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艦載機群攻擊特魯克的美國第特混艦隊,位置處在馬紹爾群島西北方海域,與特魯克的直線距離足有多公裏。www*xshuotxt/com `正因如此,日軍海空軍部隊均未現這支來襲的美國艦隊。

以往曆次海戰,艦載機群的作戰半徑通常在4公裏以內,所以攻擊特魯克的美軍艦載機都掛載了副油箱,這才有可能對如此遙遠的目標實施攻擊並返回航母。

金這一把“豪賭”無疑是賭贏了。

在特魯克,日軍戰鬥機要麽被美軍的“鷹隼”和“閃電”所牽製,要麽興衝衝追擊美軍的魚雷機去了。在幾乎不受阻攔的情況下,美軍的俯衝轟炸機對特魯克的地麵目標進行了大約一刻鍾的狂轟濫炸,破壞了機場,摧毀了一座油庫以及一些碼頭設施。

擔任美軍第一波空襲機隊領隊的邁克德倫少校在襲擊結束後,駕駛“鷹隼”巡視全島。他看到特魯克雖然已經成了一片濃煙滾滾的火海,但島上的飛機跑道並未被徹底摧毀,他認為有必要對這裏島實施後續攻擊,於是向金艦隊出電報:“第一波攻擊基本達到目的,當前形勢適合連續動空襲。”

機群在霞光映紅的天空中逐漸遠去。

接到邁克德倫少校的電報,金的幕僚軍官們頓時分為兩派,一派認為應當展開後續攻擊,以便破壞日軍在特魯克的設施和停泊於此的日軍艦艇,另一派認為特魯克的自然條件利於防守,而且日軍在此經營多年,絕不會輕易被擊垮,因而建議見好就收,待第一波機群返回後即行撤離。

權衡利弊,金迅做出了動第二波和第三波空襲的命令,要求各艦務必在一小時內將所剩艦載機分兩波全部派出,這意味著在第一波艦載機返回並加裝燃料彈藥之前,第特混艦隊將失去空中保護傘——僅有十數架水上飛機用於巡邏警戒。

這一把梭哈,注定讓歐內斯特-約瑟夫-金成為今天的大贏家!

當第二波美軍機群氣勢洶洶地飛抵特魯克海域時,日本聯合艦隊正牌旗艦“紀伊”號連同多艘戰艦剛剛駛出錨泊地。盡管特魯克的海礁是純天然的反潛防雷網,米內光政和山本五十六都擔心停泊不動的主力艦會成為敵方俯衝轟炸機的絕佳標靶,而且以他們的性格,絕不甘心就這樣坐以待斃。挨過美軍第一波空襲之後,特魯克的航和海航部隊尚有兩百多架戰機可用,但能夠迅出動的不足一半,單靠航空部隊想要扳回一局難度很大,但如果海空配合,情況就不一樣了。

沒等美軍機群靠近,從特魯克的軍用機場起飛的日軍戰鬥機便迎頭而上,雙方各數十架戰鬥機旋即纏鬥在了一起。

四千多米的高空,一組無畏式俯衝轟炸機正在領機的指揮下尋找攻擊位置。

“夥計們,讓這些矮子看看我們的厲害!第一小隊,跟著我攻擊水麵艦艇,第二小隊、第三小隊攻擊岸上的目標!”

其中一個編隊領頭的“守護者”俯衝轟炸機上,美國海軍上尉施特萊斯通過無線電向僚機們布置戰術。

“嘿,上尉,我不想在你興頭上潑冷水,相比於地上的高射炮火,敵方艦隊的防空火力明顯更加凶猛,我們最好小心一點!”通訊器裏傳來一個冷靜、謹慎的聲音,就口音和組詞方式而言,這與一般美式口語還是有較大區別的。

“我知道,倫敦人,日本人確實非常凶狠,就像生活在一千年前的野蠻人,但別擔心,他們的牙齒並不足夠鋒利,來吧,讓我們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日軍艦艇射的高射炮彈依然砰砰磅磅的在耳邊吵鬧,而作為戰爭之初美國海軍的三大主力艦載機之一,“守護者”的飛行性能還是較為出色的。 `由於采用成熟的金屬蒙皮技術和穿孔式空氣煞車襟翼,俯衝時的機身穩定性得到加強,不像德國的ju-與日本的九四艦爆必須額外加裝維持穩定的副翼,可收起式的前後起落架比起前兩者也減低了更多的風阻。此外,由於采用的蜂窩結構的機翼和強有力的機身結構,這種俯衝轟炸機的生存能力也要較它在太平洋上級別相近的對手——日本海軍的九四艦爆高出不少。不過,度慢也許是這個時代俯衝轟炸機的通病,加上前期型號在裝甲方麵較為薄弱,在太平洋戰爭爆後與日軍的幾次交手中,“守護者”均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不利局麵,知道采用了自封式油箱和防彈裝甲,其生存能力才有了穩固的提高。

“天啊!那是安特拉少尉的飛機,它在往下墜!上帝保佑!”

