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愛的夏洛特-希爾小姐腐書網:

我們這裏的天氣已經轉暖,現在的英格蘭還是那樣的潮濕清冷麽?

今天,我們海軍院足球隊踢了一場海軍聯賽,對手來自一艘戰列艦,大部分都是司爐工,身體碩壯無比,還有幾個一米九的大個。..和往常一樣,我們以細膩的技術贏得了勝利,在還剩六場比賽的情況下,我們的球隊在海軍聯賽第一級別的隊伍中排名第,距離第一名僅有兩場球的差距,因遠航訓練而落下的分差正一步步追回。若能在畢業之前彌補去年沒能奪得冠軍的遺憾,該是一件多麽完美的事情。

快畢業了,同伴們對自己的未來有各種各樣的規劃,而我,說心裏話,希望能像希爾公爵那樣成為一個資深的、優秀的海軍指揮官。事實上,我不是為了打仗而成為軍人,而是為了守護家園、捍衛和平,進而追求屬於軍人的榮譽,功勳卓著的希爾家族想必也是出於這個目的而世代從軍的吧!

回往事,時光如梭,我們相識已有四年又兩個月,‘鬱金香’來到德國也快兩年了。得益於露易絲的精心照顧,它已成長為一匹健壯漂亮**小說的大馬,跑得比絕大多數同齡的馬匹都要快。從它清澈的眼神中,我們看出它依然深深思念著自己的主人,所以,我們熱忱邀請你在任何適宜的時候來德國旅行,具體事宜等待你的回信。

再一次為你和你的家人獻上最誠摯的祝福。

在夢中思念你的約阿希姆

光線柔和的台燈下,夏樹在精致的信箋上瀟灑地簽上署名,一絲不苟地將它折好,裝進信封。抬頭瞥見桌上的夾式相框,左邊是胞妹露易絲的近照,右邊是夏洛特去年寄來的半身照,她們青春靚麗的容顏和優雅不凡的氣質令人忍不住妒忌造物主的偏愛,相較之下又有著截然不同的韻味。對著伊人的照片凝視片刻,夏樹心中一動,從抽屜中翻出裝著夏洛特每一封信函的盒,最後收到的一封落款時間是聖誕節前夜。看著娟秀的字跡,倍感溫馨,鴻雁傳遞著日漸濃厚的情誼,可轉念一想,已有四十多天沒有收到新的書信,莫非出現了什麽變故?

去年秋天的時候,家人將夏洛特送到了英國的女貴族校——位於倫敦的伊麗莎白女院,開始為期兩年的住校習。通過信中的交流,夏樹覺得夏洛特並不喜歡院生活,事實上,這種貴族校的目標是培養出通曉禮節、言行得體且乖巧順從的淑女,讓她們提前適應上流社會的婦人角色。印象中,夏洛特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她有著十足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骨裏有種不服輸的個性,也許她一直想要通過某種方式證明自己,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方式絕非嫁入豪族成為一個相夫教的角色。

盡管女院沒有男生,也幾乎沒有男性教員,但這並不意味著夏樹能夠安枕無憂。那裏畢竟是倫敦,這個時代的世界政治、經濟、貿易中心,在這裏見到任何一個國家的王室腦、政要顯赫都不足為奇,而除了外出時的偶然相遇,女院的同也可能無事生非地充當紅娘,這些都是引發變故的潛在因素。

姻緣不是自己現階段的主要目標,夏樹對此心知肚明,可是,夏洛特這樣一個超凡脫俗的姑娘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夠遇見,在德意誌各邦國的王室貴族圈裏,適齡女性幾乎沒有一個是夏樹能夠看上眼的。

拖而不決是感情大忌,夏樹決定親自走上一趟。

臨近畢業,海軍員們都在忙於論,能否交出一篇優秀的,甚至是備受好評的論,直接關係到他們在德國海軍的未來,而作為皇族成員,又是同屆員中的超級明星,夏樹全然沒有這方麵的擔憂,他早與克裏斯蒂安合著完成了《魚雷武器、載具的研究與發展前景》,登載在了海軍內部刊物上,獲得了預料之中的高評價。

因為沒有業方麵的顧慮,夏樹很快踏上了前往倫敦的旅程,而他的鐵杆夥伴——奧爾登報王克裏斯蒂安,非常積地想要參加後援團,但夏樹希望低調處理自己的感情事務,因而除了告知行蹤外,他沒有讓克裏斯蒂安以任何形式參與進來。

養尊處優地過了十幾年,夏樹前生的**生活能力看起來並沒有出現嚴重的退化。隻身來到倫敦,他很順利地給自己安頓了住處,然後雇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伊麗莎白女院。青藤蔓繞的白色圍牆,維多利亞風格的宏大建築,寬敞潔淨的馬車道,鬱鬱蔥蔥的樹林灌木,它的外觀讓夏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哈利波特》裏的魔法院。

