隊,在亞眠到勒克羅圖瓦港的姆河下遊地帶構築了一條南北走向的防線,而從亞眠往東南方向則是法軍部署的阿夫爾河防線。亞眠就位於這兩條防線的連接點位置。

要拿下亞眠這樣一座十萬人規模的工業城市,以步兵輕武器為主的德國海軍陸戰部隊顯得威力不足,但除了西格‘蒙’德將軍提供的一團野戰炮兵,德國陸軍無法提供其他幫助,夏樹便從海軍要塞部隊借來二十‘門’列車炮,通過鐵線將它們運抵杜朗。

因為作戰目的不同,海軍列車炮的構造、‘性’能與德國陸軍的同類裝備有一定的差別,夏樹借來的這些列車炮分為152和203毫米兩種口徑,‘射’程在15至20公裏之間,配備普通榴彈和穿甲彈。

有了這些威力較強的列車炮,德軍陸戰部隊進攻亞眠的行動並沒有達到勝券在握的程。在胡蒂爾看來,海軍步兵們通過長期訓練已具備了充足的陸戰能力,得知此行的真正目標,他們熱血沸騰、求戰心切,但是,這支部隊的軍官絕大多數既沒有戰爭經驗,也不能從前任那裏獲得經受戰火洗禮的寶貴教導。在戰場上,這樣的部隊可以突破傳統條框的局限,氣勢如虹地贏得勝利,也可能缺乏老牌部隊那樣的韌勁,在作戰受挫乃至傷亡較大的情況下發生崩潰。

對於胡蒂爾的隱憂,夏樹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他知道,海軍陸戰部隊有著強烈的榮譽感,將士們的勇氣和決心並不遜‘色’於公海艦隊的作戰人員。隻要部署妥當,它定能成為一把鋒利的尖刀,撕開協約隊看似堅固的防線。如今第一陸戰師的作戰行動已經德皇批準,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也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討論很快轉到了戰術層麵。

夏樹借‘花’獻佛,提出了本應由胡蒂爾開山立‘門’的步兵突擊群戰術,即以裝備手槍、輕機槍、手榴彈、火焰噴‘射’器(現代意義上的火焰噴‘射’器由德國人理查德-費德勒發明,他於1901年造出了第一個火焰噴‘射’器樣供德軍評估,該裝置為人力攜帶,配有一個筒形容器,容器內部水平分為兩部分,下半部為壓縮空氣瓶,上半部為燃燒劑瓶。到一戰爆發時,德軍已組建了12個噴火連)以及輕型火炮的小股‘精’銳部隊為突擊力量,尋找敵人的薄弱地帶並進行突破,滲透到對方的防禦體係當中,打擊重要目標,切斷‘交’通線,割裂防禦部署之間的關係,為正麵的攻擊創造條件。

到1914年夏末為止,這種新穎戰術還從未在戰場上出現過,但它卻可以從曆史上找到原始的雛形。‘精’明的胡蒂爾很快理解了它的‘精’髓所在,並且興致勃勃地列出了一連串的延伸‘性’想法:進攻前的炮擊不宜長,隻需要壓製敵軍前沿火力而不是試圖摧毀它,且應以彈幕徐進的方式掩護突擊部隊,從而有效提高作戰效率;突擊隊可分為輕裝和重裝兩種類型,輕裝突擊隊繞過敵軍火力支撐點,以快如閃電的速楔入敵軍陣地,掩護重裝突擊隊抵近敵方防線並拔除敵軍火力點,進而引導普通步兵全麵突破敵人防線。

戰術策略往往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很顯然,突擊部隊的軍官和士兵必須膽大心細、勇猛頑強,麵對敵人的機槍和刺刀要能無懼無畏、靈活應付,而且能夠熟練運用從手槍、短刀、鏟到輕機槍、手榴彈、火焰噴‘射’器這些適合近戰的武器,能夠‘交’替掩護,默契配合。突擊作戰要求炮兵不再按照既定時間表而是實際需要提供炮火支援,所以突擊部隊需要與後方部隊實現戰場聯絡,而現有的無線電設備過笨重,部隊之間的通訊多為有線電話和人力傳遞。此外,突擊部隊需要有完全**作戰的能力,這就得配備工兵、爆破手、醫療兵等等,而多兵種、多角‘色’的‘混’合也意味著後勤補給的難遠遠超過普通步兵部隊……

此前的作戰行動中,胡蒂爾指揮第1近衛步兵師打了好幾場硬仗,他們越是深入法境,受到的阻力越大,而且法隊漸漸意識到塹壕防禦的重要‘性’,在沒有重炮和戰車支援的情況下,以步兵突破塹壕防線難很大。正因如此,胡蒂爾的情緒稍稍有些興奮過頭。夏樹提醒道:“考慮到登陸部隊‘挺’進內陸之後,將無法獲得艦炮火力的持續支援,在過去兩年的軍事‘操’演中,我們多次嚐試了步兵突擊戰術,演習的效果較為樂觀,但您也知道,演習隻是對戰場情況的一種主觀模擬,跟真正的打仗完全是兩碼事。保守考慮,我們對亞眠的第一次進攻可能受挫,而參戰部隊必須在一兩個小時之內調整部署,然後立即發起第二次進攻,我們必須在半天之內突入亞眠,並於當天完全占領亞眠。”

胡蒂爾將軍冷靜下來想了想:“既然選擇清晨發起進攻,那麽我們天亮前就派出尖刀排接近法軍陣地,利用農田、房舍和水渠潛伏下來,進攻前隻進行5分鍾的炮火急速‘射’,第1陸戰旅以兩個步兵團的兵力緊隨突擊隊發起第一‘波’衝鋒,9點前進入亞眠城並且控製姆河上的主要橋梁,指引炮兵攻擊姆河西岸目標,在姆河西岸占領橋頭堡,等到第2陸戰旅的部隊進入城區,再回過頭來肅清姆河東岸的法軍部隊。”

夏樹點點頭,相比於舍爾,胡蒂爾的決斷方式更加幹脆,膽識和魄力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並不意味著胡蒂爾比舍爾更加優秀。他們一個是海戰指揮官,一個是陸戰指揮官,後者若是出現疏忽或者誤判,在戰場上還有彌補的機會,後者卻可能因為一念之差葬送整支艦隊。

“除了野戰炮兵和列車重炮,我們還能得到海軍航空部隊的直接支援,兩個中隊的海軍飛機將在明天之前全數抵達阿拉斯西郊機場。為了保證這支飛行部隊的安全,西格‘蒙’德將軍已調遣兩營步兵和一營炮兵在機場周圍布設防線。”說這話時,夏樹並無邀功炫耀之意,但有這樣一位“神通廣大”的參謀長,胡蒂爾肩上的擔無疑會輕鬆不少。

夏樹提到的這些海軍飛機,與“俾斯麥”號搭載的艦載機有所不同,它們平日部署在海軍基地周邊,用以執行近海警戒巡邏任務,對付敵方的飛艇、飛機以及潛水艇。這兩支飛行中隊裝備的機型包括胡伯特c型和d型攻擊機,以及阿爾巴羅特公司製造的信天翁bi/bii型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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