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緊我,身姿放低,動作加快,千萬不要掉隊!”

率隊奔進途中,迪巴爾特學著資深軍官們以低沉有力的腔調警醒身邊的兵士們。WwW.XsHuotXT.com.《。就在一刻鍾之前,第海軍戰師第戰團所部在進攻途中遭到來自敵方陣地的炮火襲擊,盡管對方炮不多,威力也遠沒有大口徑火炮強,但由於距離近、彈道短,許多人根本來不及隱蔽,迪巴爾特所在排的唯一軍官不幸在炮擊中受了重傷,在被擔架抬回登場之前,排長指派他臨時接任這支戰鬥部隊。

投入作戰之前,迪巴爾特就預見到了自己有可能在戰場上臨危受命,沒想到登戰役打響才一個多小時,考驗自己的機會便到來了。團部指派裝甲連和第營在正麵牽製敵人,第營抽調兩個連,分別攜帶重迫擊炮和化學煙劑彈從左右兩翼迂回。在這種情況下,迪巴爾特帶著他的士兵們加入了攻擊左翼的隊伍。

美軍的炮彈仍在一波接著一波落下,試圖將同盟**隊阻擋在陣地前方,而同盟國空軍的戰場支援也及時到來了——4架載彈量達到公斤的ju-戰術轟炸機、架掛載了公斤航空炸彈的福克g-戰鬥機先後抵達,它們很快找到目標並投下了機身下掛載的燃燒彈彈。在這樣燥熱的夏季以及這樣樹林遍布的區域,以凝固*為主的航空燃燒炸彈無疑有著非常驚人的破壞力,但它們有的時候並不足以清除那些藏匿在堅固工事、洞穴乃至地下掩體裏的美軍士兵。

大團大團的火焰甚至讓百米之外的德國士兵熱風拂麵,燃燒彈的殺傷力是如今巨大,而遭到攻擊者所承受的痛苦又是如此的劇烈,以至於常常目睹這些慘狀的德國士兵都會在祈禱的時候加上“不要被己方飛機誤炸”這一條——在戰爭中由飛機造成的誤傷難以避免,但到目前為止被己方燃燒彈誤炸的例子在德軍中卻鮮有出現,這應該與德國飛行員們的謹慎和從容有著很大的關係。.。

航空部隊的轟炸讓前進中的德軍官兵們在興奮之餘有了些許的遺憾,迪巴爾特用望遠鏡觀察起不遠處那片遭到燃燒彈攻擊的區域,那裏僅有的幾顆大樹已經被引燃,地麵上的情況則有些複雜。一些被烤焦的地方隻有嫋嫋青煙,另外一些地方則還在繼續的燃燒中,當然更加重要的是散落其間的幾門美軍榴彈炮殘骸和蜷縮在地上的一些人體殘骸。

在攻擊順利的情況下,美軍沒有及時轉移他們的陣地,而這偏偏是他們躲過德軍登前的大規模戰艦炮擊和飛機轟炸的主要原因,經驗豐富的上校清楚的看到了這點。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這群德國海軍戰隊士兵因為冷槍和地雷的緣故時走時停,這些隻是無關痛癢的小麻煩,讓他們更加關注的是從前方傳來的槍聲,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槍聲越來越清晰了,而那丘陵的最高處看著也愈的近了。

當迪巴爾特所部正準備穿越一片較為完好的樹林時,團部的軍官及警衛班分乘三輛輪式越野軍車趕了上來,領頭的便是在運兵船上高聲鼓舞官兵士氣的那位上校。看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的士兵們情緒有些沮喪,留著整齊唇胡的軍官用爽朗的語調說道:“小夥子們,山羊也有狠頂人的時候,所以在戰場上千萬別掉以輕心!”

“再倔的山羊也會被我們馴服!”一名中尉軍官大聲回答說。

“很好!”上校高舉著右手在空中轉了兩圈,“全體原地休息五分鍾,注意警戒!”

迪巴爾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當他靠著一棵杉樹幹坐下來時,現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他從後腰摸出軍用水壺,正打算潤一潤幾乎冒煙的嗓子,卻現水壺輕飄飄的。┞╪┝.。定睛一看,靠近底部的位置居然被彈片刮了道口子,滿滿一壺水漏了個幹淨。彈片的威力因大小而異,稍大的能夠讓人支離破碎,稍小一些的也足以致人重傷甚至讓人斃命,也就在不知不覺間,他跟死神擦肩而過,細思下來,頓覺背後泛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奎德林堡,奎德林堡,這裏是馬格德堡,聽到請回話!”

停在樹旁的越野軍車裏,無線電台裏傳出帶雜音的呼叫聲,氣質高傲的上校從通訊兵手裏接過耳機話筒:“這裏是奎德林堡,請指示!”

一陣沙沙聲之後,步話機裏的聲音又清楚了一些。

“奎德林堡,請報告你們的位置!”