通訊器傳出的聲音顯得驚恐萬分,視線中,一架倒黴的守護者正以螺旋狀向著海麵墜去。如果距離更近一些的話,人們便會現它的機艙蓋已經完全被彈片砸碎,機艙裏血肉模糊的場景更是慘不忍睹!

通訊頻道裏頓時亂成一團,有人喋喋不休的重複著祈禱詞,也有人在驚叫著需要躲避,就在這時候,施特萊斯上尉大吼道:

“勇者無畏!美利堅合眾國的勇士們,是攻擊的時候了!衝啊!”

上尉的俯衝轟炸機率先朝著海麵上那艘高行進且在不斷轉換方向的戰艦衝去。那條從高空看起來像是鮭魚的日本戰列艦正以海上機動規避近在咫尺的轟炸,在它屁股後麵,一條長而彎曲的水痕組成了一個偌大的“”。

俯衝時,美國人的無畏式並不會出尖銳刺耳的呼嘯聲,盡管如此,這種外觀上看起來毫無優雅之感的轟炸機卻擁有同樣驚人的攻擊力。

在向下俯衝的過程中,飛機的度越來越快,笨拙的大鵝在此時已經幻化成為一柄鋒利的匕。距離迅拉近,目標快放大,一艘外形頗為雄武的戰艦正在視線中變得愈清晰,上麵的炮口正像劃燃火柴一般不斷跳躍著黃色的火光;再近一些,上尉已經可以數清那甲板上有多少門火炮了,當然,數量肯定多到令他頭疼的地步。

“攻擊……”

上尉像是騎在馬背上的牛仔一般狂吼著,而在鬆開炸彈的一刹那,整個人的心情連同飛機一樣變輕鬆了,但是接下來,隨著飛行員迅拉起操縱杆,飛機連同飛行員都承受著巨大的加度,飛行員和投彈手自然都被死死的壓在座椅上。克服了最初的身體反應之後,倫格中尉艱難的轉頭看著座艙外,在之前高俯衝的過程中,轟炸機的最低點似乎並不比那艘日本戰艦的桅杆高出多少,而這也讓來自美國的飛行員以前所未有的近距離觀察日本人建造的大型艦艇——由於近期進行了全麵整修,這艘級戰列艦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艘剛剛下水的新戰艦,為了更加適應在太平洋海域作戰的需要,它的艦身塗上了條紋迷彩。

俯衝轟炸有別於水平轟炸最大的特色便是較高的命中率,待施特萊斯上尉第二次回頭去看的時候,幾顆炸彈已經在距離日本戰列艦僅有幾步之遙的地方轟起巨大的水柱,這些白色的蘑菇狀物體幾乎將戰艦給包圍了——盡管沒能直接命中目標,但按照美國海軍的作戰標準來看,這已經是較為理想的投彈了,沒準炸彈的巨大威力已經使那艘日本戰艦的艦體受到了極大的壓迫。

後續俯衝轟炸機還在進行勇敢的俯衝,不遠處,兩組魚雷轟炸機也趁著這個機會以貼近水麵的高度衝向敵人的戰艦,幾秒之後,施特萊斯上尉目睹那些黑色的魚雷離開飛機優雅的墜入海中,然後在海麵上拉起一根根白色的、隱隱約約的水痕。如此密集的攻擊,令他心裏頗為踏實——這樣都還能安然逃過的話,那該需要怎樣的運氣啊!

“大家情況怎麽樣?”

心情和身體都稍稍恢複平靜之後,施特萊斯上尉終於想起了他的手下們,由於各小隊仍在相繼進行攻擊,通訊頻道中雜音不斷,好一會兒,才有第一個聲音傳出。

“4號已完成攻擊,但沒有打中紅心!壞運氣!”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以調侃的口氣說:“號同樣是懷孕期,我想炸彈距離日本人的屁股還有三十碼!”

“壞運氣第三,這裏是號,我不知道哪顆炸彈是我扔下的,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看到一顆炸彈打中紅心!”

經過清點,施特萊斯上尉現除了最初被炮火擊落的那架飛機之外,整個中隊安然無恙,這也稍稍彌補了他未能打中紅心的遺憾。不過很快有人告訴他,魚雷轟炸機中隊的情況可能不太妙,至少有三架魚雷機被擊傷,魚雷似乎也都嚴重偏離了目標。

“壞運氣!”中尉狠狠的罵道,但這句話罵得似乎太早了,因為特魯克島礁那邊,對地麵目標展開攻擊的兩個小隊儼然取得了不錯的戰果。隻十來分鍾的功夫,好幾個島礁都充斥著烈焰和濃煙,幾處碼頭和兩座浮船塢也遭到了攻擊,這樣的攻擊不但削弱了特魯克島作為海空軍基地的補給和維修作用,對日軍在太平洋的戰略布局乃至海軍官兵們的信心士氣也將產生相當大的負麵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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