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是不賣的,不過姑娘若是肯嫁了我,也就算內人了。“忽然人群中響起一個柔媚入骨的男音。

傅依然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長的甚是妖豔的男子,搖擺著腰肢走了過來。這男人行動之間,有一股說不出的媚態。瞧人家那腰扭的,感覺不像是人,倒像是成了精的美男蛇。

那男子蓮步輕移,走到傅依然麵前,笑吟吟的斜眼瞅著她。離得近了,依然才看清,他的臉型微圓,皮膚白如新剝鮮菱,襯得眉眼如畫,更增俏媚之色。

那男子忽然輕抬眉角,一個膩死人的媚眼,立刻從他的眼角拋了出來,如蠱如蛆的黏上了依然。

接收到他傳過來的信號,傅依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她隱然覺得這男子很危險,極其危險,僅僅是看著他,都覺渾身的寒毛根根倒豎。

“既然賭場不賣,那我們就不賭了。“杜佑成搶過依然手中的骰盅,放到賭台之上,然後拉起她,就要往門外走。

那妖媚男子身形微微一動,擋在兩人麵前,笑道:“既然來了,不玩的盡興,那我們賭場豈不是沒招待好客人。“

傅依然隱隱覺得這男子是個武功高手,就剛才他閃身的動作,根本沒見他身子晃動,就飄到兩人眼前。隻這手輕功就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

這年頭想不賭都不行嗎?傅依然深知此時此刻,他們想走都不了了,神色黯然道:“你想怎麽樣,劃個道下來吧!”

“姑娘果然爽快,不如我們就賭一把大的,若你輸了,姑娘就是我的人,若你贏了,這賭場歸你。“那妖媚男子笑道。

她有那麽招人待見嗎?傅依然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難道她真的是天生麗質難自棄,隻要是男人就一定會看上她嗎?

若眼前這位是個普通男子,她倒真會這麽認為,不過可惜的是,這男人明明比她長得還漂亮,與其要她,還不如回家自己照鏡子呢。

“不行,這個賭我們是不會打的。“杜佑成擋在依然麵前道。不知為何,他心中很有些不安,隱隱也覺得這男人不怎麽牢kao。

“是嗎?就怕你們不賭的話,出不了這個門。“那男子話音一轉,眼神忽的變得極為淩厲。

傅依然嚇得哆嗦了一下,沒來由的覺得心裏發寒。如果這男子不知道她和杜佑成的身份,敢這麽放肆的話,他的意圖不會簡單。但如果他知道她和杜佑成的身份的話,那這樣的人,就實在太可怕了。

傅依然明白今天他們沒那麽容易拖身,隻得硬著頭皮道:“賭就賭了,隻是你若輸了可別哭著鼻子啊。”她嘴上說的硬氣,心中卻在想著,真希望軒轅金趕緊發現她偷溜出宮,會出來逮她。

那妖男哈哈一笑,輕晃了一下腰身道:“好,我不哭鼻子,男子漢大丈夫隻流血不流淚。”

傅依然聽得心中暗嘔,他這樣的人妖也算男子漢的話,那大運國能稱作女人的都不多了。

兩個人在賭台前坐下,妖男道:“賭骰子,兩人賭沒意思,咱們就賭牌九吧。”

“好。”傅依然慨然點頭道。她心中卻在想著,牌九應該怎麽玩來著,貌似她十年前曾經摸過。

杜佑成甚是擔心依然,從桌台下緊緊握住依然的手掌,想給她打氣。依然感覺的到杜佑成手掌傳來的熱度,他的手掌濡濕,想必一定很緊張。依然轉頭送給他一抹大大的笑容,叫他不要擔心自己。

其實依然對於眼前的狀況,也是心裏沒底,瞧這妖男對她的態度,倒像是在貓戲老鼠,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玩死她。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到軒轅金前來。

賭局開始了,有人過來給傅依然和妖男發牌。兩人的注早就下過,由莊家將所有牌麵朝下,開始砌牌,然後以八排每排四張排列。用骰子擲出點數,然後按順序將牌分配到傅依然和妖男手中。

妖男摩挲著手中的牌,笑問道:“要開牌嗎?”

牌當然要開的,不過……?傅依然瞪著手中的牌看了半天,忽然問道:“怎麽看大小啊,點多的大還是點少的大?”那些牌上全是紅色和白色的圓點,看得她很是氣悶。

妖男臉色連變了三變,咬著牙硬聲道:“原來你根本就不會賭。”他見傅依然剛才賭的那麽豪氣,根本沒想到她根本什麽都不會。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了一種被愚弄的感覺,跟一個根本不會牌九的人在一起賭,即使勝了也是勝之不武嘛。這就像是跟孩子在做一場遊戲,就算贏了也不好跟她討要報酬了。試問,天底下又有哪個大人,會跟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計較?

妖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傅依然,暗想,這個女人也不知哪兒來這麽大膽子,什麽都不會,居然也敢到賭場裏來逞英雄。看來他真該對這位大運的女王另眼相看了。

“本來我就不會啊,這東西十年前摸過一回,想必它多半已經忘記我是誰了。”傅依然雙手一攤,故作無奈道。

“那—我—就—教—你—玩—玩—吧。”妖男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道。眼前這女人果然很有把人逼瘋的潛質。

傅依然隱約聽到他磨牙的聲音,不由心中暗爽,表麵笑道:“那就多謝你了。”她暗自思籌著,等他教會自己也得半個時辰以後了,沒準那時候軒轅金已經趕來救她了。

兩個要豪賭的賭徒,居然在賭桌之上,一個教另外一個怎麽賭博,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旁邊看熱鬧的眾人,越瞧越覺得稀奇,到最後,整個賭場幹脆也不做生意了,所有人都圍在了他們的賭桌前,瞪大眼睛瞅著,隻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水潑不進,針紮不透。

其中有好事的,不斷的指著他們的牌,向在站的眾人解說:“這就是和牌也叫鵝牌;這就是梅花也叫梅牌;而這個就是斧頭也叫虎頭……。”

傅依然心中打定主意要拖延時間,自然不會好好的學,每句話連問幾遍,無論那妖男說什麽,她都會裝作很天真的樣子,問,“為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呢?”“為什麽這樣的牌就是大的,而這樣的是小的呢?”

她想要徹徹底底的把這個男人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