與夏樹預想的情況一樣,嚴格的門禁管理既阻止未獲申請批準的外人進入院,也不容許寄宿生隨意外出,他試著賄賂看門人代傳口訊,結果被那古板、不近人情的家夥轟了出來。

一計不成,夏樹在院附近找了間咖啡館坐了下來,邊喝咖啡邊向侍者打聽有關院的事情。這侍者是個褐發翹鼻的英國姑娘,年紀看起來比他稍大幾歲,長相尚可,身材豐腴。才過午餐時間,店裏客人寥寥,又見夏樹英俊幹練,她不但有問必答,嫵媚笑眼中還帶有挑逗之意。夏樹對她的人毫無興趣,隻在意她所提供的信息:這所貴族院僅收納貴族、官員和富人家庭出身的女孩,生人數從未超過千人,按照生的年齡和身份背景分為若幹個班級,識性的課程隻占了一小部分,多數時間是訓練儀態、陶冶情操以及傳授上流社會的交際技巧。

除了理論習,院還會舉辦一些社交宴會,隻有聲譽好的社會名流才會受到邀請。一方麵,生們通過這樣的宴會感受並適應上流圈的氛圍,鍛煉社交技巧、積累社交經驗。另一方麵,許多人也希望通過這種機會結識理想的伴侶。初獲好感之後,大多數人會以書信聯絡的方式增進了解,時機成熟再相互赴約,偶有一拍即合的,女方便會提前結束業舉行婚禮,這些都屬於正常情況——至於非正常情況,女侍者不懷好意地給出了一些容易令人遐想連篇的暗示。

希爾家族是純正的英國貴族,又有悠久而光榮的海軍背景,長輩們當然希望夏洛特的婚姻是門當戶對乃至更上一層樓的。僅以有限的相處和信函往來,夏樹無從判斷她對待感情和婚姻的態,也許她早有明確的想法,也許她也和露易絲一樣不願意過早考慮這些。無論實際情況屬於哪一種,在自己和夏洛特從未確定關係的前提下,未來有無限的可能。

在咖啡館從中午坐到了傍晚,夏樹未見一個生外出,也沒有碰上院內部的工作人員,想來晚上是更不會有機會了。他結了賬準備離開,得到20便士小費的吧台侍者——一個麵貌俊秀的金發青年,向他透露了一個情況:院鍋爐工每天下了晚班都會去附近的一間酒館喝上幾杯,花點錢就能讓他們帶著從後門前往院鍋爐房,那裏距離生宿舍僅有一步之,有些人就是以這樣的方式跟他們的小情人見麵。

得到了正確的點撥,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無需巧舌如簧,夏樹僅以5英鎊就買通了院鍋爐工。在那個環境差強人意的小茶水間裏,他有些忐忑地等待了近半個小時,然後,一身生裝束的夏洛特-希爾出現了。

“一個大驚喜!”夏樹笑著攤開雙手,可是,夏洛特那小巧俊俏的臉龐上看不到半點笑容,冷漠的眼神讓他心中一陣寒意,走向對方的腳步不由得放緩下來,最終停在了相距步之處。

迎著對方的冰冷臉龐,夏樹感覺自己臉上的微笑已經很不自然了,他平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夏洛特直瞪瞪地看著他,須臾,冷言道:“約阿希姆王殿下,你在信中提到過在瑞典的風光,提到過你在那裏的老朋友,卻有意隱去了你在那裏的特殊經曆吧?很奇妙,很**,不是麽?”

聽到這話,夏樹大吃一驚:她怎麽會知道自己跟薩瓦伯爵夫人發生過一夜情的事?

不等夏樹想清楚這些,夏洛特繼續用冷厲堪比冰刀的語句說道:“在瑞典的卡爾斯克魯納,有一條傾國傾城的美人魚,她用迷人的舞蹈吸引著過往的每一個英俊青年,拜倒在她腳下的人數不勝數,他們有的是紳士貴族,有的是船長海員,還有一些尊貴不凡的王,比如說……被譽為霍亨倫天才的德國王,約阿希姆殿下!”

夏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任他巧言善辯,這時候也無話可講。

“約阿希姆王殿下,風流是你的自由,但是,請你這樣的人離我遠一點!”

拋下這冰冷、決絕的斷交之言,夏洛特輕蔑地掃了夏樹一眼,毅然轉身離去。夏樹從深深的驚愕中清醒過來想要將其追回,無奈慢了一步。在鍋爐房門口,領他進來的司爐工擋住了他的去:“嘿,夥計,你不想進警察局,我不想丟了工作,到此為止吧!”

望著夏洛特那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夏樹心裏空落落的,此生他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觸,思緒也亂成一團:這該怪誰?挨千刀的“吸精女”?也許深有苦衷的古斯塔夫?這究竟是一場意外,還是某人的有意為之?

被司爐工送出院後門,夏樹獨自一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清寒的夜風讓他迅速將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眼下最重要的已不是追尋複雜而遠的事件真相,而是如何處理自己與夏洛特-希爾之間的關係。如果選擇不作為,那便意味著放棄,且將這當做一場遺憾的夢,夢醒時分,自己依然是那個樂觀向上的德國王,生活中隻剩下親情、友情和事業。

如果想要挽回,那就必須用坦誠和執著重新贏得夏洛特的好感。

放棄還是挽回?

這看似是個糾結的問題,迎風駐足,夏樹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她能過現身相見,是因為在乎;她冷漠,她怨憤,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也是因為在乎。既然彼此在乎,怎能為了一場意外之故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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