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樣東問西問的,到了天黑都不會學的會。那妖男氣得火冒三丈,不顧儀容的把牌往桌上一扔,大叫道:“現在一局定勝負,不玩就算你輸了。”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傅依然剛想反駁,忽然接觸到他冷冽的眼神,不由聲音一滯,忙改口道:“好,就陪你玩了。”剛才注視他的眼神,有一瞬間,傅依然陡然覺得渾身發麻,一股陰冷的寒意從頭頂直接蔓延到腳底。

“先簽下切約書吧。”妖男一點手,有仆役立刻端上筆墨紙硯。

真狡猾,口頭約定還不行還得書麵化。傅依然僵直著手站了半天,最終還是頗為無奈的照妖男的意思,寫了起來,下麵還署上一個甚為文雅的大名:杜春花。

她打算如果有人問起,就假裝杜佑成的妹妹。

“重寫一張。”妖男隻瞥了一眼,就又扔回給她。

好吧。傅依然裝模作樣的又寫一張,大名署的是杜花春。

“你在戲弄我嗎?”妖男冷冷道。

美男果然是美男,即使生起氣來,也是這麽漂亮。傅依然仰著頭,故作欣賞的眼神看著他,問道:“那你讓我寫什麽?”

“寫你真正的姓名。”妖男道。

傅依然拿起筆來,又寫了一張,遞給妖男。

妖男看了眼她寫的內容,又瞧了一眼最後的署名,忽然大笑起來,叫道:“好,很好,你這麽寫很好。”說完很細心的把那張紙折好揣進自己懷裏,仿佛在揣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杜佑成走到依然身邊,輕聲問道:“你當真寫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嗎?”

傅依然搖搖頭道:“我才沒那麽傻呢,我署的是軒轅金的名字。”反正大運管事的也不是她,倒不如把軒轅金的名字拿出來秀一秀。沒想到這妖男也是個識貨的,知道軒轅金的名號比她的還好使。

名字也可以隨便冒認嗎?杜佑成臉色微變,心想,軒轅金也真夠倒黴的,若是知道依然把所闖的禍都推倒他身上,想必會氣死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軒轅金怎麽還不來救人啊?杜佑成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廂傅依然和妖男的賭博已經開始了。

傅依然這樣的二把刀,對付陰險狡詐的妖男,根本不值一提,沒兩三下,就被打敗了。

“好了,我輸了。”傅依然站起來,坦然認輸。反正她輸出去的是軒轅金,又不是她。

見傅依然要走,妖男忙攔住道:“你還不能走。”

“為什麽?”傅依然一挑眉道。

“等把賭約兌現了才行。”妖男道。

兌現賭約的話,那隻能等軒轅金來了。那不成軒轅金歸他的時候,她才能走嗎?傅依然一臉哀怨的又坐回座位上。

“也該來了。”妖男自言自語道。剛才傅依然寫完切約書,他就派人去找軒轅金送信去了,算算時間,想必也該趕到了。

忽然大街之上傳來一陣猛烈馬蹄響,蕩起塵土無數,那鐵蹄敲擊地麵的聲音,震得整條街都動了起來。杜佑成用手掩住依然的耳朵,皺著眉道:“看來是軒轅金來了。”他深知軒轅金從來一出現,場麵都會搞得很有聲勢,震得耳朵疼。

隻一瞬間,鐵騎到了門前。軒轅金轉身下馬,帶的身上的甲葉子“嘩啦“”嘩啦”作響。他今天在郊外視察南軍,要把京中所有守衛都換成他的人。調兵,人事變動,耽擱的時間太久,到了快戌時,才轉回皇宮。又得侍衛報傅依然和杜佑成出宮已久,這才滿大街的找尋起來。

軒轅金一踏進賭場大門,整個大廳立時鴉雀無聲。這裏的溫度也比剛才下降了幾度。冰的人肌膚發涼。軒轅金冷眼掃視了一圈,從嘴裏吐出一個字:“滾。”頓時在場眾人抱頭鼠竄,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一接觸軒轅金的冷眼,傅依然也覺得身上有點涼,望著那些逃出的眾人,心裏湧出了一股強烈的羨慕感。暗自幻想著如果她從未認識軒轅金,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啊!不過若沒有軒轅金,她闖了禍也就沒人給兜著了。

那妖男一見軒轅金,眼中閃出無限的驚喜之色,幾步迎了過去,抱拳道:“在下雲飛花,見過大將軍。”

軒轅金並不看他,隻掃了一眼傅依然和杜佑成道:“這兩人我帶走了。”

“大將軍要帶人自然可以,不過先兌現了這份契約書。”妖男說著展開一張紙放在軒轅金麵前。

軒轅金伸手欲奪,卻被雲飛花輕輕一閃避過。雲飛花笑道:“大將軍隻需念一念就好。”

軒轅金注目觀瞧,見紙上寫著:本日與賭場主人訂立賭約,倘若賭輸,自願將大運軒轅金轉贈於賭場主人,做牛做馬悉聽尊便。下邊署名是大運第一女人。

軒轅金看得火冒三丈,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傅-依-然。”這女人太可恨了,居然把他給輸給別人。

他的吼聲太大,傅依然嚇了一跳,忙躲在杜佑成身後,探出半個腦袋道:“把你輸出去,總不是把我輸給他好,你是男人,即使跟了妖男也不會有什麽損傷的。”

她一著急,把自己給雲飛花起的外號都念了出來,妖男也不生氣,眯著一雙丹鳳眼,笑道:“此話甚對,與其要個女人,我更對大將軍感興趣。”他說著輕撅朱唇,一個飛吻飄然而出,落在軒轅金臉上。

他這一曖昧動作,看得傅依然和杜佑成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軒轅金絲毫不為所動,冷著臉對身後的鐵騎道:“封鋪,裏麵的一個也不能活著放出去。”他見雲飛花膽敢要挾他,這是要大開殺戒了。

一隊鐵騎從兩側湧出,圍住店鋪的仆役、小二,手氣刀落,哢嚓幾聲,人頭落地,頓時血濺了一地。

好狠的軒轅金,傅依然臉都有些發白了,手與杜佑成的手緊緊相握,兩人同時能感到對方身體的顫抖。

此時賭場裏早就炸了營,哭嚎之聲此起彼伏,不少人都嚇得尿褲子了。剛才還鮮活的幾條人命,一瞬間就不見了,麵目猙獰的人頭落在地上,幾個膽小的當場嚇暈了過去。

有剛才沒來得及跑出去的賭徒,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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