上校的副官連忙取出作戰地圖,兩人比對地形並估測了行軍路程,然後回複說:“我們在4區域……目前正在向前進!”

片刻之後,耳機裏傳來了前線指揮部某位通訊官的聲音:“奎德林堡,請你們立即趕往4區域,哈爾伯施泰特遭到守軍阻擊,他們傷亡很大,需要增援!重複一遍,請你們立即前往4區域支援哈爾伯施泰特!如果有可能的話,從側翼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上校在地圖上瞄了一眼,4區就在他們的右側,也就是槍聲聽起來最為密集的地方。

“明白!”

上校的回答簡單扼要,但此時的他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一種感覺,友鄰部隊無法跨越的區域自己的部隊想要強行通過不會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傷亡也許會很大,甚至會遭遇失敗,可他並不打算向眼前的困難低頭,更不可能放棄這次任務。

時鍾的分針又向前轉動了半圈,一路上運送傷兵的擔架部隊證實了上校的擔心,但當他的部隊順利與那支進攻受阻的部隊會合時,對方的情況還是讓他有些心寒,對方同樣隸屬於德國第海軍戰師,並且同樣是一個滿員時有4多人的海軍戰團,幾輪猛攻不但沒能拿下敵人的陣地,反而折損了近千戰力。

上校隨即向上級報告自己已經抵達目的地,上級的回應很直接,令他協領友軍攻下眼前的美軍防線。

上校召集所有連級以上指揮官開了一個簡單的戰地會議。根據前麵幾位連長的報告和自己的初步觀察,他很快了解了眼前的局勢,自己要攻下的是由一係列常備工事構成的美軍防線,稱之為防線或許有些名不副實,因為那些工事的長度僅有區區七百米,而且是毫無縱深可言的單線陣地,但想要攻下它們難就難在它們是半掩於地下的混凝土工事。放眼望去,那些圓形或是橢圓形的地堡猶如一個個半埋在土裏的蘑菇,它們的體積並不大,卻和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若不是正麵那方形的射擊孔和被槍彈剝落的泥土,人們在百米之外很難現它們,更不用說天空中快飛過的偵察機了。

“呼叫過四次空中火力支援,但是隻擊毀了一個地堡……”眼前說話的這位德軍少校剛剛三十出頭,而且可以說是一表人才,看樣子原本有著不錯的前程,不料卻在這裏栽了跟頭。聽了他的介紹,上校鎮定中有了一絲驚訝。那些地堡周圍激烈的戰鬥痕跡的確用肉眼就能看到,四輛裝甲車的殘骸還留在距離地堡不足百米的地方,看得出來,它們是被美軍小口徑火炮擊毀的,而更近一些還有一輛德國海軍戰隊特有的兩棲戰車,周身焦黑而且已經有些變形了,步槍射程之內甚至還有不少暫時沒有辦法運下來的陣亡者遺骸。大大小小的彈坑遍布那些地堡周圍,從那僅有的一個被炸毀的地堡來看,美國人的確花費了不少心思——地堡最外麵是一層普通泥土,接著往裏則是沙石層、泥土層和混凝土層的交替布置,而最裏麵的混凝土層少說也有半米,常規的炮彈和炸彈的確難以威脅到它們。

“我們試過所有的辦法!”少校無奈的說到,“毫米戰防炮、毫米野戰炮、毫米戰車炮,恐怕隻有毫米以上口徑的大家夥才能將它們拔除。”

“敵人怎麽會在這裏設置這樣的地堡群?隘口那邊才應該是他們防禦的重點啊!”上校很是不解的說到,然而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少校,你們的人都辛苦了,先撤下來休整吧!”上校先以平和的語氣對少校以及他的幾位連長說到,雖然心有不甘,但不爭氣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對於這道命令也隻好不折不扣的執行了。

在細細思考之後,上校這才向自己的軍官們下達了命令:“一營、二營,你們上去接替他們!現在是時分,一營在左,時整以全部火力向日軍防線開火,二營對方右翼迂回,進攻人員多帶手榴彈和煙霧彈,盡可能吸引敵軍火力;三營、四營負責從左翼起主攻,時分開始進攻,團直屬噴火排也調配給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軍官們異口同聲的回答到。

“很好!”上校點點頭,“二營的任務最重,但千萬別因為擔心損失而畏手畏腳,我們能否成功就看你們那一側了!”

在軍官們帶著各自部隊出之後,上校又讓自己的戰車連以及友軍殘留的裝甲車集中起來,這些裝甲部隊被配置到了戰線的中部,而它們的出現也讓此前一直處於平靜狀態的戰場重新活躍起來,由於處於火炮射程之內,美軍地堡裏部署的野戰炮先開火了,炮彈一落在德軍陣地這邊,雖然隻要不是直接命中,它們還不至於摧毀德軍這邊的裝甲車,但不斷落下的炮彈顯然影響到了德軍的進攻準備。上校一麵頻頻抬手看手表,一麵安排士兵和車輛躲避攻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